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的時候,守在石頭嶺的那些弟兄也都讓陸離給叫了回來。一起吃臘八飯,小年還頭一回遵着習俗祭了谷裡新伙房的竈神,之後緊接着就準備過年。
陸離很大方地發了紅包,寨子裡上上下下都有份,連通池晏都有。
被壓榨得怕了的通池晏還因此感到了無比之——心酸。
想他一座金礦呀,還賠上數百家產……就爲了換來這小小一吊錢!
對的,只有一吊,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一吊。
好吧,他是‘通城主’,是外人——一個送了整副身家財產進來卻只得了一吊錢的外人。
通池晏坐在左下首咬着燴粉條死命地嚼,這一寨子的人,吃的喝的都是他的血肉啊血肉……
大年初五,山谷裡總算不鬧騰了,都跑出谷去天水城裡找樂子去了,盡職點的,也都乖乖回石頭嶺去盯着那破山寨了,這時段是備人最最閒的時候,公羊喬裝一翻,帶着端木也出了谷,陸費除了他家寨不顧勸阻娶了個男媳婦那會兒蹦躂了會兒,這段時間也收斂了,做回了公羊嘴裡的‘儒將’。這會兒人倒是不知道去了哪。
陸離自從去年無意間給他家花花暖被窩那一舉動意外得了花花娘子溫柔一吻後,便讓‘暖被窩’這差事迷上了,早早上牀脫了衣裳捂暖了被子,叫上花花一起,然後相依相偎着等着花花那一吻結束,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覺……如此往復,樂此不疲。
然後……然後,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初六,中午飯的時候,端木帶回一個消息。
公羊讓人給綁走啦……
“宰了沒?是悶了燴了還是炒了?”陸離趕緊嚥下嘴裡還嚼着的乾肉片,急急忙忙問。
端木這人本就一根筋,直接就聽成字面上意思了,於是也趕緊着答:“不是,他找茬,然後被窯子裡的老鴇叫人扣住了。”
陸離呆了一呆,又問:“你就這麼跑回來不管他?”
如果是費費的話,還可以理解,可木頭麼……
“左費費讓別管。”
“啊……費費吃醋了……”
“……”左費費不是不愛吃醋麼?
端木揪着頭髮站在那一臉地費解。
陸離三兩下擦乾淨了嘴巴拉了花盞的手就往谷外頭衝……
風流先生對醋夫呀……要看要看……
這天水城當然要比山谷裡熱鬧得多,已經是年初六了,大部分商家已經開門做生意,城裡頭到處都是惹眼的紅,這讓陸離想他他跟花花成親的那個晚上。
唉,花花沒穿喜服。
這一點,一直讓他很是介懷,可是也沒辦法,那會兒他人微言輕,花花也不聽話……
“花花我們也去逛窯子好不好?”
花盞眉不經意皺起,明知道陸離說的那個‘逛’和大多數人以爲的那個逛字有所出入,可心情還是不受控制地糟了。
逛窯子?
好!
可兩人走到那所謂的‘窯子’前,那窯子已經不再是窯子了。
那是一堆廢墟,一堆曾經是窯子現在是散土牆的廢墟……
“這位大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呀?”
圍觀的路人某順着身聲低頭一看,是個可愛的大娃娃。
“哎,小孩子家家的,咋好問這各事,”路人某道,“不過倒是可以跟你哥說說……”
陸離嘴角一抽……
哥?
“他是我相公。”花盞好聲好氣地跟路人某道。
陸離頭一昂,神氣了。
是的,這是他夫人。壓寨夫人。
那路人倒抽了口涼氣,然後熱鬧也不看了蹬蹬蹬兩下給跑沒影了。
這世道真亂……
女人愛排骨,男人愛吃醋,還有個可愛娃娃娶個男媳婦……
陸離受打擊了,頭一回被人華麗麗地無視掉,心一酸,窩回花盞懷裡舔傷口去了。
花盞無奈,摟着陸離又陸續問了幾個人,這麼拼拼湊湊地,總算把事情瞭解了個大概。
原來那叫宛孃的窯姐兒跟個長得像根排骨的先生有私情,可這先生大半年了沒露面了,窯姐兒心裡惦念着惦念着,念就記惦成了怨,這大半年的功夫,賭氣跟了個惡霸走了。
這不,窯姐兒走了,先生來了,問起老鴇來,一聽,人沒了,就找茬了……然後先生被困了,然後不知道從哪蹦出個白麪武生,然後不知道怎麼地,先生又出來了,再然後,窯子就變成廢墟了……
“原來先生真的有老相好呀……”陸離聽完後感嘆。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色色小攻:娘子你別跑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