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們想去看我也找不到。”領隊接着說“我就在裡面呆了半天。”
“啊?那您這兩天都幹嗎去了?”張小東問。
“我就想看看你們在羣龍無的情況下表現如何這是我有意鍛鍊你們的應變能力其實我一直在暗中關注你們只要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我肯定會現身領導你們渡過難關。”領隊趾高氣揚。
“忽悠人呢吧。”於子靈說“就那一身衣服您會心甘情願的穿兩天?再說體育館工作人員會讓您進來?就算您標新立異樂意穿與衆不同的丐幫服裝體育館保安也不以貌取人反而一視同仁的給您簽證您往哪站?肯定往哪站都是鶴立雞羣啊別的觀衆看到您那打扮敢不落荒而逃?您都無處藏身了還想在暗中助我們一臂之力?”
領隊張嘴卡住半天擠出一句話:
“別說這麼明嘛。”
幾個人上車領隊輕車熟路的又開到那家酒店一個別着上書經理二字胸牌的半老徐娘迎上來。
“還馬到成功?”該酒店的特色之一就是隻要客人來一次服務員就能記住大堂經理以身作則她問領隊。
“金榜題名!”領隊氣吞萬里如虎。
“小白和子靈去點菜。”領隊吩咐“你們三跟我上樓。
“我和子靈妹妹一起去吧。”張小東爲愛請纓。
“你摻乎什麼小白和子靈是功臣。”領隊公然挑撥離間。
“讓小東去吧我不會點菜。”白洪普說。
領隊看了他們一眼點頭叮囑:
“控制在1ooo以內過部分得自掏腰包。”
“哪能吃那麼多。”於子靈走到菜架子前挑選張小東一個人竟讓於子靈產生了前呼後擁的感覺。
領隊點了一支芙蓉王猛吸兩口噴雲吐霧王傑他們陪坐。
“自己動手。”領隊把煙盒丟在凌駕在飯桌上的玻璃轉盤上像揉麪那樣撥弄轉盤煙盒做公轉運動。
“領隊大手筆!我平常也就混個紅雲。”王傑先下手拿了一支放鼻子底下聞了聞大呼小叫:“還是正品!”
“廢話我拿假貨糊弄你們?”領隊笑罵“今天得好好慶祝一番。”
於子靈和張小東點完菜推門進屋。
於子靈皺眉張小東馬上意識到於子靈不喜歡煙味他招呼服務員把抽風機打開同時走到窗邊拉開窗戶。
於子靈臉上笑容重展她朝張小東報以感激的笑。
“這麼快?”白洪普吃驚小聲問。
“兵貴神。”張小東小聲回答。
“領隊說說您的事吧?這幾天怎麼過的?”李彬想知道派出所構造。
“想聽?”領隊眉骨往上翹。
衆人波浪似的點頭。
領隊又拿起一支菸張小東沒敢動彈王傑眼疾手快的給領隊點上。
“在拘留所負責我這事的警察告訴我說他們有規定我可以給親屬打個電話。我想給你們打怕你們分心給家人打怕他們擔心給學校打那除非我瘋了。”領隊吐了口氣。
張小東想說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他看看於子靈那眉毛皺的都快到嘴邊了沒開口。
領隊接着說:“我告訴警察我這還有現金需要什麼費用從這裡面扣不行還有卡。警察接過現金和卡走了過一會回來告訴我說手續都辦好了你跟我走。”
“我住那間有二十來人。”領隊回憶說“一共不到十平米的小屋擠二十人比他媽我上高中那陣住宿條件還破。我還是挺冷靜的沒像電視上總播的菜鳥那樣拽着房門喊放我出去我知道那樣無濟於事。再說我也沒那工夫因爲我一進門其他的獄友當然說獄友有點誇張應該算舍友他們就全方位審視我。說實話我覺得他們那眼神比預審員有穿透力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網上竟有帖子渲染犯罪嫌疑人對待同行那慘絕人寰的手段比獄卒專業多了。我正胡思亂想時角落裡坐着的一個人問我怎麼進來的我見他胳膊上刺着一條龍飛鳳舞的蜈蚣後來我聽別人管那人叫李哥當然現在我也不知道那人名字就是叫李哥還是舍友們尊稱他李哥很可能就如現在有點一官半職的人不喜歡別人對其直呼姓名那樣李哥也不喜歡別人對他指名道姓。李哥是我們這間牢房的一哥。最近熱播的警匪片讓我免捱了一頓皮肉之苦我從一部描寫獄警工作辛苦勤懇任勞任怨無名英雄的電視劇中知道李哥這問話屬於“盤道”。如果回答不甚容易導致同窗舍友對我拳腳相加。
我說酒後駕車說完他們就都樂了那李哥說你還真冤這點小破事還被捐進來受教育我賠笑說是。李哥笑着問我是不是覺得挺可憐的我細想是夠冤的他們專門抓我的理由是說我酒後駕車威脅市民安全我就奇怪了那麼多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的各級官員不比我危害大?那麼多入室偷盜搶劫的慣犯不比我更讓守法市民坐臥不安?那麼多不給紅包不好好動刀往患者肚子裡丟三拉四還賴患者不配合的黑心魔鬼不比我草菅社會?他們憑什麼不抓他們專跟我過不去?就因爲喝不到二兩酒就把我行政執法了?他們怎麼不動腦子想想有人喝一口就暈有人喝一瓶沒事對不同體質的人用一個標準衡量這不是天方夜譚是什麼?我就算酒精濃度佔百分之百那也是人畜無害呀。
我點頭說豈止是可憐呀。李哥笑了說你趕上嚴打了最次也得關你四十八小時你看那邊那瘦子了麼比你早進來兩小時比你罪過輕步行街擺地攤被城管抓來的。我找李哥嘴裡那瘦子沒找到牀架子旁邊站着一個和“瘦”一點不沾邊的高個說李哥說我呢我仔細看他不細看看不出來他那身肉是被人工催肥的。
李哥說瘦子你說你冤不冤?那瘦子說一點也不冤不被他們抓沒機會認識李哥沒機會認識這裡的各位哥我這是塞翁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