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香伸出芊芊玉手在雪隱的眼前晃了晃:“公子,你認錯人了吧,小女子名叫李香蘭,不叫唐沫。”
她話還沒說完,雪隱忽然不顧一切的將她抱在懷裡,喃喃道:“這麼多年了,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一直好好的活在這裡。別在這裡了好麼,和我一起回羅剎宮,我們再也不管這天下的事情,永永遠遠的生活在山上,好麼。”
李香蘭感受着這個男人不一樣的體溫,和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似乎忘記了反抗,而是拍了拍雪隱的背,語氣十分柔和道:“這位公子,估計你是認錯人了,我叫李香蘭,在這裡已經賣了很久的豆腐了。”
雪隱此時已經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夢中,再也不願意醒來:“不,你就是唐沫,我永遠愛着的唐沫,求你告訴我這不是夢。”
說着,雪隱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人生中第一滴眼淚,留在了這個女人的肩膀上面,將她雪白的衣衫打溼了。
“公子可是有什麼傷心的事情麼。”李香蘭輕輕拉開還放在她細腰上面的手,直直的看着雪隱。就在雪隱在沉醉在故人的記憶中時,遠處一雙惡毒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雪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周圍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對着兩人指指點點。
“這不是知府大人準備迎娶的李香蘭麼,居然公然在大街上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沒想到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性子,估計那知府大人的臉色要不好看咯。”
行人越來越多,將兩人層層的圍了起來。
這時候,雪隱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看着圍着他們的行人,拉着李香蘭的手就準備離開這裡:“跟我走,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李香蘭這時見人漸漸地多了起來,雪隱還是不依不饒,像是在裝瘋賣傻,也有些生氣了,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沒好氣道:“都跟你說了,你認錯人了,我叫李香蘭,不是什麼唐沫。”
雪隱還沒回過什麼,人羣中忽然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十幾個穿着制服,腰間配着大刀的官差從人羣中擠了進來,一把拿住雪隱的肩膀,怒罵道:“好你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孃家婦女,你知道她是什麼人麼。”
雪隱剛要反抗,忽然發現全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渾身的功力忽然空空如也,仔細回想之後,雪隱才發現,就在剛剛那官差在拍了自己肩膀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點點微麻的感覺。
他剛剛全心全意都在這李香蘭的身上,也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只是背脊不禁直冒冷汗,想反抗,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陰謀兩個大字,猛然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已經被十幾名官差押回了衙門,臨走的時候,那爲首的頭子冷冷對李香蘭道:“你馬上就是我家大人的
九夫人了,沒事兒就不要出來,省得壞了我家大人的名聲,知道了麼。”
李香蘭低着頭,算是做了回答。
那頭子哼了一聲,壓着雪隱就回到衙門。
雪隱被押回衙門之後,並沒有走程序在大堂上審訊,而是直接關押進了牢房裡面,和一羣死囚給關在了一起。
“嘿嘿,又來了一個,總算是有個伴了。”雪隱剛進去,就聽見在隔壁的牢房裡面,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
雪隱沒有理那些聲音,而是盤在在地上,準備運功將剛剛所中的毒給逼出來,結果在啊打坐了半天,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開始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大意,居然讓一個癟三給壓到了這裡來,不然憑着他的武功,放倒剛剛那些人其實還是輕而易舉的。
手摸了摸肩膀被刺的地方,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那塊肉不是自己的一樣。
雪隱將外衣脫下,露出肩膀,那被一根毒針刺到的地方,此時已經一片漆黑,要不是雪隱將衣服脫下來纔看到的話,那無知無覺的毒性估計會慢慢的要了雪隱的命。
他不禁有些疑惑了,既然現在自己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裡面,爲什麼不直接將自己殺了,反而要用這種慢性毒藥來殘害自己。
“喲,沒想到你小子中了十香軟筋散還能行動自如,只是沒了功力,厲害厲害。”隔壁房間裡面,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趴在欄杆上面,嘿嘿地看着雪隱。
