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奧迪在秋色和麗姐的旁邊停了下來,她們暫時的把目光投向開車門的男人。
居然是雷鱗。秋色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過來了。
那輛黑色的奧迪是最普通的款式,而且是很老的款。雖然秋色對車不是很瞭解,但是這輛車和一個賽車手、一個市長的公子,好像不搭界。就算不是跑車,也應該是和華天那樣拉風的摩托車吧!
總的來說,秋色有點失望。她很懷念那天坐在華天摩托車後面那種自由的感覺。甚至於想起摩托車就想起華天那溫暖結實的後背,以及靠在後背上那種安全心動的感覺。
“你比我想象中出來的快!”兩個聲音同時的響起,然後,她與雷鱗心照不宣的相視而笑。
“你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她以一種勝利的眼神望了麗姐一眼。
麗姐眉眼低垂,但是一臉的坦然,“雷少爺,小姐就交給你了!”
雷鱗點點頭,“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她的。”
麗姐看來他們兩人一眼,才轉身向大門內走去。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趕時間吧?”她問。
“只要在中午前趕到就可以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去附近轉轉,失憶以後我還沒有好好的看看周圍呢!我的熟悉一下。”她帶着些期待望着雷鱗,雷鱗覺得她那神情應該可以用無邪來形容。
他的心莫名的跳動一下,這樣的神情以前在她的臉上可是沒有出現過!
“你想熟悉以前的一切嗎?那就得從那個地方開始!”雷鱗明亮的眼眸裡閃動出神採。
“哪裡!就在這附近嗎?”她被勾出了好奇心。
“就在附近,不過用輪椅不是很方便,你上車,我帶你去,保證你不虛此行!”
秋色的心有點雀躍了,伸開雙臂,迎接雷鱗的抱抱。
雷鱗把她安穩的放進車內,又把她的輪椅熟練地收起來,放入車尾箱內。那個收輪椅的動作簡直是一氣呵成,不知道比蕭皓龍強了多少倍!
秋色暗想:浩雖然是家裡人,但看樣子經常陪自己出門的好像是眼前的這個雷鱗。如此看見,雷鱗和自己的關係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她又想到了剛剛黃醫生的話。如果那個美國的湯姆斯真得可以使自己站起來,那爸媽所擔心的就不存在了,自己還是可以擁有這個近乎於完美的男人……
“你笑什麼?”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秋色不知怎麼了,盡在偷笑,那摸樣……
“沒有什麼,就是想到將去的地方,有點開心。”秋色換了個坐姿,難堪的把那傻笑給收了回去。
雷鱗憐愛望着她笑笑,鑰匙一扭,奧迪車就衝了出去。速度之快超出了她的想象。望着車窗外的景色,全部變成一個個模糊的光影,呈線形往後快速的移動,這可是比華天的摩托車快多了。
賽車手不愧是賽車手,可以把每一輛車的極速發揮的淋漓盡致!一眨眼的功夫,車嘎的一聲停了下來,在土質的地面劃出兩道深深的輪胎印。
透過車窗,盡是綠油油的顏色。別墅區是北海市的制高點,而這裡不但是別墅區的中央地帶,更是北海市的制高點。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山坡,累積起來大約五千平米左右,是專供這片富人區欣賞風景的地方。一條三十米左右小道直通坡頂,那裡有一個設計的古香古色的涼亭。
雷鱗把她抱上涼亭,讓她做在石凳上。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來的地方,你說這裡可以俯視大半個北海市,你還說,站在這裡就好像站在雲端裡一樣,整個人輕飄飄,有種飛翔的感覺。“雷鱗很感性的重複着她曾經說過的話。
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秋色覺得從他嘴裡吐出的字就像詩,而他就像吟詩的詩人!
“我還說過什麼?”她沉醉在眼前的美景裡,不自覺的想多聽一聽他那像吟詩般聲音。
這裡的風很大,撩起秋色的髮絲,水藍色的裙角,以及粉紅色的開衫都舞動起來,彷彿有了生命力一樣,散發出仙女一樣的飄逸來……
雷鱗邊說邊看着她,心裡異樣的情愫開始蔓延……
“你還說要是能夠和最愛的人在這裡看日落就是最享福的事情……”
“爲什麼不是看日出?日出可比日落美多了!你一定陪我看過很多次的日落吧!”她想不到蕭秋色也是如此的感性!
雷鱗的眼神有點躲閃,表情有一點的尷尬,說:“你覺得日落有一種殘忍的豔麗,你喜歡那種在生命的末端還拼盡最後一絲的力量,努力綻放的美麗。”
“是嗎?我是這麼有想象力嗎?”她俏皮一笑。
“咦,那塊石頭好特別!”在她的腳下的一米處有一塊褐色的石頭。那應該是一塊很大的鵝卵石,有兩個拳頭大小,光滑圓潤,棕色和暗黃色的花紋夾雜其中。
她移了移坐在石凳上的身體,企圖把那塊石頭拿在手裡……
雷鱗立刻撿起石頭,遞給她,“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有什麼特別的,這裡到處都是。”
她舉起那塊石頭,迎着燦爛的陽光,仔細的看了起來……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握着石頭的手疼得沒有力氣了,石頭就勢落到腳下……
她用雙手緊緊地抱着頭,發出痛苦的呻吟……雷鱗可能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嚇得不知道怎麼辦好,不住的問:“阿色,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說話呀!”
這時,秋色的眼睛裡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就在這座涼亭裡,自己舉着那塊石頭,砸向自己的頭頂,而雷鱗就在不遠處,絕望的看着自己,一臉的茫然……
畫面清晰而真實,自己還能感覺那從頭頂留下來的鮮血還帶着體溫……她知道,這是真正發生過的往事,是那塊石頭喚醒了蕭秋色的記憶……
她萬萬沒有想到蕭秋色會如此自虐,用這麼大力氣砸傷自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到底是怎樣的怨恨讓她忍不住的自殘呢?當時只有雷鱗在場,看來發生的事和雷鱗脫不開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