但是回過頭來我也傻眼了,本來還想說什麼的楊秀鳳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腦海裡就像是有東西炸開一樣,只是傻傻的不知道說什麼,甚至臉紅都忘了,我發誓這是我最尷尬的一次,真是丟死那人了,趕忙七手八腳的將馬褲提上來,一時間卻不知道究竟該面對誰,是面前的楊秀鳳,還是身後的女人,只是一想到女人就感覺後背只是嗖嗖的發涼,猛地轉過身去,正看見女人樂不可支的捂着小嘴笑的前仰後合的,只笑的我臉上發燒,終於恨恨的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女人還是笑,我卻無可奈何,哼了一聲,我也只是寒着臉惡狠狠地瞪着女人,不知何時楊秀鳳已經站起來了,在我身後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就怕我衝動做些什麼,不過我現在該做些什麼?我心中還真一點譜也沒有。
待了一會,女人笑聲還沒有停,我卻已經緩過勁來,只是和楊秀鳳緩緩地開始後退,離得遠一點總是覺得安全一點,但是隨着我們開始後退,女人忽然不笑了,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只是眼光閃爍的看着我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山風好像是大了一點,吹得門口的燈籠不停的晃動,燈光也就隨着不停的閃爍明滅不定,讓女人的臉顯得更是變幻莫測,我心中越來越緊張,雖然在後退,但是那點安全感卻一點也找不到,楊秀鳳的手甚至已經掐進了我的肉裡,但是我就沒有感覺到有多疼,我的一顆心跳得厲害,因爲隨着我們的後退,那座宅子卻也在一步一步的跟來,雖然看不到女人動彈,也看不出來宅子有什麼變化,但是我們無論怎麼退,卻始終見不到距離拉開一點。
“你們好像很害怕我呀?”女人臉色看上去有些慘然,在明滅不定的燈光中一晃一晃,透着說不出的的詭異,慘白的臉上透着青色,偏偏嘴脣鮮紅鮮紅的,還有一雙寒光直冒的眼睛,以及有些飄忽的身影,等等,好像沒有影子。
臉上一抽,儘量的壓制着情緒,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感覺聲音還是有些發顫:“我害怕你幹嘛,我膽子大得很,你要是敢過來,小心我揍你——”
說些狠話總是能給自己壯膽,但是有時候也會激怒別人的,其實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但是卻收不回來,只能挺直腰板強撐着,可惜雙腿有些不爭氣,就是不停的打擺,我不知道我這慫樣女人是不是看在眼中,不過女人卻是被激怒了,不悅的哼了一聲,竟然擡腳朝我走來,嘴角泛起一絲嘲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揍我?”
女人腳步很輕,沒有一點聲音,但是每一步卻像是一柄重錘砸在我身上,而隨着女人越來越近,我的瞳孔也開始收縮,甚至忍不住在哆嗦,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甚至可以聽到我咬的牙‘咯嘣’作響,下一刻,我就不顧一切的拉着已經快要癱倒的楊秀鳳拔腿轉身就跑,拖得楊秀鳳趔趔斜斜的。
眨眼已經不知竄出多遠,樹枝掛在身上,將衣服撕破,將皮膚劃傷,甚至於腳下一個不注意,就會絆倒在地上,但是也是接着就爬起來,這時候刮破了也感覺不到疼,唯一的心念就是逃的遠遠地,因爲身後面有鬼,我一直就不明白爲什麼書上說在荒山野嶺還有許多人會被鬼迷了,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一口氣不知道跑出多遠,感覺到胸口有種撕裂的感覺,火燒的從喉嚨裡要冒出來,甚至因爲缺氧而短暫的迷糊了一下,應該跑的夠遠了吧,可以休息一下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但是這一眼卻將我嚇得魂飛魄散,女人那張慘白的臉就在我的眼前,幾乎是臉對着臉,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女人——呃,準確的說是女鬼的陰氣,青光在女鬼臉上流淌,還有女鬼眼中的嘲弄,我始終是逃不掉的,女鬼輕而易舉的就抵消了我半晌的奔跑,即便是我已經累的要死,卻根本做無用之功。
那一刻寒氣從我腳底冒出來,剛纔還感覺火燒的感覺卻瞬間被涼颼颼的替代了,奔跑半天,那座宅子還在二十多步外,倒是女人走了過來,這種懸殊讓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我應該怎樣?是害怕的癱倒,還是驚聲尖叫,我還想都做不出來,儘管我此時害怕的要死,但是我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拼命,這是我一貫的作風,心裡抽搐着,猛地一聲咒罵了一聲:“你姥姥——”
