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歲月之歸源田居
NO。57這種心情,不是喜歡
“砰!”
喑被司源重重一拳砸在臉上,身體被強大的力道慣在牆上,發出可怖的疑是身體散架的聲音。
開玩笑,喑在組織裡排名第三,作爲他們主人的司源的能力又豈能小覷?
喑無力地順着牆坐倒在地上,緊閉的嘴角有一條鮮紅的血痕蜿蜒而下。
氣極的司源走過去,抓着喑的胸口把他拎了起來,目光狠絕的似要殺人,說出來的話卻很平淡:
“你真讓我失望。”
喑無力的身體因爲這句話抖了一下。周圍的衆黑衣人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句話,無疑就是最後的審判。看來,喑的前途堪憂……
司源說完手一鬆,喑就重重跌在地上,嘴裡洶涌而出泊泊的血水,完全不可能只是因爲司源剛纔那一拳。
人沒保護好,竟然有臉受內傷。哼!
司源轉身走開,不在理會喑。旁邊的手下雖然知道喑的情況危機,但沒有主人的旨意,卻是一動不敢動。
司源盯着手術室門上那盞亮着的紅燈,發現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討厭紅色。
剛纔自己一路闖紅燈拼了命趕來醫院,瘋了一樣尋找,終於在手術室門口找到了即將被推進去的樑田。
當時,樑田靜靜躺着,肩背下的白牀單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雙目禁閉昏迷着,一張臉白得跟張紙一樣。
當場,司源就快瘋狂了,拉着樑田的手就是不讓推他進去,害怕他一進去就再也見不着了。神情狂亂得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最後還是一位的當頭暴喝讓他回覆了理智:“你想他失血而死嗎?!”
司源被關在門外,雙眼死死盯着那門,似要透過那門看住,緊緊看住裡面生死未卜的人。
後面有腳步聲。司源一回頭就看到喑步履蹣跚地走近,當下一拳揮了過去。
紅燈依舊亮着,司源盯着它,每過一秒都感覺像是捱過了一小時,時間漫長得讓人絕望。
身後傳來某物倒地的沉悶身響,司源終是有點不忍心,畢竟是多年的手下了。手一揮,旁邊的黑衣人得令立即過去把已呈半昏迷狀態的喑擡到另一個手術室。
一分一秒地挨着,心中的擔憂,不安,焦躁漸漸化成一股氣,充滿了司源的胸膛。司源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現在一定要找點什麼東西發泄一下!
司源轉身直奔病房區,見到一個門口有保鏢的病房就衝過去,甩開兩個保鏢對準門就是一踹。
病房裡,額頭上貼着紗布的林辰藍正悠閒地靠坐在牀上,興致勃勃地看電視臺插播自己墜臺的新聞。見司源闖了進來,立即坐直身體,想關上電視卻一時找不到遙控器。
於是,司源就知道了樑田受傷的始末,本就充血的雙眼更是嗜血!
轉臉一看林稱藍,他已經不見起先的慌亂,一副無辜模樣,可憐兮兮看着司源。縱使他是極有演技的偶像劇演員,可是司源好歹也是他多年的朋友,又怎會看不見他眼底那抹竭力掩藏的得逞笑意?
衝過去,掄起拳頭就要砸過去,拳頭距離那張妖媚萬分的臉兩個拳頭的時候,林辰藍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就那麼突然地流下了臉龐。司源當下就被驚住了,力道不覺小了一半,但還是把人打倒在牀頭。
這林稱辰藍雖然長得柔,可從沒見他哭過呢。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跑了進來,舉着一個手機顫巍巍走到司源面前:
“司、司總,請您聽電話……”
“滾!”司源可算找到出氣的人了。
中年男人被嚇得後退了幾步,過了幾秒又奮不顧身上前,手抓着手機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請、請您務必、務必接這個電話!”
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死?!司源劈手奪過電話,一聲氣沖沖的“誰”之後就沉默地聽了十多秒,然後“哼”了一聲掛了電話丟到林辰藍身上。
“算你運氣好,找到這麼個靠山!不過你最好向上天祈禱樑田沒事,不然,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司源說完就甩門而去。門內,林辰藍頹然倒在牀上,眼淚又流了下來。
朋友,我只是他的朋友……也許,很快就不是了……
司源趕回手術室的時候,紅燈剛好熄滅,樑田被推了出來。
樑田的臉更白了,眉頭卻是舒展的,許是麻藥的緣故。頭上包了一圈白紗布,肩背上也是。因爲受傷的地方在後背,所以他是趴着的,不細看倒像是個孩童在酣眠。
司源一直緊繃的心絃一下子鬆了,腿忽然感到一陣虛軟,卻不能放心找一個什麼地方坐下,抓住剛纔暴喝他的那位:“他怎麼樣了?”
“病人已脫離危險,目前情況基本穩定。頭部有腦震盪現象,受傷程度要等病人醒來後複查才能確定。因爲後背的兩處重創,失血過多,但只是皮肉傷,未傷及骨頭和內臟,應該會恢復得很快。不用擔心,好生休養就行了。”
說完就要離開,又被司源抓住。
“那他怎麼還不醒?!”怒氣衝衝的質問。
幸好這是見慣關心則亂的病人家屬的,也沒見怪,仍是好聲好氣地說道:
“因爲麻zui還沒過去。麻zui一過就會醒的。不然最遲到下半夜就會醒。不必過分擔心。病人醒來後請傳喚護士,病人趴累了需要有人幫着轉爲側躺姿勢。”
如此輕聲細語安慰一番,終得逃出司源的鐵爪,疲憊地走了。
貴賓病房裡,司源有點脫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眼鎖定病牀上的樑田。
樑田消瘦的臉上蒼白得有點透明。司源忽然有種不確定的感覺,伸出手來,竟是顫抖的,去探樑田的鼻息。
司源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幸好還有!
