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幕式回來之後，我就發現了這全國聯賽的恐怖了。開幕式上主要是被那麼多支隊伍所形成的宏大場面給震撼了一小下，直到反應過來才明白這裡面真正的意思。
這麼多隊伍，那得打多少場比賽啊？
我擡頭望望頭頂的天，今天的太陽比較大。我一手扶着額頭，就感覺頭好象有點暈。
“你又在愁什麼呢？”飛子拍拍我的肩膀，回頭看他也是一副衰樣。
我拍開他的手：“有問題而已。你不也一造型嗎？”
“什麼問題還能扯這麼多天？”飛子一有興趣了就立馬拋開自己那一攤，興致勃勃地對着我。
我偏着頭想了想：“問一下，我們原來初中現在還有誰是在燁邏一中的？”
“燁邏一中？”飛子馬上開始很努力地開始想去了，我順勢悠閒了一會兒。不過這爽快就沒持續多久，飛子倒是泄得很快，十分肯定地就回答了我：“沒有，絕對沒有。”
“是嗎？”我又皺了皺眉。難道真是錯覺？
確定想不通的馬上就擱一邊去是我的特點：“既然沒有那就算了。”我回頭就去管飛子，“那你的又是什麼？”
“我？那就別提了。”飛子在提到自己事的時候就齷齪多了，據他自己說瞎扯功夫就是從說話藝術開始的。
“哦，那就不提吧，回去休息去了。”而我對於他的風格也已經徹底失去興趣了，看到他那表情都知道他要玩什麼。
他馬上拉住了作勢欲走的我：“哎，還沒開始說呢，慌什麼！”
一直把我拉到附近的學校露天籃球場，把我放到場邊的長椅上然後自己也一**坐下，就擺出了一副苦臉：“還會有什麼事，當然是凌然了。”
“凌然？凌然怎麼了？”我很好奇。這個時候殺籃區雖然也是要開始熱鬧了，但是這小段時間正值全國籃球聯賽剛開始的當口，還算是比較清淡的時候，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太誇張的事件發生，以前又不是沒有過經驗。
“還怎麼了？當然是亂了。”飛子猛嘆一口氣，“還真讓廉叔給說中了。”
“廉叔？”我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上次在凌然的聊天。不過想到之後什麼也沒來得及說，第一時間就先自己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先跑掉了。
飛子正說到正題上，要找我興師問罪，正好又看到了我如釋重負的表情，更是火上澆油，當即惡狠狠地就掐住我的脖子：“那不行，你今天必須得跟我回去一趟。”
“回去哪？”我明知顧問。這時候當然是更鬆不得口了。
“當然是凌然！”飛子指着我就開始發泄，“別裝了啊！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幫你擋了多少想來挑戰的人，快累死我了。那人比來挑場的還多。”
“不會吧？我不是放話暫退了嗎？”我驚訝地問。
“就是你這什麼玩意兒的暫退才變成這樣的！”飛子更加憤慨了，“那幫傢伙全都是說趕來看能不能來個告別決鬥什麼的，沒看到你還要賴在我這兒搓兩場。我靠，我進殺籃界以來還從來沒有連續對上這麼多場，和這麼辛苦過。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每天起碼要對上兩三場，百分之八十還都是你的。再加上球隊的訓練，你發現沒，我這幾天老是兩邊跑都快憔悴了……”
“停停停……”我揮手叫停他。看這廝越說到後面這話就聽得越是不妥，略一轉念就馬上反應過來：“好了，不用說了。今天晚上那就小餐……校門口吧。”我縮了縮舌頭。差點說錯話了。
還好他也沒注意，只是聽到他想聽到的話的時候，就馬上閉上了嘴，只剩乾乾脆脆的一個字：“好。”
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我暗歎一聲，就要起身離開了。剛轉身忽然後面一隻手又拉住了我，飛子的聲音響起：“哎急什麼？還沒完呢！”
“還有什麼事？”
“廢話，就這麼點事那會在這裡這麼複雜嗎？”他一把又把我拉了回去，很快就換上正常語氣：“還有一件事要說。”說完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紙團扔到我手裡，“這給你的。”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抓着手裡這小小的紙團。
“不知道，海鷗給你的。我也沒看。”飛子本來正常的眼裡又開始閃光了，腦袋也往我這頭靠過來一點，“先看看吧。”
“哦？”我也很快順手就打開了這小小的紙團，飛子的頭也貼到我腦袋邊上，我頭也不擡就一把將他的頭推到一邊，可還沒打開看清楚，他又不依不撓地湊了上來。我收起紙條轉頭就盯着他：“你要幹什麼？”
