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丐幫的傳統

小鎮的夜,靜謐得很!

一盞枯黃的油燈之下,賈君鵬和段子羽兩人促膝而坐!

賈君鵬一臉的肅穆和冷靜,而段子羽卻是滿臉的笑意與熱情。

“你整天有什麼好笑的?”賈君鵬最見不得段子羽這副玩世不恭的嘴臉,不管在如何緊急的情況下,他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好像這天下對他而言,就沒有憂愁事一般。

“你有什麼好發愁的?”段子羽道:“小小年經,整天就像揹負着血海深仇一般,看任何人都不順眼,這又何苦呢?”

“我本就是揹着渾身的血海深仇,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賈君鵬悠然道:“想必段大俠平生從來就沒有遇到過什麼不快的事情,所以才終日如此開心!”

“然也!”段子羽從背上取下那個他隨身攜帶的酒葫蘆來,然後取下瓶蓋自己先沽了一口,接着將酒葫蘆遞給賈君鵬:“來,咱哥兒倆邊喝邊談!”

“……”賈君鵬緊盯着段子羽手中的酒葫蘆,遲疑着不肯伸手去接接!

“怎麼,怕哥哥在酒裡下毒不成?”段子羽嬉笑着道。

“喝酒喝,誰怕誰啊!”賈君鵬一把接過酒葫蘆,然後仰起脖子往嘴裡猛灌一口,頓時被辣得大聲咳漱起來!

“哈哈哈……”段子羽見此情景,樂得一陣大笑,然後豎起大拇指道:“兄弟好樣的!男人就應該有這樣的氣概!接着喝,像兄弟這般世間難尋的蓋世英雄,如果連酒都不會喝,這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我處處和你作對,你不怪我?”賈君鵬再往嘴裡灌了一口酒,不過這一次他很小心地只飲了一小口。

“有什麼好怪的?”段子羽道:“你們懷疑我是正常的,如果我和你換個身份,我也會這樣懷疑你的!”

“張前輩說得對,你的心胸要比我開闊!”賈君鵬若有所悟地道:“所以在你的臉上永遠都看不到悲傷和憂愁!儘管我一再地和你作對,但每一次都是你贏,而我,肯定會被世人當做小人!”

“你又多慮了!”段子羽笑道:“不說了,咱們今天好好喝酒!”

那一夜,兩人真的坐飲到天明!

拂曉!

衆人皆早起,簡單洗涮一遍後吃過早點,大家便再次上路。

根據段子羽這一路上打探到的情況,丐幫現在果然將主要的人力都部署到了陝西境內,看樣子,王清輝這次志在必得,是要吃定司馬康了!

經過大家一致商量,決定不再讓段子羽做全隊的先鋒,而是讓他歸隊,和大家一起結伴西行。

畢竟人多目標大,大家擔心一路上丐幫的耳目衆多,遲早會暴露行蹤。而王清輝一旦得知史紅石及其一行人的消息,肯定會嚴加防範,甚至全力圍剿。因此,賈君鵬和衆人商量後決定隱入山林,改走山間小道,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向陝西。

通過段子羽的計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這裡到終南山也就只有不到七八天的路程,這還是按用雙腳走路計算的,若是有馬匹代步,或者是乾脆施展輕功的話,恐怕一兩天就能夠到達!

但是,大家還是一致決定步行!畢竟像史紅石母女,他們要麼根本不會武功,要麼輕功水平一般。而其他人的輕功雖然都不錯,但是實在沒有必要將它們消耗在趕路上!