溫熱的、微弱的呼吸噴在冰冷的手指上,像是給司源充了電,全身的力氣都回來。
目光觸及白色的繃帶,司源想起了剛纔看到的紛亂、揪心的畫面:樑田被人七手八腳往上提拉,樑田被林辰藍幾乎拉上了臺,樑田身體凌空疾速下墜,樑田砸在邊角尖銳鋒利的舞臺燈上,身上還壓着一個該死的林辰藍,樑田暈了過去,身體底下慢慢有血色蔓延……
後面的情景看不到了,因爲鏡頭一直追隨着大明星林辰藍,林辰藍被人扶起擡上救護車。
而他的樑田,他昏迷中流着血的樑田,在鏡頭之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受到怎樣的對待。但一定沒有及時救治,不然不會失血過多,不會這麼蒼白,這麼虛弱,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隨時可能隨風無聲無息飄走了無影蹤……
司源像是怕丟失什麼一樣,伸手觸摸樑田的臉頰,手有點顫抖,又怕驚擾到仍無意識的人,力道輕柔得無比溫柔。
觸感微溫,冰涼的手指眷戀着能給予人力量的溫度,在蒼白的臉上緩緩移動。
微淡卻秀氣的眉,禁閉的雙眼若是睜開了來,裡面看似平淡,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深藏這一抹哀愁,還有兩縷極微小的卻從未熄滅的火苗。
他的雙眼,就像兩潭風平浪靜卻暗濤洶涌的湖,總讓司源沉溺其中,甚至希望那湖中倒映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更希望那湖爲了自己波濤洶涌。
往下是並不算高挺的鼻子,但形狀很好,鼻翼在笑之前會輕輕扇動一下,就像精靈的羽翼。
嘴脣的形狀就更好了,小巧的,是莫名讓司源心醉的模樣,平日裡總是粉紅的,泛着健康的光澤。如今,卻是慘白得讓人心疼。
司源用指腹慢慢摸索着樑田蒼白的脣,極力壓抑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
明明就是隻能算清秀的趨於普通的容貌,爲什麼自己會這麼癡迷,眼光一粘上就再也移不開,只想獨佔他,讓他眼裡只有自己。
爲了他偶爾的展顏一笑而興高采烈,爲他不時的微微皺眉而心痛。
這種心情,這種心情……
這種心情,時而微酸,時而又甜過世上最好的蜜糖。
那麼這種奇怪又矛盾的心情是因爲什麼……
……是了,喜歡,是因爲自己喜歡他。從第一眼起,從第一次遠遠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就陷入這種心情了。
自己已經深深的,深深的喜歡上他了。
不——
司源低頭輕吻了一下樑田的脣,推翻了自己的結論:不,那不是喜歡,是愛。
他愛他。
“恩嚀……”似是被這蜻蜓點水般的吻驚到一樣,樑田雙眉皺了一下,睫毛輕顫着眼看就要醒來。
司源緊張地看着,呼吸被壓抑,心跳卻嚶得要命。
樑田慢慢睜開了眼睛,開始是沒有焦距的茫然,接着看到了面前一臉關切而焦急的司源,然後昏迷前的紛亂記憶一齊涌了上來,身體動了一下,牽動到傷口——“嗚……”
“別動!”司源連忙按住樑田,另一隻手按鈴叫:“別動。疼嗎?忍一下,就來了。”
很心疼很溫柔的話語,樑田就被驚的一動不動了。
不一會,帶着一個護士來了。仔細察看了一番,說沒什麼問題,又讓護士給樑田拔了剛流完藥水的針頭。然後兩人合力輕輕幫樑田翻成了側躺的姿勢。
期間,樑田的眉頭因爲疼痛皺了幾下,讓一旁一直緊張看着的司源很想大罵兩個白衣天使沒有醫術更沒醫德!
接着,又問樑田渴不渴,渴的話可以適當喝點水,樑田點頭。
水很快就拿了來,但是問題來了,樑田是側躺着的,還不能起身,怎麼喝?
剛想讓護士去取吸管,司源接過水揮揮手:“我來就好了,你們出去吧。”
兩位白衣天使不是很信任地看看司源,卻被司源一個凌厲的眼光嚇得趕緊撤離。
看他那麼緊張病人的樣子,總不可能會傷害到病人吧。
門“吧嗒”一聲關上了,樑田有點困難地嚥了一下口水,發現自己真的很渴。可是,男人準備怎麼讓自己喝水?
擡眼看司源,眼神裡有小請求,下一秒,眼神就變成驚訝了——男人含了一口水,直直向他喂來。
司源嘴裡含了着水嘴脣抵着樑田的,等他的呼吸不再那麼急促了,才頂開他的脣,慢慢地將水哺過去。
一口水餵了許久,司源很滿意樑田沒有被嗆到,水也沒有溢出來。
如此這般,司源又餵了幾口水,自己的呼吸卻急促得不像話,終於忍不住含住那略見血色的脣,舌頭也急不可耐地探了進去。卻只是在裡面淺嘗則止地品味了一下就退了出來。
司源幫樑田掖了一下被子,在他額上親了一下:“睡吧,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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