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有生之年遇見你,竟花光我所有運氣。
“初夏,到了,走我們進去吧。”嶼城衝我笑笑,鬆開了手,指着前面的位置。
“這是什麼啊?”
“腰花面。你不喜歡嗎?”嶼城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挑眉問我。
“沒有沒有,挺好的。”我微微笑笑,坐在他的對面,右手託着下巴。
其實我不喜歡吃麪。要是讓我在麪條米飯中選一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米飯。但是我看嶼城的眼神,他一定很愛吃麪,所以,只要是嶼城喜歡的我就喜歡。
嶼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讓我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了呢?
可能,是遇見你的第一眼。又或許是邂逅你的現在,我坐在你對面靜靜看你。
“來,初夏,趕快趁熱吃吧,很好吃的。”不知不覺,面已端了上來,嶼城將面推到我面前,一臉笑意地看我。
“好,你也吃。”我微微點頭,應聲道。
就這樣,我們在那個腰花面館坐了一個上午,看着空空的碗底,我撓頭,又偷偷喵了眼嶼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初夏,看來你這度量也是大得很吶。”嶼城看了看一滴不剩的麪碗,對我調侃道。
“嘿嘿,我餓了,嚇到你了別介意哈。”
“初夏,你吃飽了嗎?不夠的話再來一碗。”
“不了不了,我們走吧。”
“那我要回家了呢。”
“你是回去了,可我不敢回去……”
我向嶼城說了早上的事,他決定送我回家,他來幫我給爸爸說情。
“初夏,別怕,我在呢。”他摸了摸我的頭,衝我笑笑,隨即牽起我的手,緊緊握住。
我微微一笑,只覺心底一暖。
嶼城他是那麼溫柔體貼,又長得眉目清秀,叫人看了,着實喜歡。
我又忍不住看他。
我對他,實在是沒有抵抗力。
——
“好了,嶼城,就送我到這吧。”我擡眼看了看接踵而至的高樓,又轉過身來,抽開手。
“我進去幫你跟你爸求情,這樣的話你就不難受了。”嶼城皺着眉,一臉擔憂。
“我怕我爸沒那麼好說話。沒事,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點啊。”
語落,他遍轉身離開。不時回頭笑着看我,做着拜拜的手勢。
我看到他漸漸消失在轉角的街道,直到我再也看不見他一點點的身影。
我又見到他了,真好。
每次看見嶼城我都特別開心,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欣喜。
嶼城,遇見你之後,清風像你,旭日像你,滿城春色也像你。我入眼之所及,世間萬物都像你。
已是晌午,嶼城也已走遠。我匆匆上樓,回到了家裡。
“初夏,你去哪了?”爸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我一驚。
“呵呵,沒去哪,我就隨便走走。”我輕輕關上門,轉過身,訕笑一聲,不敢直視爸爸的眼睛。
“初夏,你給我坐下好好說!”爸爸一聲怒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真的就隨便走走,沒幹什麼。”
“初夏,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剛剛的小子是誰?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就敢談戀愛,怪不得你不讀書,是不是要和那小子私奔啊!啊?黎初夏,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爸爸,我沒有,我和他只是同學,我們沒有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讀書也不是因爲他。”
“夠了!黎初夏,你還敢狡辯,你——”爸爸話還沒說完,突然心臟病發作了。
“川崎,你別嚇我啊,咱不氣,咱不氣,咱冷靜好不好,冷靜。”媽媽急忙跑過來,環抱着爸爸,對着爸爸耳朵大喊,掐着他的人中。
“爸爸,爸爸,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要氣你的,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急得哭了出來,我怕爸爸發病。我整個心就像是被揪起來一樣,我怕爸爸他因爲我而出什麼意外。
“初夏!你怎麼還說?他都氣成這樣了,你還說,把嘴閉上。你先回房間,你爸我來照顧。”媽媽瞪了我一眼,然後扶着爸爸進了臥室。
我忘記我是怎麼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又怎麼躺在了牀上。我看着空落落的房間,想到爸爸發病後不省人事的樣子,呼他不應,叫他不理。我好內疚,要是爸爸真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辦。
我穿上拖鞋,走到門前,想開門去看看爸爸好點沒,不料想,門鎖上了,打不開。
“媽媽,你怎麼把門鎖上了,快開開啊,我要去看看爸爸。”我拍打着門,哭喊着。
“初夏,你爸他沒事了,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臥室複習功課,我幫你給秦老師請假了,你不用操心。吃飯的時候會讓你出來的。”
我聽到媽媽在外面迴應道。我無力地坐在地上,地上是冰涼的,可心更涼。
他們把我關起來了,如同軟禁一樣。我就像關在牢籠裡的小鳥,沒有自由,束縛在這空空蕩蕩的房間裡。但爸爸沒事了,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可是,我卻見不到嶼城了。
我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我又出不去,見他,談何容易。
我倚靠着門,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無力地仰望天花板。嶼城,你知道嗎?有生之年遇見你,竟花光了我所有運氣。
我知道了我永遠都不願知道的真相,更無心再去學習,爸爸的心臟病發作也是因我而起。現在,我還被關了起來。
遇見你後,我是很倒黴,因爲我畢生的運氣都花在了遇見你上。但,我不介意,因爲只要是你,就跟值得。
遇見嶼城是我覺得最幸運的事,所以我一點也不倒黴。
縱有千千萬萬眼,可第一眼讓我淪陷的還是你——蘇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