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後,這些話都憋在了心裡。
就在飛機緩緩向前衝的同時,夏聽寒感覺到飛機的滑輪和地面巨大的摩擦力。
與此同時,擁有足夠動力的飛機騰空而起,就這樣漸漸離開了地面。
往窗外望去,只見馬路上的車輛慢慢變得越來越小,直到只剩甲殼蟲般的模糊模樣。
房屋和草地連成一片,大片大片的山川,讓人眼裡鋪滿的盡是翠綠和生機。
直到這一切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飛機穿過雲層,眼前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坐飛機是這樣的感覺。
飛機剛離地的那一瞬間,巨大的離心力讓夏聽寒死死地抓住座椅兩側,她就差沒驚呼出聲。
見薄礪辰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夏聽寒心裡居然還得到了些片刻的安全感。
也許,就在你很害怕的時候,你身邊的人一臉淡薄,反而能讓你也受其影響,不那麼在意周圍的環境變化。
薄礪辰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對許多事情都滿不在乎,沒人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
這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可真好,現在,夏聽寒能“飛”了,也來到雲層之上了,只是夏聽寒不能像孫悟空那樣七十二變。
如果夏聽寒能七十二變,她一定要變成一棵大樹,靜靜佇立在車站旁,每天看着人來人往,就很好。
“礪辰?”
就在夏聽寒覺得無聊至極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夏聽寒便輕輕喚了他一聲。
側過臉去,只見洛菲一直在朝齊恩徳傻笑,夏聽寒忽然有些莫名的羨慕。
薄礪辰摘掉了左耳的耳機,側過臉看了看夏聽寒,語氣淡淡的:“什麼事?”
“哦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之前的案子,我沒有一件是推理對的。忽然發現,我原來一直在跌到,沒有一次是站得穩腳跟的。”
說完這句話,夏聽寒又望窗外看了看。
就在那一瞬間,她對上了機窗外的那輪太陽,陽光亮的刺眼。一眨眼,夏聽寒眼裡就涌上一抹眼淚。
薄礪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抽出一張紙,遞到夏聽寒面前,沒有看着她,而是靜靜望着前方,就這麼依舊語氣淡薄地說了一句。
“只有一直爬起來的人,纔有跌到的機會。一直趴着的人,連倒下的可能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湊到夏聽寒面前,離夏聽寒極近。
夏聽寒深呼一口氣,就這樣看着他離夏聽寒越來越近,直到只剩呼吸可聞的距離。
本來夏聽寒是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但他忽然湊夏聽寒這麼近,夏聽寒簡直是連呼吸都忘了。
就在她屏氣凝神的同時, 薄礪辰輕輕擡起右手,就這樣掠過夏聽寒,關上了她 左側的機艙窗戶。
呼,夏語冰,你在想什麼呢?
夏聽寒沒好氣的笑了笑自己,淡淡望着他側過身,隨即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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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跌倒過的人,才能爬起身。
如果一直跌到,夏聽寒就一直爬起來。至少,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趴着。
那樣就好了......
夏聽寒釋然地笑了笑,薄礪辰忽然轉過臉,望着她問道:“你在傻笑什麼?”
夏聽寒連忙擺了擺手:“沒、沒什麼。”
有太多的想問的,腦子一團亂麻,以至於現在夏聽寒都不知道該開口問些什麼。
就在夏聽寒和薄礪辰說了那四個字的時候,時間就忽然跳到了三天之後的現在。
夏聽寒肯定不會認爲這是穿越什麼的,只能說,她應該是把這三天之間的記憶都給忘了。
難道說,夏聽寒真的中了肉豆蔻的毒,以至於昏昏沉沉,一下子就失去了大半塊的記憶?不知道爲什麼,夏聽寒開始越來越恐慌,因爲夏聽寒發現她現在失去記憶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而且時間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想到這裡,夏聽寒忽然轉過臉,望着薄礪辰那張傲然的側臉,忽而閉了閉眼。
我會不會有一天,忘了眼前的這張臉?
“辰,你看!”
這時,坐在過道那邊的齊恩徳忽然拿出手中的平板,示意薄礪辰接過去。
夏聽寒伸長脖子,望了望那平板,上面赫然是一張堆滿密密麻麻的木牌的圖片。
這是?
就在夏聽寒一臉疑惑地望着薄礪辰手中的圖片看之時,齊恩徳環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是諸天龍神廟,小蟲,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張圖片嗎?”
圖片?夏聽寒恍然大悟,上次齊恩徳的確給夏聽寒看了張圖片,夏聽寒依稀記得上面是一張神廟大門圖,門前有很多人在拍照。
重點是,金川也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你們仔細看。”
齊恩徳指了指圖片中的那幾塊木牌,薄礪辰點了點頭,用手滑動着屏幕,放大着那些木牌看。
圖片中是一塊木作的牌板,上面掛滿了用紅色絲線纏繞着的小木牌。
那些木牌上寫着的,大多是各種祈願,能看得清的,大多也都是日文,所以他們只是粗略的略過。
直到,他們看到了這些木牌中寫着的,較爲詭異的一句話。
“他們都不得好死,哥,我替你報仇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歪歪扭扭的字,沒有落款,卻寫的很用力,比周圍那些淺淺的劃痕都要深。
這句話,就像是故意讓人看到的。
不,與其說是故意讓人看到,比如說是刻意讓他們看到的。
夏聽寒吸了吸鼻子,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寫這句話的人爲了替哥哥報仇,已經殺了他口中的“他們”。
“你們怎麼看?”
齊恩徳摸了摸下巴,瞅了瞅夏聽寒,又瞄了瞄一臉嚴肅的薄礪辰,似乎是在尋求他們的意見。
夏聽寒攤了攤手:“你是在哪裡拍到這張照片的?”
齊恩徳搖了搖頭:“不是我拍的,是我下屬在日苯辦事的時候,看到一個和金川長得很像的人,所以跟着偷拍了他。照片你也看到了,我也都拿給了劉法醫他們看過,只是後來他跟丟了,所以我下屬就在金川待的這個神廟拍了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