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但是叮叮噹噹的聲音沒有停下。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心慌之餘,我開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彷彿只要找到聲音來自於哪裡,就能安心下來。
我徘徊了一會兒,發現路口有一碗白飯,邊上還有一雙筷子,有個人正在敲着。
“叮,叮,叮。”
我看着那個人穿的也是我們學校的校服,下意識想上前去問問究竟什麼情況。
“同學,你好,你知道從這兒怎麼去學校嗎?”
那個人的動作一頓,而後擡起了頭。
在看到他的臉的一瞬,我嚇得叫出了聲。
睜眼。
面前又是小紙的雙眼。
“呼,原來是夢。”我大口喘着氣,心跳平靜不下來。
小花滿臉擔憂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你周圍陰氣好重,是不是遇到什麼東西了?”
我甩了甩腦袋,恢復清醒。
“沒事,只不過是個噩夢而已。”我看了一遍四周,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而且,現在甚至還沒天亮,我剛纔的夢根本就毫無根據。
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自己被自己當做餓死鬼招到了面前?
一想到剛纔夢裡的場景,一陣劇痛從我的額頭傳來。
“嘶……”
小花看着我問道:“小志,你額頭上怎麼會有個傷疤,白天還沒看見呢。”
我愣了一下。
我連忙去了廁所。
是真的,我的額頭上多了一道和夢裡一模一樣的傷疤。
我慌慌張張走出去,對小花問道:“你今晚上出過門嗎?或者你看見我出過門嗎?”
她一臉的莫名其妙:“沒有啊,你怎麼了?你就是一直在睡覺而已。”
我愣住了,剛纔那個到底是不是夢?
我看向一邊的小紙。
我現在甚至無法分別從哪個部分開始是夢境。
“你昨晚有沒有告訴我,你要在這段時間離開,而且,我會死?”
小紙搖了搖頭:“沒有,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
我愣住了:“等,等什麼?”
她不回答了,而是用冷冰冰的聲音轉移話題道:“剛剛那個,不是預言夢。小志,你被纏上了,要小心,有東西要從鬼門來找你了。”
摸不到頭腦之餘,心裡有些犯怵。
剛纔的夢實在是太真實。
現在想想,我在夢裡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詭異,可是我卻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
我摸了摸頭頂的疤痕。
這觸感,有些奇怪。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從書包裡翻出了一盒香灰,輕輕灑在傷疤上。
頓時,那倒傷疤開始扭曲,像是有了生命一樣。
我連忙翻出金剛杵,用尖端輕輕把這條正在扭曲的“疤痕”挑了下來。
它發出了一陣被灼燒的聲音,而後化爲黑色,最後化爲一縷青煙,消失了。
“夢魘。”我皺着眉頭。
這東西並不少見,在這段陰氣比較重的時間出現也很正常。
只不過它究竟是怎麼爬到我身上的?按理說如果它是自然產生的,我肯定早就有所察覺。
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要搞我。
而昨天,我接觸過最可疑的人,只有一個。
我想到這裡,立馬發了條消息。
“是不是你?昨天在我身上放了夢魘?”
對面回得很快:“怎麼敢,我就一個小小設計師,沒事兒幹嘛和你結仇。怎麼,被人戲弄了來我這兒找麻煩?”
她的態度讓我實在是很惱火,但是又拿她沒辦法。
“最好是這樣。”
放完狠話,我放下手機。
她說得有道理,但是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對我做這種無關痛癢的惡作劇。
小花擔憂地走過來問道:“你臉色不太好,小志,你要不今天還是請假吧。”
我擺了擺手:“沒事,我再休息一會兒行了。”
說着我趴回了櫃檯上。
這次我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我又一次拿出之前葛燦發給我的卜文開始翻看。
雖然看不懂,但是看着這些卜文,我總覺得有些地方很熟悉。
“非生非死,可遇不可求。”
這段話讓我想起陳道長書裡對太歲的描述。
想到這裡,我繼續往後面看。
有很長一段,都在描寫一個東西。
像,越看越像在寫太歲。
可是生死門裡面的東西怎麼會和太歲有關?這不是個以怨氣爲源的門派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多了一絲疑惑,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小紙。
她也看向我,我連忙回過頭,錯開視線。
繼續看下去。
是對太歲血肉作用的描述。
其中沒有一句是將其當作活物來寫的,看來他們所寫的太歲可能並不是小紙這樣的東西。
舒了口氣。
如果小紙和他們有關聯,那我差不多完蛋了。
別說和她硬碰硬,我還得靠她保我的命!
想着這些,我摸了摸懷裡的金剛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居然還要靠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來保護,實在是沒出息。
這樣想着,我戀戀不捨摸了幾遍之後,我把人蛹從書包裡拿了出來。
“叮咚。”
下一秒,一條新消息。
是馮雨發給我的,我連忙點開。
“實在是抱歉,明天我可能有事。我們今天放學就一起去書店怎麼樣?”
週五放學早,時間充裕。
我想都沒想,連忙答應:“行,當然沒問題。今天晚上的話,還能一起吃個晚飯,挺好的。”
她好像沒料到我會回覆的這麼快。發了一個可愛的驚訝表情過來。
看來她心情好轉了,我想了想問道:“你也那麼早就起來了呀。”
“是啊,真巧。”
和她聊起天,我立馬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拋在腦後了,嘴角逐漸揚起一死弧度。
天逐漸亮了。
和夢裡不同,今天是個大晴天。
李順來接我的時候看我臉上帶笑,立馬猜到應該是和馮雨和解了,還調侃了我幾句。
我沒理會他。
上學路上的景色倒是和我夢裡差不多。
到處都是燒紙錢和上香的人,人行道上四處都是灰燼。
但是和夢裡不同,李順直接把我帶到了學校。
今天我來的還算早,馮剛他們還沒到,於是我好不容易有一次能不和他們扯皮,直接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