罵聲給我帶來了一絲衝動,我想也不想,只是抱住了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將眼前的女鬼打倒,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然後不顧一切的猛地一拳狠狠的砸了出去,女鬼的臉在我眼中開始放大,嘲弄之意更濃,只是輕輕吐出一句話:“你姥姥的——”
話未說完,拳頭已經狠狠的砸在了女鬼的臉上,我感覺到那種接觸的存在感,和平時打架沒有區別,而且女鬼驚叫了一聲,隨即倒飛出去,帶着一臉的不敢置信,一時間反而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飛跌出去落在地上,悶聲痛呼了一聲。
我呼呼地喘着粗氣,從砸到女鬼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踏實下來,只要能打到女鬼,那我還害怕什麼,人見到鬼最應該怕的就是鬼可以隨便折騰你,但是你卻不能對鬼有一點辦法,既然現在我能打到她我還有什麼好怕的,至於能不能打得過是另一碼事,最少可以反抗,只要能反抗,至於打不過人家我反而能泰然接受,真要是那樣我就認命了。
女鬼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來,或者說飄起來,臉上驚疑不定的望着我,怎麼會這樣,還從來沒有見到能夠打鬼的人,這小子膽子真大,剛纔的一拳讓女鬼也不由得顧忌,如果可以肉搏,女人終究不如男人,而鬼魂的優勢也就消失了。
“哈哈哈——”喘息了一會,我會然哈哈大笑,整個人放鬆下來,鬆開楊秀鳳,只是喘着粗氣望着女鬼眼中閃過一道很辣:“我不怕你了,想要欺負我那就看誰的拳頭硬,你能打死我我就認了,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你。”
小時候就常常和村子裡的還有外村的小孩打架,可沒有少被人家爹媽找到家裡去,爸媽說我打小就有一股子戾氣,和人一打仗就不要命,甚至比我大幾歲的孩子還被我打哭了,這在我小時候一直被我當成最光榮的事情,雖然現在打了已經不太惹事了,但是一旦養成什麼習慣其實很難改正的。
如果我對女鬼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會真的很恐懼,但是一旦我能對付她,我就冷靜下來,沒什麼好怕的,或者說得志便猖狂就是說的我這樣的,此時不但不害怕了,體內好戰的因子又在作祟,眼中迸射着兇光,我一步一步反朝女鬼走去,讓女鬼猛地一驚,臉色微微一變,心念一轉,便已經有了主意,鬼自然不會和人拼命地,而是利用人的恐懼去嚇唬人,拼命可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女鬼臉上騰起一股青霧,隨着霧氣瀰漫,女鬼就氣起了變化,從眼中鼻中嘴裡耳朵裡開始流出鮮血,鮮紅的血和慘白的臉相映着,看上去讓人心裡不由得一跳,我也有一點害怕,但是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大喝一聲,腳下用力衝了過去,不顧一切的揮拳。
女鬼一驚,這樣沒有嚇住我,趕忙飄了出去,可不想再被我打到,畢竟她也沒有捱揍的*,不過七孔流血嚇不住我,女鬼便改變了辦法,衣袖在臉上一抹,待衣袖劃過,就看見女鬼的臉就像是春風化雪,五官就好像是積雪,被陽光照耀,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眼睛鼻子都化成水朝下流淌——
“呸——”啐了一口,雖然很噁心,但是說不上害怕,實在不想用手,索性就飛起一腳踹過去,女鬼正在努力的融化自己的臉,卻淬不及防,被我一腳踹了一個跟頭。
從地上爬起來,女鬼又已經恢復了原樣,不過望着我眼裡的怒火更盛,隨着一聲怒恆,整個人就開始變得腐爛,就好像多少年被野狗啃噬過的屍體,看着這一幕,我後退了一下,心裡一哆嗦,終於忍不住一扭頭乾嘔起來:“真他媽的噁心——”
真的很想吐,但是卻吐不出來,只是倒着酸水,但是這樣一來,卻將女鬼給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差點氣炸了肺,那還顧得上自己的想法,猛地發出一聲鬼叫,然後張着鬼爪就撲了上來,一副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而我也不甘示弱,就此撲了上去,隨即一人一鬼扭打在一起,女鬼的動作很輕靈,而我卻有足夠的力氣,一時間說不上誰佔便宜,但是我卻逼得女鬼不停的後退,反正她打上我我不覺得有多疼,最多就是有點冷罷了。
眼見着女鬼一直朝後退,慘白的臉青氣更濃,女鬼也顯得氣急敗壞,只是我到底是佔了上風,逼得女鬼左右躲閃後退着,哪知道就在此時,卻會然聽到有個女聲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