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玄,乃是風雷閣弟子,但是恩將仇報,忤逆至極,今日將於午時三刻將其問斬,以顯宗威,以清門戶!”二長老嚴肅的說道,聲音空曠悠遠,他臨風而立,衣袂獵獵。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狼狽不堪的跑了上來,他渾身血痕,臉上鼻涕和眼淚和在了一起,跪在地上哭訴。
“二……二長老,壞了!二長老,不好了!”
二長老笑眯着眼,給了他一巴掌,道:“什麼二長老壞了?我哪裡不好了?”
那人臉上被抽出五指分明的巴掌,他捂着臉,委屈的哭訴道:“山下,山下一個自稱是‘折翼之劍’,名爲林辰的小子殺上來了!”
“慌什麼?不是有十重守閣殿麼?守殿人呢?”大長老跳下臺,喝道。
那個人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說道:“十重守閣殿被……被他一人殺穿了!現在已經快到山頭了,攔都攔不住,見誰殺誰。”
聞言,全宗上下大驚失色,不少弟子面露懼色,還有的人開始揣測林辰是誰。
夜九玄一怔,眼睛溼潤,咬着嘴脣,暗罵道:“這個傻瓜!”
這時,九嬰已經趁亂潛入了風雷閣,他謹記林辰的教誨:如果林辰殺不上來,那至少能製造一些混亂,那時就需要九嬰趁亂把夜九玄救走了。
雖然九嬰不希望林辰這麼做,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了。
說實話,九嬰真不希望自己能執行自己的任務,因爲當他執行任務時,也就意味着林辰殺不上來了,也就是說,林辰凶多吉少。
“大哥,你一定要殺入風雷閣!我不想救了夜姐姐卻失去了你。”九嬰咬着牙,含淚說道。
二長老大驚失色,這人如此可怕,以一己之力殺穿了十重守閣殿?!
“風旗山,你去剷除這人!”二長老命令道。
聞言,鵬萬翎皺了皺眉,二長老與風旗山的師父向來不和,現在風旗山的師父閉關了,他就想公報私仇?
“二長老,風旗山不是林辰的對手。”鵬萬翎親自請纓出戰,“我去!”
這可把風旗山的好勝心勾起來了,他握起拳頭,擲地有聲的喝道:“風旗山定不辱使命!”
“蠢貨!”鵬萬翎暗罵了一聲,二長老分明是想公報私仇,他難道看不出來麼?
……
此時,林辰已經殺穿了第十殿,他渾身都是血,頭髮都被鮮血粘的黏糊糊的,他把頭髮往腦後一捋,露出了被血點沾染的冷峻臉龐。
不斷有弟子從山上衝下來,林辰手起劍落,殺人如麻,鮮血四濺。
爲了夜九玄,他甘願與世界爲敵!
擡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山頭,林辰低沉的說道:“我不怕死,唯怕失去你。”
“入侵者止步!”
“再不停下來我們就動手了!”
林辰收斂了眼中的柔情,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壺熱酒,仰頭灌了下去,然後默默擦亮劍刃。
濁酒下肚,澆滅柔腸,眼前一切,具爲塵煙,他的柔情,只讓夜九玄一人擁有。
“殺!”林辰大喝一聲,提着劍,浴着血,身披鮮血鑄成的戰鎧,腳踏屍骨鑄成的戰靴。
殺,殺得昏天黑地,殺的驚天地,泣鬼神!
慘叫聲穿雲裂石,直上雲霄,彷彿這一日的雲彩,都被鮮血染紅。
弟子在山下搏殺,他們在山上等待時機,午時三刻,現在方纔午時二刻,時間真的緩慢無比。
“入侵者住手!”這時,風旗山趕到了山下,拔出刀指着林辰,“再踏進一步,死!”
林辰把眼前的障礙消滅,冷眼看着周圍的風雷閣弟子,他們早已嚇得不敢動彈,這人到底是誰,太恐怖了,殺人完全不眨眼。
周圍的人紛紛給林辰讓路,路的盡頭,是風旗山。
林辰提着劍,踏着階梯,緩步向前,風旗山也踏着階梯朝他走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林辰直接跑了起來,對面的風旗山也朝他奔來,二人奔騰如雷,暴跳而起。
“喝啊!”
“咚!”
刀劍相撞,風浪滾滾,周圍一尺厚的血液被震開,如同海面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快跑啊!”
“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戰鬥!”
風雷閣的其餘弟子紛紛躲開,現在這個局面,完全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因爲他們的修爲根本不配加入這場戰鬥。
“雷霆刀法!”
刀刃化雷,電閃雷鳴,迅猛無比。
“當!當!鏘!”
最後一刀砍下去,把林辰的劍刃砍成了碎片。
“嘩啦啦!”
劍刃的碎片落在地上,零散了一地。
風旗山喘着粗氣,道:“你的劍都碎了,還怎麼跟我打?”
“呵!”林辰冷笑一聲,眼中早已沒了憐憫,此時的他,早已殺紅了眼。
只見碎片緩緩浮起,如同翩躚之蝶,重新組合在劍柄之上。
“以氣馭劍?他難道達到了鵬師兄那種地步了嗎?”風旗山心中變得越來越冷,他有預感,這場戰鬥,可能會是他的最後一戰。
“凌塵九劍!”林辰右手持劍,左手按在劍柄上,朝着風旗山衝刺過去,風馳電掣,“萬劍歸寂!”
風旗山手捏法訣,嘴唸咒文,刀刃橫在面前,雷電護身。
“玄階中級武技,雷霆護身法!”
銀白雷電繚繞其身,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保護罩,把風旗山包裹在其中。
林辰沒有停手,直直的衝了上去,劍尖刺在保護罩上,雷電順着劍刃入體,林辰一陣酥麻,但是他卻嘴角一翹,冷笑了一聲,隨即,劍刃開始化爲碎片,如同枯葉蝶飛離樹枝,鑽入了保護罩之內。
碎片進入保護罩之後,居然又重新組合成了劍刃。
林辰沒有選擇破壞保護罩,而是直接刺入!
“什麼?!”風旗山心中徹底涼了。
林辰冷笑一聲,左手在劍柄上猛地一按,右手持劍長刺而入,一劍刺穿了風旗山的心臟,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涌而出。
“再見。”林辰冷冷的看着倒下去的風旗山,在風旗山失去神采的空洞雙目中,一個黑袍男子持劍走上了臺階,緩緩朝着山頭走去。
周圍弟子,無人敢攔,他就像是一尊殺神,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他……他到底是何人?”
“他居然殺了風師兄?怎麼可能!”
“風師兄可是練骨中期的修爲啊!”
所有弟子都震驚了,他們感覺全身寒冷,寒冷的如墜凜冬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