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夜探

對於蘇玉溪會變成這個樣子,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凌天翔皺着眉道:“傳御醫來,看看蘇玉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蘇玉溪畢竟的皇后的親妹妹,若是就這麼治了蘇玉溪的罪,凌天翔知道蘇寶盈是肯定不許的,即使蘇寶盈再討厭這個妹妹。

不一會兒,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提着一個藥箱趕了過來,向凌天翔和蘇寶盈行禮後,就走到蘇玉溪身前,蹲下身子翻了翻蘇玉溪的眼皮,然後又將她的舌苔看了一看。看了半晌,那御醫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眉頭微微皺起,只好用自己的猜測對凌天翔道:“啓稟皇上,蘇小姐並沒有大礙,只是羊癲瘋發作了,過一會兒就會自己好過來。”

蘇寶盈本想說,自己的妹妹以前從來沒有這個病,今天怎麼就突然患上了。但想到剛剛國師的推算,自己這話要是說出去,那就是火上澆油。蘇玉溪不死也得脫層皮,將已經到了喉嚨的話嚥了下去。

御醫又看了蘇玉溪兩眼,心中思緒萬千,同時也有些慶幸自己腦子轉的快,雖然沒有看出蘇玉溪到了是怎麼了,但總算是編了一個混的過去的理由。不然現在這麼多人看着,連一個病症都沒看出來,那就丟人了。

“她好像要咬自己的舌頭。”忽然有人驚呼道。

御醫一看不妙,立馬上前扳住蘇玉溪的嘴道:“快拿塊布來。”衆人左看右看,哪裡有什麼布,一些小姐的絲絹又太小了。

忽然有一人拿出自己纏了一個月沒有洗的布腰帶,一個箭步衝上去堵在了蘇玉溪的嘴上。一股汗臭夾雜着騷氣的味道瞬間鑽入蘇玉溪鼻中。

蘇玉溪連連咳嗽,被這刺鼻的的味道薰得在地上不停嘔吐,人也跟着慢慢清醒了過來。蘇沫在一旁暗暗的看着,心中暗暗點頭,這藥力剛剛好。

蘇玉溪看着自己全身被繩子綁成了一個大糉子,直直的躺在地上。自己的口中,隱隱還有一股尿騷味,忍不住又開始吐了起來。

御醫見蘇玉溪的眼神中有了些人色,知道蘇玉溪已經清醒過來,便對凌天翔道:“啓稟皇上,蘇小姐已經清醒過來了。”說罷又將手搭在蘇玉溪脈搏上觀察了一番,“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蘇玉溪這時才注意到,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眼裡面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蘇玉溪心中一下子有些慌了,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猛地搖了搖還有些痛疼的頭,對蘇寶盈道:“皇后,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被綁着了。”

“剛剛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麼。”蘇寶盈問道。

蘇玉溪只記得在國師剛剛說完蘇沫要對皇后不利時,那時蘇玉溪心中心中是高興不已,隨後不知怎麼的,就忽然失去了神智,什麼都記不清了,一醒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北冥玄冷冷道:“皇上,蘇玉溪無故發瘋,必然是被妖邪上身,若是不除,必有大患。”

凌天翔知

道剛剛誤會了北冥玄,北冥玄心中有氣所以也不和他計較什麼,淡淡道:“剛剛御醫已經說了,蘇玉溪只是羊癲瘋發作罷了。況且這朗朗乾坤,哪有什麼妖邪,皇弟就莫想這麼多了。”

蘇玉溪聽二人的對面,隱隱感覺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的朝蘇寶盈問道:“皇后,剛剛妹妹做什麼了。”

還沒等蘇寶盈回答,蘇沫就隨口道:“你剛剛差點打掉了皇后的孩子。”

蘇玉溪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做。不過不待蘇玉溪解釋,凌天翔看也不再看蘇玉溪一眼,冷冷道:“從今以後,蘇玉溪不得再踏入皇宮半步,違令者,斬。”話語間說不出的冷漠,“將蘇玉溪帶下去。”

蘇忠贊在一旁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揮衣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瘋子被拖了下去,蘇沫還在想,會不會還有一個瘋子上來。不過她想多了,到了晚宴結束,蘇寶盈也沒有行動。

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亥時,皇帝凌天翔見時候太晚,爲了表示自己老是對蘇沫和北冥玄二人做糊塗事,就挽留二人在皇宮歇息,待明日一起去郊外狩獵。

回到房間裡,北冥玄親自把門關上。看着一言不發的蘇沫,忽然笑道:“王妃,你的手段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能和我講講麼。”