更重要的是,據段子羽的打探,目前還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王清輝已經找到了司馬康的下落,所以大家並不急着迅速趕往終南山,而是邊走邊休息,一路繼續等待終南山那邊的消息的同時,也讓大家有更多的休息時間。畢竟王清輝的主要精銳都聚集在終南山一帶,將來一旦和他的隊伍遭遇,一場史無前例的惡戰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因此,大家按照張水生的吩咐,一路上走走停停,既趕了路,又恢復了功力。更爲重要的是,這一路上,張水生還不忘對幾個年輕人進行多方指點。並且利用自己熟悉王清輝手下兩位西域高手喬治和趙麗絲的優勢,專門和賈君鵬段子羽他們商量好了對敵之策。

現在,一行人當中,除了張水生的武功高深莫測以外,賈君鵬的內力應當是衆人當中最高的,而且他還因爲身體特徵上的優勢,對敵能力在諸人當中肯定是最強的!其次當然是段子羽,他的段氏劍法可以說是當今天下無敵,一旦和丐幫血拼,必將成爲丐幫高手的剋星。

武功稍弱的是周嵐,但她的輕功水平極佳,雖然還無法與賈君鵬相比擬,但就輕功來講卻不在段子羽之下,因此也有極強的戰鬥力,對付一般的丐幫高手也絕對不是問題。

當然,史青兒不論輕功還是拳腳功夫,在衆人當中是最差的,但是因爲她的母親史紅石在場,關鍵時刻,她完全可以站在母親的身邊,充當母親的保鏢!

張水生此番從西域歸來,身負兩個使命:第一,從西域僧人的小弟子朱喬治手中找出乃師流傳下來的武功秘籍;第二,替史紅石掃清丐幫王清輝及其死黨,讓她實實在在而又穩穩當當地坐在丐幫幫主的位子上!當然,只要這兩樣任務都能通過此次行動得以順利完成,他張水生也就可以真正退居幕後,從而站在丐幫幫主史紅石的身後,名正言順地做她的幫主丈夫,接下來就是盡享天倫之樂和頤養天年了!

而賈君鵬和段子羽,雖然自那夜促膝交談之後,兩個人的關係表面上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暗地裡,在他們各自的心中,卻依然隱隱地存在着一些不小的隔閡,這些隔閡的源頭就是史青兒!

看到兩個年輕人爲了自己的女兒而在暗地裡掙來搶去,史紅石和張水生當然是看在眼裡,愁在心上。

毋庸置疑,兩個年輕人都很優秀,他們誰配自己的女兒都綽綽有餘!但關鍵的問題是,他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兩個年輕人的不和,還使得史紅石夫婦隱隱感覺到了另外一場危機——史紅石已經老了,即使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她還有重振丐幫的機會,可畢竟作爲一個老女人,在這個位置上也呆不了幾年,這就得考慮一個接班人的問題。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史紅石還是懂的,而且這似乎也是丐幫的傳統,這樣的例子在丐幫就有幾例。先說近的,當初史紅石的父親、丐幫前任幫主史火龍,臨終之前將史紅石託付給古墓派楊瑤琴,由楊瑤琴出面讓史紅石繼承了他的衣鉢;再說遠的,黃蓉幫主當年卸任的時候,還將幫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女婿耶律齊呢!再往遠一點說,就連黃蓉,在擔任丐幫幫主之前,不也拜他的前任洪七公爲乾爹,最後才繼承到這個位置的嗎?

所以說,在丐幫,歷來就有子(女婿)承母業或者是女承父業的深厚傳統,她史紅石現在雖然處境艱難,徒有幫主之名而無其實,但終究還是在終日思考這個問題。再說了她自己一生清貧,無論愛情還是事業都很不順利,到老了還什麼都沒有,無論如何,總得給女兒留下點什麼纔是吧,而她能拿得出手的,還有什麼比丐幫幫主這個嫁妝更加優厚的呢?

當然,史紅石夫婦也明白愛女史青兒的能力,如果讓她當上未來丐幫的幫主,那境況也比史紅石強不了多少,所以必須替她找一個堅強而又可靠的後盾,而這個絕色的最佳人選,當然非賈君鵬和段子羽莫屬了!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管是賈君鵬也好,段子羽也好,史紅石夫婦都不便得罪,也不敢和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走得太近,這其中的道理你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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