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臺盛會是南極劍門歷代選拔優秀弟子的方式,雲臺荒所在的劍南山從仙荒頂端到山腳共分仙荒臺,太極臺,兩儀臺,四相臺,八卦臺,萬物臺六個臺地。
道家講究九九歸一,每過九年的春分之日南極劍門就會在劍南山上築臺,選拔優秀弟子,選拔方式共分三種,文、武、器。
至於文這一方面則是每個劍家弟子必須考察的方面,而武則是考察修劍弟子,器則是考察鑄劍弟子。在劍南山南極劍門主要是兩個部門構成,一者是習劍,以修習劍*成仙爲終生目標,還有一個則是鑄劍,以鑄造萬古名劍名垂青史爲目標,當然箇中還有不少弟子三者俱佳,就拿西門崔炫來說,他不僅身爲南極劍門首代弟子,同時也是掌管着南極劍門鑄劍部門的採礦任務,崔炫自是對那些鑄劍的礦石有幾番研究。只可惜研究透徹之後,他反而對劍的靈氣少了幾份認識,適才當初沒有分辨出長川黑木劍的威力。
南極劍門歷次登臺盛會舉行的時候,不僅規模宏大而且影響範圍也極爲廣泛,通常也會邀請修真同道同赴盛會,共襄盛舉。
此番打開邀請函,但見十八般兵器修真門派各有代表,同道中的北極劍門也是有人蔘加,另外加上佛家和*家等諸子百家以及邊夷異族,的確是聲威浩蕩,就連西方吉德也派人過來,並給太真上人修書一封,據說目前吉德已經成爲羅馬王國的議會八大長老之一,專門負責管理羅馬的騎士以及部分軍隊的操練。
這番大事,薛琳兒必然是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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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兒和李甜兒在天上行了幾日,已是匆匆趕到了劍南山,望着這一脈直上天際的高山,薛琳兒的眼中卻似有些空空蕩蕩,想來這山上她最留戀的人早已經不知去了何處,適才這般傷心吧。
兩人按下雲頭過了封山之鎖,跟幾位尋常弟子回了一番禮,便又是御劍而上,這上山之途中,早見得不少弟子穿着錦衣,各個臺子都已經是要搭建完畢,整座山上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看來的確是番大事。
薛琳兒和李甜兒練了劍訣上了仙荒臺頂,而太真上人早已是等待在了雲臺中的一棵迎客鬆之下,但見他面目清癯,銀鬚飄飄,那模樣還是沒變多少。
面前一隻老鶴正在跟太真上人下棋,隔不久,那老鶴就用長喙把玉石棋子往前頂着動一下。這隻老鶴據說已經是有幾萬歲了,頭上的丹頂都有些發白了,不過精神一向是不錯,偶爾碰到太真上人悔棋,它還會激動地拍着翅膀,吱嘎嘎發出十分刺耳的聲音。
薛琳兒和李甜兒見他們下的是象棋,於是也不打攪,便在一旁看着。他們知道,若是那老鶴下棋的時候有人把這個棋局打亂,這老鶴一定會讓這個擾着棋局的人幾個月睡不着覺。
饒是如此,要是下的是圍棋,李甜兒纔不管你老鶴髮不發飆,都會把棋局弄亂的。
因爲李甜兒印象中老鶴和師傅下的圍棋,最短時間都沒有短過一個月!
兩人站在一邊,靜靜看着太真上人和老鶴下棋。
這老鶴的頭雖然只有一般人的拳頭大小,可是也並不笨,用起當中炮和連環馬來也是毫不含糊,每次吃太真上人的棋子的時候都是很優雅的用長喙先將上人的棋子叼走,扔到一邊的棋子盒裡面,然後再將自己的棋子給叼過去,每當鶴先生拍拍翅膀就說明他可能開始將軍了。
這一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約有一炷香的功夫。
老鶴這一番又輸了,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長長的脖子,然後拍拍翅膀飛上了松樹,衝着雲臺荒下的白雲深處喚了兩聲。
李甜兒見其下完了,心裡甚是高興,蹦到師父身邊說道:“師傅,我把師姐請回來了!”
這個時候的太真上人還是目光滯緩地留在棋盤上,隨口“哦”了一聲,然後擡起頭說道:“什麼……”再一看,薛琳兒正站在面前,這一下他纔算是猛然想過來,口中兀自念道:“琳兒!你……”不知怎麼卻是說不出話來。
薛琳兒面上卻是沒有什麼反應,說道:“師傅,我回來了!”
太真上人看着薛琳兒的反應,竟隱約有幾絲想要責備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對自己心說道:“罷了,罷了,回來便好!”
然後道:“那你即刻做一番準備,過兩天就是登臺盛會,恨兒不在,也只有辛苦你了!”
薛琳兒點點頭,默然走向自己的房間。
這一帶小華山萆荔長得正旺,幾隻小鹿和李甜兒嬉戲着,李甜兒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薛琳兒隨手扯走幾棵小華山萆荔,帶進了屋子裡。
小華山萆荔,性寒,可治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