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震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一屆的宗主爲何會是這種人?
“宗主,老夫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把林辰放了。”唐震戈好言相勸,卻換來了宗主的一聲怒斥。
“唐震戈!你是劍門山宗的鎮閣長老,你應該和本宗主站在同一戰線,別搞錯了你的位置!不然,你這個長老也該歇歇了,你不想要的烏紗帽,有大把人想要。”宗主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唐震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宗主的背影,心中的失望越來越大,劍門山宗,難道氣數將盡了嗎?
忽然,宗主不走了,他轉過身,微笑着看着唐震戈,道:“對了,還有十天就是百萬雄師大戰了吧?我記得林辰也想去參加的,是不是?”
唐震戈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道:“是,而且林辰這孩子天賦極佳,我相信……”
“天賦極佳不是他恃才放曠的理由,就算他天賦再好,不能爲我所用,那也沒用。”宗主冷冷地一笑,語氣中帶着一絲陰毒,“我倒是不會不讓他參加,只不過,我會在第十天放他出來的。”
聞言,唐震戈面色大變,道:“宗主,十天的時間對於一個分秒必爭的劍修而言意義非凡,如果這十天你讓他在執法堂度過,那他的成績豈不是……”
“有時候,這種狂妄的子弟,就是需要一點打擊,否則,他人不清楚自己。”宗主冷哼一聲,甩袖而去,留下劍盟的一羣人和唐震戈在風中靜靜地矗立。
寒風有些刺骨,周圍牆壁與瓦礫的顏色有些冷清,彷彿鋼鐵般的冰冷,腳下的泥土也堅硬而寒冷,連地面也凍僵了。
在一片蕭索與寒冷之中,唐震戈轉身,臉上帶着無奈與滄桑,在煙塵與蕭瑟之風之中,唐震戈默默地離去。
劍盟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那唐韻兒讓劍盟的人先回去,並告訴他們好好修煉,她則跑過去追唐震戈。
“爺爺。”唐韻兒追上了唐震戈,一臉憂愁地看着唐震戈,“真的不能幫幫林辰麼?”
“唉……韻兒,不是爺爺不幫忙,但是剛剛你都看到了,這個新任的宗主,完全是不講情面的,我甚至都有點爲劍門山宗的未來擔憂了。”唐震戈無可奈何地說道。
唐韻兒愁眉不展,道:“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麼?”
唐震戈猶豫着點了點頭。
“我不明白,爲何他這樣嫉賢妒能的人會當上宗主,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就在這時,劍浩也走了過來,他義憤填膺地說道。
唐震戈苦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爲人都是有私情的,有私情,就有門路,有門路,自然能越過某些規矩。”
“即便是宗主也是如此嗎?那可是關乎一個宗門未來的人啊!”劍浩握緊拳頭,氣憤地說道。
唐震戈有些惋惜地點了點頭,道:“亦是如此。”
“砰!”劍浩一拳砸在地上,頭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蠕動着。
唐震戈把劍浩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唐韻兒,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林辰不會有事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畢竟這種事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就算擔心也沒用,只是徒增煩惱,於是,他們只好暫且回到了劍盟,爲了百萬雄師大戰而修煉。
……
執法堂的監禁處內,暗無天日。
那監禁處乃是一處地宮,入口處十分的隱蔽,由一塊巨大的青石作爲遮掩,開啓的機關在青石上,因爲顏色和青石相同,所以非執法堂內人士難以分辨。
幾個執法堂的弟子帶着林辰到了青石前,一個人走過去摸了摸石頭上的某處位置,石頭上升起來一個石門,一排石階出現在他們面前,一直排到地下。
執法堂弟子推着林辰下了臺階,裡面十分的冰冷,就像是多年未曾打開的地窖一般有一種寒冷入骨的感覺,即便是裹緊了衣服,這種寒冷也是無孔不入,就像是一根根冰絲順着林辰的毛孔鑽進了他的體內。
監禁處的地道蜿蜒崎嶇,火把點亮在牆壁上,忽明忽暗,變化無常,給人的感覺有些詭異。
只是那火光絲毫沒有暖意,反而讓人覺得更加的冰冷了。
走過地道,林辰看到了很多被關押着的弟子,有男的,有女的,有蓬頭垢面的,有體無完膚的,也有非瘋即癲的。
這些人的存在,爲這個監禁處籠罩上了恐怖的面紗,伴以忽明忽暗的火把與冰冷的氛圍,便讓人感覺更加的恐懼了。
最終,林辰被押到了最末端的牢房裡,裡面很黑,也很冷,只有一張石牀和一堆稻草,稻草十分的陰溼,而且在這常年暗無天日的地方更加難以蒸乾。
林辰進去之後,他們就將門鎖上,林辰默默地坐在石牀上,做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屁股下冷冷的麻麻的,他連忙站起來,用手摸了摸,如同在摸一塊千年寒冰。
“嘶……”林辰裹了裹衣服,嘗試着去睡稻草,但是沒想到,稻草不僅冷,還很溼,而且還有許多的蛆蟲與老鼠。
搖了搖頭,林辰嘴中吐出森羅烈火,森羅烈火併非尋常火焰,而是林辰從火精之中得來的火種所凝練出的火焰,它既可以燃燒,也可以包羅萬象,是一團可以熔鍊萬物的火焰。
林辰生了一堆火,感覺暖和了一些,不過這個地方雖然寒冷,但是卻也適合修煉,畢竟太舒適的環境造就不了強者。
盤坐在地,林辰體內的真氣流轉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着自己曾經練過的武技與身法。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是老鼠在抓牆壁,彷彿“咔嚓咔嚓”刺耳的聲音。
林辰皺了皺眉,睜開眼睛,走到牆邊敲了敲牆壁,道:“有人?”
隔壁摳牆壁的聲音停了,傳出來一個很虛弱的聲音。
“你……你有火?”
林辰回答道:“有的。”
“我……我好冷……”那個聲音有氣無力,彷彿來陣風就能將其吹散架一般。
林辰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摸在牆壁上,森羅烈火順着牆壁的縫隙擠進了牆壁內,如同一根根絲線,從隔壁的牆壁裡又擠了出來,最後聚集在地上形成一個火堆。
“謝……謝謝……”那個人哽咽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