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桃花較之以往, 晚開了半月,皇后娘娘的桃花宴亦然推遲半月有餘,終於在皇城沉浸在桃花奢靡香氣的這天, 召百官以及家眷入宮赴宴。
哼!今天冬天格外嚴寒, 漠北雪災頻發, 百姓苦不堪言, 而眼前這羣張口“百姓”, 閉口“鞠躬盡瘁”的當權者,飲酒作樂,賞雪詠梅, 好不快活,有了皇家的帶頭, 更是無所顧忌。
仰頭將手中烈酒一飲而盡, 辛辣冰涼的酒液劃過喉管, 直入肺腑,卻絲毫澆不滅源源不斷的噁心感, 實在是厭煩至極了這種阿諛奉承、虛情假意的虛僞場面,藉口不勝酒力逃也似的離開那靡靡之地。
“唔……”
宮中的酒確實是珍品,一向自詡海量的他,腳步竟有些輕浮,俊逸非凡的臉上也染上紅霞, 竟是微醺了。
腦中有些放空, 更覺得耳邊嘈雜的人聲討厭至極, 足尖輕點, 翩然而起, 幾個起落,已經不見蹤影……
平日裡的皇城, 紅牆綠瓦,不知埋葬了多少的腌臢事兒,雖然宏偉異常,卻也死氣沉沉,無趣的緊,今日卻像活過來一樣,處處張燈結綵,喧鬧異常。
這可苦了醉酒的蕭玄,他只想要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小憩一會兒,也不至於一會在衆人面前失了顏面。
‘這安樂侯當真是風流的很。’
絲毫沒有撞破別人情事的尷尬,茂盛的枝葉遮蓋住了蕭玄少年挺拔的身影,津津有味的看着草叢裡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赤裸裸的一對男女,正是皇城裡出了名的浪子安樂侯,至於壓抑呻YIN的女子,看樣子應該是宮女,而且是最下等的!
‘切!’
蕭玄灌一口妃子笑,輕笑一聲,這安樂侯的玩意兒怕是和六歲孩童差不多,看着兇猛,十次有九次輪空,也不知道這個宮女爲什麼叫的這麼起勁!
樹葉輕不可聞的“嘩啦”一聲,少年的聲影已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清涼的風絲毫沒有降低蕭玄身上的溫度,反而那宮女赤裸裸白花花的酮體在眼前時隱時現……
“該死……”
蕭玄雖然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可速來潔身自好,還是一隻童子雞,少時的夥伴,小妾都一大堆,老是喜歡拿這件事調侃於他。
將手中僅剩的小半壺妃子笑一飲而盡,蕭玄看着身子的雄偉的變化,暗罵一聲,正在考慮是不是讓府裡給他尋個同房。
“桀桀桀桀!”
皇城西北腳落,一處荒廢的院落,傳來一陣烏鴉似的乾枯笑聲,蕭玄這才驚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來了冷宮附近——一個被皇城認爲是不祥之地的地方。
“小美人兒,感覺如何?皇后娘娘把你賞賜給我們,哥幾個讓你好好樂呵樂呵!”
然後是混亂的猥瑣笑聲,像是溼冷的毒蛇爬過一般,噁心異常。
蕭玄凝眉,這幾人聲線特殊,分明就是太監,皇后這是又做什麼孽?
雖然知道皇家的閒事還是少管的爲妙,蕭玄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輕飄飄來到了一座廢殿。
只見一絕美少年,滿面羞紅,衣衫不整的蜷縮在破舊的牀上,喘息聲異常沉重,一看就是被餵了催情的藥物,看樣子,藥效還烈得很,靠着十指狠狠摳進肉裡的疼痛才能保住一絲清明。
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眸子?
不甘?絕望?亦或是決絕?
這少年應該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不知道爲何皇后居然要如此折辱他。
身邊三個年歲不小的老太監,袒露胯下猙獰醜陋的傷疤,渾身赤裸的圍在牀前,眼底的慾念不見遮掩。
“別掙扎了,小美人兒,這就是你的命,還不乖乖過來乖乖伺候哥兒幾個?不然到時候有你苦頭吃!”
發福的老太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活像退了毛的死豬,搓着雙手,威脅口不能言的少年,嘴角甚至留下兩道可疑的水漬。
少年緊閉着染血雙脣,蕭玄絲毫不懷疑,一旦張開,便會控制不住漏出呻YIN。
“咱們伺候皇家一輩子,生怕有有點兒錯處,丟了腦袋,誰能想到居然有一天居然會反過來?皇帝的兒子一會兒任咱們‘疼愛’!想想我就爽的發瘋!”
皇帝的兒子?皇子?
