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遇到一羣餓狼
如果有一天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你,請你不要哭,記住,至少還有我會爲你背叛整個世界,可是如果我的生存中沒有了你,那麼我活着也便失去了意義。
此刻冷晴就是這麼想的,眼看着自己的丈夫爲了救自己被洪水沖走,她的衝動是想跳下去用他的方式抱住他,隨着他一起翻滾,一起下落,一起在洪水中慢慢失去呼吸,一起在激流中漸漸失去知覺,生不放手,死也不放手,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永恆,不管最後兩人的屍體會被衝去哪裡。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她此刻殘留的呼吸是他用生命舉起來的,如果辜負他不會原諒,最重要的,她相信南宮名不會死,他不捨得不是嗎?從認識到結婚,再到折磨,再到現在的各自表白,心在一起,好短的幾個月,但又好長的幾個世紀。
奇蹟,一定會有!
他不捨得,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留她一個人在世上?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讓她守寡?
不會,一定不會!
還有,她也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放棄?不會的。
南宮名的身體被洪水吞噬,消失在她的視線,心,痛的不能呼吸,哭,沒有了聲響,只有一個想法,活着,爲了他活下去,爲了他不放棄!
冷晴微微的閉了閉眼睛,痙攣的身子在強迫自己復甦,時間就是生命,現在沒有一秒鐘能讓她去浪費,擡頭,這是一道很陡很高的山坡,坡上沒有任何可以抓附的東西,幾乎是一條直線,比他們平時訓練的攀巖難度要高很多,爬上去並不容易。
而此刻棗樹下洪水已經漲起,若再不行動真的就要被淹沒在這洪水裡了,那麼南宮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不要,冷晴不要。
咬着牙,小心翼翼的從棗樹上掙脫,手用力的嵌在這泥土裡面,往上爬,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爬,這個山坡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下過暴雨,泥土很鬆軟,隨時有坍塌的危險,冷晴在用蠻力的時候也要注意技巧。
“名,給我力量,讓我爬上去,爬上去!”冷晴的嘴裡一直念着這句話,一直想着這個名字,這是此刻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一定要爬上去,一定要活着,就算到最後只有死,那麼臨死前我也要找到你。
“啊……”山坡實在太滑,腳下一個不穩她的小身子便急速的從山坡中央滾落,冷晴腦子一慌,隨即立馬清醒,小手死死的抓住坡上的亂草,很快的嵌入泥土裡,身子終於停了下來,本來要成功了卻又功虧一簣。
沒時間沮喪,冷晴再次的咬咬牙,哪怕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小,也要拼到最後爬上去,名,你等我,等我來救你,一定!
冷晴此刻腦子空空的,只有一個名字,一個信念,手上的血跡越來越濃,身上的痛也越來越嚴重,只是,沒關係,她不怕!
路,從來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生命,也是靠自己一點點爭取的,沒有辦不到,老天爺,如果你這次的賭注是要我死,那麼我現在可以很驕傲的告訴你,你輸了!
當爬上去的那一刻,冷晴笑了,她終究沒有辜負南宮名的努力,相信南宮名此刻也一定感受到了,所以他也會笑,那樣的話,那種不捨得是不是就更濃了呢?
山坡上一片荒涼,目擊之處除了蕭條別無其他,依舊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此刻冷晴又餓又冷又疼又乏,但是,依舊沒關係,有那種信念在就夠了。
冷晴撐着自己的身子往前走,她很想急速的一路順着水流的方向去尋找南宮名,可是那樣的話她撐不了多久,到最後找不到南宮名她也得死,眼下必須要去找人求救,顧東樂,楊西林,你們此刻在哪裡?烈凌軍,你們此刻在哪裡?
邁着艱難的步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走,嘴裡一直求救着,往前邊走去,可是腳下卻越來越沒力氣,好像隨時可以倒下去,耳邊什麼都聽不到,亂亂的,好像只有洪水肆掠的聲音。
“大哥,那邊有人來了。”忽而耳邊一片死寂中好像聽到了聲音,心底不禁一陣狂喜,強迫讓自己清醒一點,有救了,馬上就要有救了。
“呦,還是個女人。”當一種狂喜剛要涌上來的時候冷晴馬上就變得緊張,眼前是一羣人,各個手裡都扛着槍,一看模樣就知道不是好人,在災區拿槍的,躲在這兒,不用問就是趁機霍亂的恐怖分子,冷晴不禁一陣冷笑,老天爺,難道,你真的要我們都葬身在這兒嗎?
“呀,真是個女人,好像……還是個軍人。”雖然冷晴身上的軍裝都要被磨爛了,但那種最鮮豔的軍綠依舊看得清,還有,披着南宮名的外衣,那一麥一星的少將肩章好像也在洪水的洗禮中變得越發刺目。
恐怖分子最恨的是什麼人?傻瓜都知道!
他們將冷晴圍住,發着怪聲賊眉鼠眼的上下打量着冷晴,隨之心底盡是戲謔色一情之顏,同樣,冷晴平生最恨的也就是這羣毫無人性的禽獸,負傷的身子一個無力,但卻沒有害怕,更沒有退縮。
“女人,你長的真是不……。”說着一隻髒手伸過來要捏住她的下巴,冷晴攥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反手一扣,只聽骨頭很清脆的一聲,急速的擡腳,揣在他的腹部將他踹了出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她冷晴受了傷也不容這羣畜生侵犯!
冷晴動了手,自然惹的這羣亡命徒暴怒,十幾支槍同時對準了冷晴,瞬間空氣稀薄的令人窒息,而此刻冷晴絲毫未驚,這種場面她見得太多了,只是不同的,她現在沒有槍,更糟糕的也沒有了力氣,只是不能向這羣人低頭!
她全身散發出的倨傲彷彿結成了一雙黑色的羽翼,眼眸流露出的恨猶似撒旦般冷酷而鬼魅,面對她的淡定和從容那些恐怖分子倒是微微的一怔,其中被喚做大哥的人臉上一種發癢的色調,一種**猛然的像是冷雨狂風,張牙舞爪掙扎的懾人!
“這麼美麗的女人這樣殺了豈不是太可惜?”他的話一出,手下人明白似的放下槍,危險的槍口變成了勾引的挑釁,圍在她四周,不禁讓她頭暈,看着他們那麼放肆的在挑逗,聽着這些骯髒到不堪入耳的語調,冷晴眉目鎖緊,就算她狼狽,就算幾乎沒有勝算,她也不可能讓這羣畜生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