他被我瞧得一怔，才訕訕笑着退後：“呵，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而已。”見我依舊面色不善，只好又繼續扯開了解釋，“對了，海鷗她這幾天也是老往凌然跑，又不打球就在哪和廉叔他坐在那不知道聊些什麼，昨晚又把這個交給我，我也還沒來得及看呢。她不是六中的經理嗎，怎麼這麼閒了？嗯……所以我最近感覺她也是挺奇怪的，想小小了解一下罷了。”
“算了吧你。”聽完他的話我就帶着裡面所含的信息轉頭走了，順便乘他在身後還沒跟上來得時候用很快的速度打開了紙條溜了一眼，然後在他追上來的時候紙條又回到了我的口袋裡。
“你……”飛子指着我無話可說了。
我照直向前走去：“沒寫什麼，只是問我最近有沒有時間去一趟凌然而已。”
“我靠，不會吧，那你……”
“當然沒空。”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結果了他的語言。
中午的這次談話結束之後，我就開始和飛子保持說話間的距離了，生怕讓他給套到凌然去，而且看到飛子無可奈何鬱悶的臉也是挺不錯的感覺。這種事讓他去管吧。我甩掉更多關於凌然的想法，不過順便又想起了那張紙條，這個也許還是需要研究研究的。
下午到球館之後就得到了最新消息，賽區各組的對陣抽籤結果也出來了，淘汰賽三場兩勝制。不過這樣我也依然還是擔心這比賽量。不過提到了之後才恍然想起了我們學校作爲種子隊，自然就靠一邊了，第一輪輪空，第二輪對第五對的勝者，然後就是小組決賽對前兩輪那幾對的勝者就沒有了，總共兩次比賽。
原來如此。我轉而開始思考我那前兩天到底擔心的是什麼了。等等，我腦袋裡立即橫插出來一個念頭。那照這麼說，我們明天的第一輪比賽就是輪空，第二輪在兩天後，那麼今天我們豈不是……
剛想到這兒，就聽見前面的老刀不知道把後面什麼部署已經全部說完了，正好聽見他最後一句：“好了，那今天就不訓練了，好好休息去吧。”說完我看到他的眼神向我這邊動了兩下。
還沒來得及想是怎麼回事，在衆人的歡呼聲中我的胳膊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旁邊某人給架起，飛速穿出球館了。
“喂喂喂……幹什麼啊？”
“去凌然。”飛子愣愣地回了一句，還是頭也不回地反架着我，把我直往大門口拖。
兩個帥哥在校道上拉拉扯扯還是很引人注目的，所以我決定還是先穩住他比較好：“好好好，你先放手，我自己走，自己走。”
可能是飛子也發現這樣子也確實比較不妥當，聽我一說也就慢下了步子。不過他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相信我，要不然他就不是孟俠飛而我也不是洛文明瞭。他一手摟住我的肩膀夾得緊緊的，兩人就這樣貼着身子並排往前走，我覺得這樣還不如剛纔。
“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你就鬆開，鬆開吧。”
“那不行，上車再說。”
“哎！就是去一趟，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你的話，用的。”
“……”
“……”
“算了，我好歹也是已經當衆宣佈退出的，就這樣回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放心，去了之後你就會很有面子了。”
我於是徹底放棄了反抗，跟着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奔出校門坐上恰到好處的公車就直向凌然開進。路上看着飛子那比較嚴肅的面孔我也不好再說啥，只有自己在一邊思考紙條的事，其實那紙條上的字還不少，意思也還是要想一想才能清楚的。公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飛子帶前面急匆匆下了車領着我又要往前趕。但就在這時，我腦子裡忽然就動了一下，然後我的人就定在了原地不再動了。因爲我剛清楚了一點那紙條之中的一些意思。
“等等，我還是不去了。”
“爲什麼？”飛子被我忽然的變卦給矇住了，“不是吧？都到這兒了，還說不去？”嘴上反應性地問出來，人也還拽着我繼續前進。
我扯開了他的手：“我忽然想起來有件急事，我還是先過去一下。”
“那不行！這時候還有什麼事？”他手上立刻就加了力。
但還是我先有準備，搶在前面就先擺脫了他：“明天告訴你！”人已經重新衝上了公車，隔着車窗給氣急敗壞的飛子一個安啦的手勢，飄然而去了。
開玩笑，我會這麼簡單就被你們給陰冷嗎？我想想那紙條，不禁還是有點虛，差一點就被他們又重新給拉到殺籃區再也跑不掉了，又是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感慨結束了之後，坐在車上繼續開始思考接下來的目的地。回學校？現在時間還有點早，被人看見了也不是很好，況且也不排除飛子也會回去的可能性，回家肯定也免了。再想想在外面好象沒什麼地方了，那到底是大體育館南區還是六中呢，我左思右想，舉棋不定。