蘇沫整個人就彷彿很疲憊,回到房間後,就靠在牀榻上:“別問,有些事情不能問。”

“連我都不能說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蘇沫的目光中有些呆滯,腦子裡盡是當年的畫面,沒有一點心思和北冥玄說話。

回想起自己三歲大的孩子,還有已經年邁的父親。就這樣一個個慘死,鮮血侵染了整個蘇府。連一個下人都沒有逃脫。蘇沫的手緊緊地握着被子,像是握着仇人般撕裂了。

北冥玄看着蘇沫一回來就變了個人似得,心中有些擔心起來。

“你怎麼了?”北冥玄關心的問道。

蘇沫搖搖頭,躺着身子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緩緩道:“夜深了,休息吧。”

北冥玄嗯了一聲坐在一旁,隨後看蘇沫睡着後,才緩緩起身,換上一聲黑色的衣服悄聲走出去。

待北冥玄剛走一會兒,蘇沫忽然睜開眼睛,斜着眼望了一眼北冥玄離開的方向,也猛地翻身跳了起來,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跟着跑出去。

御書房內,一燈如豆。灰暗的房間似乎是凌天翔故意的,讓人看不出房間的角落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凌天翔負手而立,站在房中。英俊的劍眉緊鎖,滿面愁容。

“國師,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凌天翔忽然道。

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彷彿是凌天翔的自言自語。過了半晌才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嘆了口氣,緩緩道:“皇上,請恕老臣愚鈍,一時之間也沒看出來。”

凌天翔不屑道:“難道國師也相信蘇玉溪突然發了瘋麼。”

國師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即使歲月的磨礪讓他臉上蒼老無比,但炯炯有神的眼睛,依然在他身上能感覺到年輕的戾氣。

“老臣自然不信,不過這神來之筆,老臣自嘆不如。”國師道。

“你猜是不是北冥玄做的手腳。”凌天翔忽然道。對於北冥玄,凌天翔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其實暗中一直在查探北冥玄,在諸多藩王之中,北冥玄有兩人是最放心不下。

第一個,就是遠在飛鴻府的平陽王付江龍。雖然飛鴻府離京足有一千餘里,而且地理貧瘠,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窮困的省。在鳳朝七十二省中,論富裕程度,飛鴻府排倒數第六。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卻時常讓凌天翔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俗話說天高皇帝遠,付江龍在那裡就是一個土皇帝,而且將飛鴻府治理的井井有條,在那片區域,幾乎沒有聽到過民衆暴亂之事。如此勵精圖治之人,若沒有一絲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在凌天翔的記憶中,還記得平陽王當年和自己的父親爭奪王儲,下手可是沒有一點手軟。

還有一個人,就是讓凌天翔看不起,卻又深深忌憚的北冥玄。

這些年來,有一個極其讓凌天翔頭疼的地下勢力,名字叫暗閣。不管凌天翔派人如何查探,也始終沒有查探出這個勢力的一丁點消息,除了知道一個名字。爲此,凌天翔還時常試探北冥玄,不過北冥玄一見到凌天翔就裝瘋賣傻,裝傻充愣,讓凌天翔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凌天翔的心中,卻有一種感覺,暗閣必然和北冥玄有莫大的關係。

“王爺一身病骨,又無野心,多半是不可能的。”國師喃喃道。

凌天翔有些失望道:“連國師也這麼認爲麼。”凌天翔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罷了,今夜喚你來,也沒想你能有多深的見解,你再給我算一算北冥玄的命格吧。”

國師銀白的眉毛隨着額頭一起皺了起來,忽然咳嗽了兩聲:“皇上不是已經算過很多次了麼,而且這卜算之術,多了就不準了。”國師還有一句話沒有講出來,那就是自己每算一卦,就會折壽一年。越是替命格高的人算命,折壽的歲數就會越大。

老國師還清楚的記得,凌天翔第一次要給北冥玄卜算的時候,自己就折壽了兩個月。然後是第二次,忽然漲到了半年。第三次,直接就是一年了。

雖然國師對北冥玄的命格很是好奇,但是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壽命開玩笑,除了皇帝叫他卜算之時,他平時從不卜算。

國師知道皇命難違,冒着這一次折壽估計是兩年的損失,再一次爲北冥玄卜算一卦。

在灰暗的燈火下,老國師拿出三枚銅錢,在香爐上繞了一圈,心中默唸北冥玄的生辰八字,口中喃喃道:“天何言哉,叩之即應;神之靈矣,感而遂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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