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曹不忍一口血嘔出來,樣子狼狽不堪,一開始還打扮的華麗無比,衣冠整潔的他,現在神色微眯,雙目無神,頭髮散亂,衣冠不整。
他的臉上全是黑乎乎的灰塵,嘴角和鼻子中全是血跡,狼狽無比。
這要是出去,誰會相信這個乞丐般的傢伙,會是堂堂親王?
“呵……呵呵,哈哈哈!”曹不忍笑了,悲涼的笑了,在嘴角的血和鼻子中的血映襯之下,嚇得各位的滄桑。
林辰冷冷的看着他,看來,一直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被打成這樣,刺激太大,瘋了。
搖了搖頭,林辰道:“你咎由自取。”
說完,他轉過身去,朝着嶽忠武的方向走去。
“將軍,我贏了。”林辰平靜地說道,對於這個結果,他似乎根本沒有懸念,因爲在他看來,這場戰鬥的勝利,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曹不忍突然站了起來,他拔出刀,拖着狼狽不堪的身體,朝着林辰跑去。
“呀啊!林辰!去死吧!”曹不忍不服輸,不認輸,不服錯,不認錯,即便是修爲盡失,即便是被他成喪家之犬,他也要殺了這個毀了他的傢伙——林辰!
九嬰他們大驚失色,蒼白的臉上一張嘴張得大大的,聲嘶力竭的大喊着:“大哥!小心啊!”
“曹不忍,卑鄙無恥!!!”
雖然周圍都是聲討,但是曹不忍置若罔聞,他要殺了林辰,然後回到他的封地,召集他的兵馬,把這些罵過他的,聲討過他的,全部殺死,滿門抄斬,誅九族,五馬分屍,凌遲處死!
因爲他是親王!因爲他有權力!
他不在乎怎麼殺死林辰的,即便是趁着林辰放鬆警惕,即便是偷襲,他也要殺了林辰。
林辰停下腳步,惋惜的嘆了口氣,一個盤蛇吐信,一招回馬,劍刃刺穿了曹不忍的胸膛,從他的背後插了出來。
“呃……呃……”曹不忍怔怔的看着林辰,林辰眼中毫無懼色,毫無悔意。
“你……你敢殺我?”嘴中擠出了幾個字,曹不忍難以置信的看着林辰,然後意識逐漸潰散,身體也倒了下去。
“撲通!”
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曹不忍身體抽搐了一下,死了。
天上下雨了,在這終年乾旱的大漠,下雨了,下着雷陣雨,因爲林辰的一劍,引動了天象。
雨水洗刷着那些義士的血液,也沖洗着曹不忍的罪惡。
此時,遠處的沙漠之中,一個人正遙望着這邊,他看到曹不忍死了,氣憤的拍了拍大腿。
此人,正是那一夜給曹不忍買命錢的蠻國之人。
“該死的!那個拿劍的小畜生是誰?”
“大人,據說他叫林辰。”
“林辰是吧?讓我們的線人注意一點,想辦法把他做掉!”
“是!”
……
整個軍營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瞠目結舌的看着曹不忍的屍體。
雨聲嘩啦啦的瀰漫在大漠,林辰擡起頭,讓雨水落在臉上,順着臉頰流到了脖子中。
很涼爽,那股熱血,也該降降溫了,因爲,他惹上事了。
“來人!”這時,一個身穿官服,大腹便便的六旬老人衝了出來,“他居然敢斬殺皇族,給我拿下!”
聞言,在場的士兵無不面露驚容,林辰爲民除害,居然還要被抓?
“不公平!”九嬰舉起拳頭,喊出了聲。
在他的帶動下,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不公平!”
“不公平!”
“林辰是先鋒!”
“林辰沒罪!”
周圍的叫喊聲給了那個老人巨大的壓力,他是一個文官,乃是朝廷派來監視嶽忠武的,因爲嶽忠武實在是威望太高,百姓只認嶽忠武,皇帝怕他造反。
“嶽將軍!你的兵怎麼管的?”老者說道。
“秦大人,曹不忍殺害忠義之士,現在林辰所做的,不過是……”
“是什麼是?那羣賤民的命能和皇族的命相提並論?曹不忍可是小王爺,不管是誰的錯,只要殺了曹不忍,都要入大牢,不然豈不是誰都能蔑視皇室了?再過幾年,陛下怕是連那帝都皇宮的門都不敢進了!”
林辰冷冷的看着這個奸臣,道:“曹不忍收了蠻人的買命錢,我殺他,替天行道!”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曹不忍是蠻人那邊的人?
秦大人大怒,指着林辰,唾沫星子亂飛。
“大膽刁民!敢褻瀆皇室!”
“他死有餘辜!”
“你……來呀!給我把林辰綁了!”
“誰敢?!”嶽忠武大喝一聲,沒人敢動林辰,“林辰現在是我的先鋒官,誰敢動他?”
秦大人怒不可遏,道:“嶽忠武,你就不怕掉腦袋?”
“我嶽忠武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怕掉腦袋!”嶽忠武耿直無比的說道。
秦大人怒極反笑,道:“哈哈哈!好!很好!嶽忠武,你等着我上奏聖上吧!來人,備馬!”
騎上一匹汗血寶馬,秦大人絕塵而去,不一會兒就沒了影。
林辰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室險惡,伴君如伴虎啊!
“將軍,你這麼耿直,怕是會得罪奸臣。”林辰擔憂的說道。
嶽忠武道:“我嶽忠武精忠報國,死而後已!”
這時,那夜九玄走了過來,道:“可是將軍,這黑白,到了朝廷內可是可以顛倒的。”
嶽忠武不置一詞,良久後,撤掉了擂臺,埋了那些死者,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
林辰他們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沒過多久,林辰的武器和護甲就分配了下來。
看着這些裝甲,林辰面無表情,古來征戰幾人回?如果這也是試煉,那麼林辰要是死在了戰場上,會不會真的死亡?
看到林辰沉默的樣子,夜九玄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道:“怎麼,怕了?”
林辰笑了笑,道:“怕?若是怕的話,我就不會成爲劍修。”
“不過,我擔心的倒不是你,而是嶽將軍。”這時,鵬萬翎眼神眯了眯,說道,“那奸臣回到了帝都,多半會和皇帝亂嚼舌根,到時候萬一皇帝腦子一發熱砍了嶽將軍……”
林辰搖了搖頭,道:“皇帝不至於那麼蠢吧?”
“你太‘小看’皇帝了,對於昏君而言,他們能蠢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鵬萬翎走到了帳篷外,看着天上的落雨,陰雨綿綿,絲毫不減停歇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