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齊恩徳吞了口口水,望着眼前的婦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緊張沉悶的氣氛頓時油然而生。
救命啊......這個大媽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麼吧,我不要啊,我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大媽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齊恩徳此刻的緊張,倒是離他越來越近,直到齊恩徳被他逼到角落,她這才放下步子。
“我是誰?不認得我是誰了嗎?”
婦人對齊恩徳的疑問感到有些失望,隨即垂下眼眸,眉頭輕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婦人將一隻手抵在齊恩徳身後,嘴角邪笑,竟然就這樣朝齊恩徳吹了口氣。
隨即,一陣難以言喻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嘔......”
齊恩徳臉都綠了,強忍住內心的厭惡與反感,依舊是很好態度地以晚輩的身份問道:“阿姨,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可以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婦人樂呵呵地笑着,右手忽而攀附上齊恩徳的臉,露出兩排極爲不整齊的大黃牙。
“阿姨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呢,呀,小夥子長得可真俊,要不要考慮跟着阿姨?”
眼前的婦人說着說着,忽然“嘿嘿”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卡,拿在齊恩徳面前晃了晃。
齊恩徳簡直是無語至極,想要把眼前這位大媽推開。奈何大媽以體重優勢,竟然就這樣死死控住齊恩徳的雙手。
“啊啊啊啊,你放過我吧——”
齊恩徳一陣狼嚎,慘叫不止,眼見大媽的嘴都快要湊過來了,他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齊恩徳!”
“齊恩徳,你在幹什麼?”
誰在叫我?
齊恩德迷迷糊糊睜開眼,陽光刺的眼睛快要流出淚來。他扭頭一看,忽然發現自己倒在薄礪辰的家門口,背靠着自己的車睡着了。
“怎麼回事?”
齊恩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莫名其妙。薄礪辰沒好氣地伸出手,一把將他從地面拉起,隨後道:“這我還要問你吧,你剛出門就倒在地上了,我怎麼叫也叫不醒。”
“是啊,要是你還不醒來,我都準備要叫急救車了。”一旁的夏聽寒也是被他嚇到了,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老爺們忽然倒地不醒。
齊恩徳借力從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嚇死人了,還好剛剛那是個夢。如果是真的的話,齊恩徳簡直要淚奔了。
蒼天吶,那可是他留了十八年的初吻,怎麼可以被一個老大媽奪了去。
齊恩徳欲哭無淚:“可能是我有點貧血,這些天又沒好好睡過覺,所以暈倒了吧。”
他這幾天因爲薄礪車失憶的事情也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每天又趕早過來叫薄礪辰,再加上案子的事情勞神費力,自然是身體有些吃不消。
以前薄礪辰沒失憶的時候,他還可以劃劃水,打個輔助,現在薄礪辰的狀態也一時一時的,辦案進度比以前慢了多,哪能讓他不愁?
夏聽寒也是難得有些關心他,倒是苦了他這個孩子了。她輕嘆一口氣,語氣簡短:“注意身體。”
齊恩徳點頭道了聲“謝謝”,剛準備去開車,誰知薄礪辰忽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來開車。”
嗚嗚,薄礪辰真的是太好了,表面上語氣嫌棄,其實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嘛。齊恩徳雙眼泛淚,看似眼淚汪汪,其實只是剛剛被太陽刺痛了眼睛。
薄礪辰往車那邊走去,忽而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朝夏聽寒道:“你也一起吧。”
這兩人好像有戲啊,薄礪辰以前基本不怎麼關心人,更別說讓剛認識的女人上自家人的車。
如今這夏聽寒,短短一天就能讓薄礪辰對他比對其他女人不同,也當真是不簡單,讓齊恩徳刮目相看。
經過齊恩徳這麼一耽擱,薄礪辰一行人到死者孫曉萌的家時,其他三個人都在大門口等着他們了。
蔣言和小寶站在一塊,看起來像是一起來的,只是不知爲何,小寶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太好,而且面泛苦澀。
一旁的老人勾着背站在他倆身側,隔開一段距離,定定望着薄礪辰一行人下車。
原本愁眉苦臉的小寶,一看到下車的薄礪辰,眼睛都亮了。
只是薄礪辰前腳剛落地,後面又來了一輛車,停在他們的車後。
薄礪辰皺了皺好看的眉,不經意間往後望去,隨即對上了一雙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喲,你們也來案發現場了?”
劉法醫對薄礪辰等人的出現倒不是很詫異,神色緩和,語氣打趣,似是早已料到有這麼一回事。
他早就料到薄礪辰會提前找到這裡,礙於案子的保密性原則,他本不能過多透露案情。不過看這架勢,很明顯是孫曉萌的父親——孫權,將這起案子委託給了薄礪辰辦理。
這下就不好辦了,畢竟薄礪辰的身份是偵探,而偵探一詞在國內並不是正經的職業,只有在國外才合法。
薄礪辰瞥了一眼齊恩徳,後者立馬擺了擺手:“不是我說的。”
“嗯,沒想到又遇見了。”
可真夠巧的,自從回國後,基本上天天和這個劉法醫見面,有時候一天還得見好幾次。諾大的沙林市,難道就沒別的地方需要他劉法醫去勘察了嗎,怎麼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原本可以好好調查一下現場,但是警方這麼一來,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束手束腳。
薄礪辰望劉法醫身後望去,深吸一口氣。還好,今天劉法醫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上別的人。
“你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啊。”劉法醫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望着薄礪辰道。
薄礪辰也沒和他拐彎抹角:“第二起案子你們不是已經結案了嗎,爲什麼現在又過來了?”
劉法醫眼中帶有笑意:“昨天的事情我已經如實彙報給了局裡面,現在蔣歡一案,已經和孫曉萌一案併案處理了。”
薄礪辰望着他的神色,不解:“你們辦案都是這麼風趣幽默的嗎,連環殺人案可不好辦,看你的表情倒是很輕鬆的樣子。”
劉法醫無奈地攤了攤手:“也許有時候人就是需要這種直面生活的勇氣,你越是表現的緊張害怕,兇手就越是得意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