蕭玄看着牀上抑制不住顫抖的美人兒,忽然想到,莫不是這就是三皇子玉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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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母妃乃是青樓妓子,是皇帝南巡的風流債,爲了皇室的名聲,生下玉無心之後便被賜死,玉無心則被養在國母膝下,國母因此博了一個頂頂好的名聲,只是沒想到……
三個老太監迫不及待的一齊撲向了被春藥折磨的要瘋魔的三皇子玉無心,蕭玄在玉無心眼底看到了死志。
“啪!”
上好的白瓷釉酒瓶在蕭玄手裡脆弱不堪,被生生捏碎,閃着寒光的碎瓷片帶着破空聲,刺穿了三個老太監的胸腔,直直向前,深深射進牆壁。
只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便看到胸前綻開了一朵血花,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玉無心不想自己受到這樣的屈辱,用盡全身力氣咬舌自盡,脣間確實血腥瀰漫,只不過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
睜開雙眸便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食指被自己緊緊叼在嘴裡,往上便是便是一副天神一樣的面孔。
揹着光,蕭玄在玉無心眼裡鍍了一成金光,宛若神邸。
“呵!”
沒想到這小人兒當真報了死志,好在自己用了一絲內力,不然就不光是流血那麼簡單,怕是要被這個小傢伙咬斷了。
這麼近距離而看,玉無心更是美得令人窒息,雌雄莫辨的面孔完美遺傳了孃親江南第一名妓的絕色,皮膚細膩,蕭玄這麼好的目力,硬是沒看到一個毛孔,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大片的陰影。
“還不鬆口?”
玉無心就這麼呆呆的看着他,嘴上的力道絲毫沒有鬆懈,爲了提醒他,蕭玄動了動微微刺痛的食指,卻意外捕捉到了一條滑膩,鬆軟的小蛇,手感出奇的好。
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麼味道……
蕭玄有些慼慼的想到。
“唔……”
蕭玄熾熱的呼吸打在玉無心臉上,成熟男性的體味撲面而來,玉無心覺得內裡的火苗逐漸變成燎原之勢,燃燒掉了最後一絲理智。
果然很好聽!
蕭玄脣角翹起,玉無心的叫聲,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好聽。
“……救……我……”
“唔……這還挺難辦的……堅持一下,宮裡的太醫不靠譜,我只能先帶你出去。”
玉無心身上的衣衫已經起不到最起碼的遮羞作用,蕭玄脫下外衫,緊緊包裹住炭火一樣的人,足尖輕點,離開了這個腌臢的地方。
“嗯……”
懷裡的人體溫一直在升高,一刻不停的在他懷裡扭動,搞得蕭玄也像是吃了春藥一樣,眼前閃過的身影,也有宮女替換爲衣衫不整的玉無心。
“……救我……”
玉無心玉臂緊緊環住蕭玄,急促的吮住蕭玄顯冷硬的嘴脣……
酒精上頭的蕭玄怎麼能抵擋這樣的誘惑?他不是枉死的那三個無用老太監,也不是十次九空的安樂侯,渾身顫慄的玉無心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多麼雄偉,以至於加速了春藥的藥效……
蕭玄尋了一處廢殿,仔細感知並無人之後,先是仔細品嚐了那條丁香軟舌,果然如他想象的美味!
玉無心渾身一震,蕭玄堅挺有力的懷抱給了他自從出生就沒有感受過的安全感,以至於他完全像蕭玄敞開了自己……
蕭玄酒意很濃,玉無心春藥很重,一番鴛鴦交頸,被翻紅浪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隱隱可以聽到遠處傳來靡靡絲竹聲。
藥效早在半途中消散,玉無心早就找回自己的清明,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停止這場充滿了意外的情事。
是眼前人從太監的魔爪中救了自己,又是自己扛不住藥力,求着他……
晶瑩的淚滴滑落,玉無心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想些什麼……
“弄疼你了?”
蕭玄的生音帶着情事後的慵懶,酥到了人心坎裡。
玉無心搖頭,雖然現在身上痠疼,如同散架一樣,可這點疼痛和他所受的屈辱比起來,如同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爲自己而悲哀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爲什麼要讓他白白來這人間走一遭,要遭受這些……
“嗯?”
懷裡的小人兒遲遲不作答,蕭玄輕輕揩去掛在眼角的淚滴,鬼使神差的嚐了嚐淚滴的味道。
“甜的……”
“噗呲……”
玉無心這才擡眼仰視身邊睜眼說瞎話的男子。
“怕是苦的纔對。”
幸福的人淚滴纔是甜的纔對,至於他?呵呵……
“不信?”
蕭玄挑眉,緩緩印上玉無心微微腫起來的雙脣,淺嘗則之。
“你……”
“真是甜的。我從不騙人。”
“今日多謝你替我解圍,這場……”玉無心還是覺得牀榻之事難以啓齒的很,停頓半晌,“也算是我報答你了,咱們兩清了。”
說完便掙扎着要起身,身體孱弱的他自然有摔在了蕭玄這個人肉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