思考時的時間過得很快，所以最後我還是決定，先下車再說，再坐下去只怕就回不去了。
下車之後人已經快被車帶到城邊了，正好在此地等的公車其中分別有走大體育館和六中的，既然沒決定那麼只好看天意了，哪一班車先到就上哪。
不過倒是沒想到剛想好，面前就有一輛公車停下，車門正對着我打開。我一看路數，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看來老天比我要有準備多了。
很快我就站在冬岑六中的大門口。不過這次就不用我再思考走哪邊了，因爲只要一眼就能望見校內三三兩兩一撥接一撥的人匆匆忙忙地往一個方向趕去。那我的目標當然也已經相當明確了。
不急不慢地向着衆人匯聚的方向行去，不過越走越疑惑，這個方向怎麼看怎麼是往六中籃球館去的。難道有什麼大事？可是今天都沒有比賽，更不用說在這明天就要正式開賽的當口還要整一場比賽熱身的想法。
馬上留心聽了一下路人對話，得到的消息倒是真的是籃球館有事，不過具體他們也都不清楚。我一邊鄙視這種純看熱鬧的低級趣味，一邊確實興奮起來。看來老天這麼巧也是讓我能歪打正着立個一小功？而且這事一整，對飛子好象也有交代了。
看來這次這個探子，我可是一定要當一當了。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就加快了腳步，向眼前不遠那已經是熱鬧無比的籃球館接近了。
“呃……這是怎麼回事？”
當我好不容易終於擠進館內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就差點讓我把眼珠子給瞪到地上。
一大幫子人圍着的球場裡面竟然只有稀拉幾個人，其實這也沒什麼，主要的關鍵是這幾個中赫然還有着一個讓我怎麼也沒想到的人。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楚絳那清脆的聲音在周圍不是很高的嗡嗡議論聲中清晰無比，讓還沒從驚訝中出來的我及時確定自己還真不是看錯了。不過還沒更多地開始想那紙條的問題，場上的情況就把我的注意力給徹底吸引過去了。
場上的人分成兩邊對立。仔細一看，除了圍觀人員之外其實楚絳這方的人手還是不少，不過他們都站在場下離得稍遠一點，差點看不出來。在場上就兩個，楚絳和一個上次在大體育館依稀有點印象的也是六中籃球隊的新丁，那這麼看來下面這些也應該是他們球隊的了，只是上次看見的主力加上隊長許羅都沒看到，這是典型的乘虛而入吧。
我不禁把目光轉向了楚絳對面的強人身上，那一方就是貨真價實的兩個人了，不過看德行還真是他們有點過份了。
兩人的體型差別不小，一個高壯如稍小一點點的我們隊大前鋒曾驁，一個就瘦小得估計只比那大體育館的蘇林小子大個一號，形象上也都是一個粗獷一個清細。但是這兩個人就那麼站在一起看着卻是相當協調，感覺就是特互補那種。
而此刻他們的帶着很互補的表情，一個板硬一個平和，但都不是很反派的那種。只不過估計剛纔從對面那些婦女兒童身上奪了不少氣勢，所以難免有些倨傲。
“嘿，可你們先找我們的，現在也是你們正正式式輸給我們，還說我們過分？”那個小的回答，大的保持着強硬造型爲此話造勢。
配合真的是很默契啊。我由衷地想到。不過看到另一邊楚絳的表情我還是很不好意思地把我到處跑的想法迅速收了回去。
“那你們也不能在侮辱我們！”她依舊在氣憤地反駁。
“我們哪侮辱你們了，隨口說的兩句，不用當真吧？”
我還在雲裡霧裡。底下的人已經開始有騷動了，模模糊糊聽見說上面兩個還是真的鄙視了六中籃球隊。我腦筋一轉，那這二廝的來頭還真有意思了。
不過這種謎底也還是會很快就被揭開的：“虧你們還是全國第一，那也只會在這裡欺負我們這些人，贏了又能怎樣！”她旁邊那位終於發揮了一下男子氣概，而我也順便知道了該知道的。
去年全國冠軍瑾尹叢湖中學籃球隊的新星鋒衛組合，方棟凱和黎鋒。來頭真的是很大啊，我點點頭。不過他們從大老遠的瑾尹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甚至不是來我們一中球館，真是越來越不明白。
也沒待我細想，因爲這時候他們已經不耐煩地隨口撂下話就轉身要離開了：“我們不管什麼女人和新手，既然你們要求的，那隻要贏了就行了。”
這句不和時宜的話馬上將氣氛繃住，本來就緊張的局勢一觸即發。
“那也不行啊。”但是忽然冒出來的這句話，頓時讓全體靜止。
我嚥了口唾沫，強烈後悔這順口就來的話。
此話真的相當不是時候，正好在人羣將要爆發前最寂靜的那一時間，是如此地清晰響亮。很快的一時間我也成爲了場上新的焦點。
爲什麼又是這樣？我無奈地杵在原地，心裡面對老天已經是真鬱悶了。
卷六 太陽之手 第三章 紙條事件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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