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事件嗎?也許很簡單的就解決了……”趙楓趴在欄杆一側,望着那張薛莎的照片,自言自語的道,“暴走無罪,喧譁上等……虧這胖子想得出來,不過也滿順口的……”
忽的,一絲不安涌上心來,“暴走”這個字眼讓一些敏感的記憶重新佔據了整個思緒。
趙楓一手撫摩腦後的三個深深的凹陷的疤痕,他已經將甦醒之前所生出的長髮剪掉了,但留下來的頭髮也已經足夠遮住後腦那三個疤痕,趙楓知道一件事,只要這三個疤痕還在他的後腦,便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可能在毫無預示的情景下便會爆發,實際上他的人生都一直在鋼絲繩上搖擺,不過正是這種“危地搖擺”更讓他珍惜眼前平靜生活。
關於這個東西,趙楓也沒有什麼概念,當時記得只是接受命令去取一件古代遺產,所謂的“亞特蘭提斯之心”,然後有很多幫人馬在雪山上對峙,漫天的暴風雪使得直升飛機的援助無法靠近遺蹟,在整整一週的非人對峙後大家幾乎全都死絕,我方就只剩下自己一人,自己抱着爭奪來據說其內藏着遺產的盒子在雪山上艱難的步行了三天,在發覺自己已經不可能走出雪山身體即將完全崩潰之時,腦中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犧牲許多同志的生命,花了這麼大代價纔得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很想知道,很想知道,真的很想,這種好奇心跟生存的絕望正好呈反比,最後待在一個雪山間的縫隙內自己打開了那個盒子,然後……
趙楓發現一件事,自己完全記不得以後發生的事了,自從恢復記憶以來,以前的事都歷歷在目,只有打開那個盒子以後的事完全沒有記憶,或者說打開盒子的瞬間自己有可能失去便完全意識,這個很有可能,當時的自己已經處於彌留階段,隨時便會一睡不醒。
“也許就是那時候,盒子裡的什麼‘亞特蘭提斯之心’和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以後這一系列事的發生,不過想來如果那時沒有打開盒子自己早已經死掉了,世事難料……”這樣暗忖着,好像也沒有什麼道理指責命運,至少現在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已經是極好的運氣了,趙楓苦笑着漫無目的的望向樓下,眼中甚是茫然。
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兩個人,不過首先進入趙楓眼簾的就只有一個人。
體態嫋娜,姿容娟秀,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是秦夕錦。
和她並肩而來的一人卻是李苑,他牽着秦夕錦的手甚是親暱。
見到秦夕錦又見到李苑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們是戀人關係,那是理所當然的。但趙楓心中還是不免微微一酸。
秦夕錦微一擡頭,瞥到了樓上的趙楓,一接觸到他的目光便馬上低下頭去,臉上露出些許複雜的神情。
李苑跟隨她的目光也望到了趙楓,先是一愣,隨即目中出現了陣陣怨氣,英俊的臉龐一緊,放開了本來牽着秦夕錦的手,改爲摟住她,秦夕錦感覺在校園內如此放肆甚爲不雅,掙扎了一下卻難以抵擋李苑的氣力,最後只是看着地面,臉上泛起紅暈。
趙楓面無表情,對於李苑兇狠的眼神及挑釁的舉動絲毫不爲所動,直至兩人依偎着沒入樓中。
現在的趙楓已非當日的高中生了,好不容易追回的記憶讓原先的獵人“沈雁平”和現在的“趙楓”融爲一體,自然變得成熟許多,李苑之流他是半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作爲趙楓的記憶,還是非常喜歡剛纔看到的女孩。
趙楓一皺眉,暗忖道:“趙楓啊趙楓,不行啊,你不能喜歡一個小鬼啊,即使你要喜歡也要喜歡那種成熟的女人,對,我以前一直喜歡那種女人的,喜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即使沒人笑話我自己都會笑話自己,這是非常變態的……”
想到此處,那校園中的鈴再次響起,趙楓想到秦夕錦馬上便會出現在走廊上,於是迅速回頭,加緊步伐走入教室中。
“不想遇到她。”
趙楓這樣想着,當日在溫柔鄉見到的種種又在腦中涌現出來,秦夕錦隨着李苑進入酒店的情景好像無法抹滅的烙印不時閃爍在眼前,令他有種暈厥的錯覺。
“錯覺,錯覺,是雄性荷爾蒙在體內燃燒的緣故,絕對不是真實的自己……”
在快步走入教室門口的剎那,他的眼角似乎掃入了走廊盡頭階梯間逐漸出現的秦夕錦飄飄長髮隨風舞動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