平常人中了十香軟筋散,莫說動了,就連擡手都困難,基本渾身癱軟,想做一個正常的動作都十分的困難,但是雪隱現在除了沒有功力,其他的和一個普通人居然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那個老頭不得不驚訝的地方。
不過雪隱卻沒什麼心思打理這個老頭,全部的心思都在想着,怎麼講身體裡面的毒素給排出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雪隱忽然渾身抽搐,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樣子看起來十分的痛苦,倒在地上不住的顫抖,額頭上冒起細密的汗珠來。
那老頭看見雪隱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一副應該如此的樣子,嘿嘿笑道:“小夥子堅持一下,種了這種毒藥,有這種症狀也是正常的,疼不了多久,最多一個時辰後,你就沒有感覺了。”
雪隱心中一涼,沒有感覺,那不是就是死了麼。頓時從地上爬起來,努力對自己道,我還不能死,凌天翔都還沒有死,我怎麼可以比他先死。
雪隱伸出手指,用力的點在自己的膻中穴,穩住體內的毒素,不讓她在繼續的擴散下去。
“小夥子,不要再掙扎了,這裡不知道關過多少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每一個都和你一樣,不肯相信自己會這麼死去,但是結果呢,你旁邊的森森白骨就是最好的結果了。”那老頭嘆了口氣,彷彿見多了這種場面,已經不覺得有絲毫的殘忍。
雪隱目光瞥了一眼自己左邊的牆角,
一座起碼有小山一樣高的白骨兀然的挺立在那,彷彿在嘲笑雪隱不自量力,還是不要掙扎了,和我們作伴吧。
一個時辰的時間,在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刻,雪隱的臉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緊緊的咬緊了嘴脣,不讓自己倒下去。
客棧裡。
蘇沫在外邊打聽了半天,依然沒有了解到這個徐文志的事情,也就知道這個徐文志是個貪官,非常的好色,不過這些他們都知道,所以相當於白走了半天。
剛回到客棧,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北冥玄也從外面回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王爺也沒有查到什麼?”蘇沫站在樓梯間,看着北冥玄。
北冥玄搖搖頭:“恐怕事情有些麻煩了,這徐文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啊。”
他左右看了看,示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和蘇沫一起回到屋子裡面。
蘇沫站在窗子邊上,看着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胸口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刺痛了一下,彷彿有種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邊緩緩的流逝,怎麼抓也抓不回來。
本來這裡只是作爲一個落腳的地方,卻沒想到生出了這麼多事情來,對於徐文志,北冥玄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就想從他的口中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就行了,想看看這個人的背後,到底是有那些人在支撐着。
可惜來了這裡一天,事情卻比想象的複雜了太多,問了這麼多人,居然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對了,雪隱去哪裡了?”蘇沫忽然道,自己出去後,就一直沒有看見雪隱。
北冥玄搖搖頭,此時他的心還放在徐文志的身上,對於蘇沫倒是不怎麼在意:“不知道,我剛剛在外面也沒看見他。”
蘇沫來到陳秋雙的房間,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進,來到屋子裡。
一股淡淡的玫瑰氣息縈繞在房間裡面,蘇沫眉頭一皺,淡淡道:“雙兒,你看到雪隱去哪裡了麼。”
陳秋雙正坐在凳子上,手託着腮幫望着牀邊喃喃出神,隨後答道:“不知道去哪裡了,剛剛在下面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那個知府要迎娶徐州城的第一美人,他就讓我呆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去那裡了。”
“去了多久了。”蘇沫目光直視着陳秋雙,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總是有些膈應這個丫頭。
“差不多快兩個時辰了。”陳秋雙道。
“恩,那你不要亂走,就在這裡呆着,城裡不安全,小心被人販子帶走了。”蘇沫故意嚇嚇陳秋雙,讓她不要亂走。
陳秋雙露出一臉驚恐的神色,連忙點點頭:“王妃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亂跑的。”
蘇沫應了一聲,離開了屋子,站在二樓的欄杆上面。
ωwш• ttκǎ n• c o 此時樓下一羣吃飯的人正在閒聊,其中正有雪隱的消息。
“喂,你們剛剛看見沒,今天有一個長着白頭髮的小夥子居然去調戲李香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