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從她破碎的語言中,我們逐漸還是聽出來些名頭。
當年出了件舉城皆知的大事兒,因爲那件事,一羣學生被困在了教學樓裡面。
這一困,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裡,他們沒有任何物資補給,在完全封閉的情況下,過了一個月。
當一個月之後,人們進學校去尋找,卻根本找不到他們。
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體。
學校搜了無數次,連帶三十名學生和兩位老師,全都就此離奇失蹤了。
而眼前這個女生,就自稱是其中的一人。
我們嘗試過問她那件事究竟是什麼,她一言不發。
“那你們在那一個月裡,究竟是怎麼生存下來的?”我問道。
女生聽到這個問題,神色變得有些憂傷:“我們……我不記得了。”
她的眼神有些躲閃,顯然,她有所隱瞞。
看她的情緒不穩定,要是現在繼續問,她說不定會轉頭就走,以後就不好繼續找她打探消息了。
我轉移話題道:“那你們之後失蹤的事情,是不是和你說的那個大坑有關?”
她點了點頭。
我再次看了看樓下,依舊什麼都沒有。
眼睛一轉,我問道:“那這位前輩,你想不想回教學樓去?”
她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
之後,無論再問她什麼,她都不說話了。
看來要她親自來幫忙是不可能了,只不過現在能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天色漸暗,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於是再次和女生道別之後,我帶着李順離開了。
打開天台大門,高個兒立馬迎了上來。
“志哥,你們總算回來了,我爹剛纔發了幾張資料,剛剛拉了個羣,發在裡面了,你們快看看。”
我接過手機,翻看起來。
這所學校的歷史很悠久,所以一直以來發生過不少事兒。
只不過看那個女生所穿的校服,事情應該發生在最近的二十年以內。
是最近二十年,並沒有發生她所說的集體失蹤事件,只有一起比較大的火災。
而且那場火災裡沒有任何喪生的人,失火源頭的班級裡三十人也被救出來了。
只不過那場火災的原因至今都沒有查清楚。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資料,又看了看身後那個女生,她身上的校服仔細一看,實際上不僅僅是有些殘破,邊緣處還有些被燒焦的痕跡。
這印證着她口中的事故確實就是當初那場火災。
只不過她究竟爲什麼覺得那場火災是一場失蹤呢?
而且那些被救出來的人……
我把那張事件的資料單獨選了出來發回去。
“把這件事倖存者的現況查一下。”
對面馬上也回了消息:“可是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和校長都還沒入職,現在年代又有些久遠,不一定能查到。”
一邊一直在看的李順立刻說道:“這簡單,你把這件事發給我,我聯繫警局配合你們找資料庫。”
我看向他:“你在警局的線人這麼厲害?居然能調資料庫出來。”
“你不是見過他嗎?當初沈家的事情,要不是他知道你是我們的人,可不會那麼輕易放你出來。”
我一愣,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原來當初那個警局的汪長官是李家的線人。
看來我又欠了他們李家一個人情。
我揉了揉腦袋,我現在想起上次在李家經歷的事情都還在心裡犯怵。
事後丘道長告訴我,那根金剛杵的來頭不小,而且和我相性極佳,所以我一直以來雖然不會用卻還是有驚無險。
這次也完全是因爲情急之下我觸發了金剛杵的靈力才逃過一劫。
但是這種運氣並不是每次都能有的。
李家上次的事情明顯只是個開端,幕後黑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使壞,而我到時候必然會再次被李家叫過去解決問題。
唉,誰叫我欠他們人情呢!
“師父?快天黑了,走吧。”李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點了點頭:“好,你做好準備,我倆這次多了個拖油瓶,他害怕那些東西,我倆得更小心點。”
一邊高個兒被我這麼一說,好勝心上來了:“志哥,我雖然怕這玩意兒,一直以來我可不會耽誤事兒啊,你們一會兒就放心大膽往前走,我不會拖後腿的。”
我點了點頭。
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要是不跟着去,事情會麻煩很多。
天黑得很快,我們說話期間,天空就已經蒙上了一層暮色。
我們走到舊實驗樓門口的時候,已經完全入夜,我拿出了夜明珠照明。
晚上的時候,門口的草叢比白天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風只要輕輕一吹動,裡面就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裡面藏着什麼活物一樣。
我提前抹了牛眼淚,所以很肯定周圍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實驗樓裡面就不一樣了。
和校長之前說的不太一樣,雖然確實有一間教室開着燈,但是裡面明顯沒有多少人,稀稀疏疏的,也沒有讀書聲。
我一路往樓上走,夜明珠的光也跟着逐漸變強。
四周陰氣越來越強。
周圍屍體越來越多,而且這些殘骸都有個特點,。
我能聽見身後高個兒牙齒打顫的聲音。
裡面看,不過是兩樓的距離,我們去爬了起碼有三四樓都還沒到達目的地。
終於,在通過了一條屍體都快堆滿了的樓梯之後,我看見了燈光。
纔剛剛探了個頭看向樓道之後,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李順問道。
“樓梯上全是胚,我們直接上去必然會出事兒的。”
高個兒很害怕,瑟瑟發抖着說道:“這……那這可怎麼辦?”
我和李順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共識。
誘餌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而後我們看向高個兒。
高個兒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隨後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那東西笨得很,你拿着這個,只管跑就是了,不要回頭。”
說着,翻翻找找,掏出一張月白色紙符。
現在陳道長留給我的紙符沒剩下多少了,我已經開始有意省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