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頓飯的工夫,塌陷下去的那個大窟窿便填了起來,已經接近了地平,就有人直起腰來問村長:“村長大人,這樣行了吧?”
不等村長說話,杏花就說:“不行……不行……再填……再填……還凹陷着呢,一下雨就全泡塌了。”
“那要填到啥分數呢?”
黃順昌喝一嗓子:“就填到原來墳包那麼大,小一點都不行!”
“那也太力氣了吧?得要好幾方土呢!”
“早知道這麼費勁,纔不幹呢,就爲了喝一頓酒,真不值!”
黃順昌朝着杏花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臉去,逗弄他們說:“後悔了是不?那好,誰後悔誰就走吧,我還巴不得給省一點兒酒飯錢呢。”
“都幹到這份兒了才讓走啊,那不虧大了!村長啊,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是不是?”有人小聲嘟囔道。
“操!”黃順昌冷笑一聲,說:“你小子,以爲自己不傻是不是?不傻早就出去打工掙錢了。”
那人回一句:“那……那……村長你不是也沒出去打工嗎?”
“麻痹,老子是領導,領導不在家,那還不成無王的蜂了?我這可是舍小家,爲大家,這叫奉獻,你們懂嗎?不說別的,就拿你們這一夥子來說吧,沒人管着能行嗎?還不翻了天了!”黃順昌半真半假地說道。
“我們咋了?好歹我們還頂着一張男人皮,要不然村裡的女人就更遭殃了,還不知道被禍害成啥樣子了。”仍有人嘰嘰咕咕說些不痛不癢的話。
“好了,趕緊幹活,別磨磨蹭蹭的,我可沒工夫跟你們瞎叨叨!”黃順昌冷下臉來,提高嗓門喝斥道。
幾個人便不再說話,低眉順眼埋頭幹了起來。
等把墳包重新堆起來,幾個人抹着汗站到了一旁,看着黃順昌跟杏花走過去,圍着散發着清新氣息的土包轉了幾圈。
看了一陣子,黃順昌衝着他們喊:“北面的土還不夠,再過來填一填。”
杏花就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已經不小了。”
“杏花你就是奶奶心,這樣當幹部咋行呢?”黃順昌說着,掏出了手機,拔通了飯店老闆的電話,以村長的名義安排了一桌酒席,最後不忘交代一句:“把賬記到村交待費裡就行了。”
這時候“賴漢”中有人就發話了:“村長……村長……你可別忘了叫上兩個美女呀。”
黃順昌瞅他一眼,嘴上還是婉轉地提出了這一要求。
收起電話後,黃順昌就衝着他們大大咧咧地喊道:“都給你們安排好了,趕緊去吧。”
幾個人立馬撒起歡來,呼天號地狂竄而去。
黃順昌在後面扯開嗓子囑咐道:“你們可給我老實點啊,弄出醜事來,老子非整死你們不可!”
眨眼工夫,幾個“賴漢”就沒了蹤影,杏花望一眼黃順昌,說:“你可真粗野,說話沒遮沒擋的。”
“跟這夥子爛貨還能有啥好話說,不鎮住他們還不得翻天啊!”
“你是村長,不是一般的村民,說話不能太粗魯了。”
黃順昌一臉壞笑着說:“是嘛,也就是你最清楚,知道我身上哪兒粗,哪兒細了。”
杏花緊幾腳離開了墳地,紅着臉對着緊隨其後的黃順昌說:“你真壞,說那
些流氓話也不分個場合。”
“那玩意兒還有啥好避諱的?又不單單是人好那一口,神仙好,鬼也好,聽到就聽到唄!他們又不是不懂。”黃順昌沒正經地胡扯道。
“那可不好亂說,會得報應的。”
“咋報應?”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黃順昌往前快趕幾步,對着杏花說:“你跟我去鎮上吧。”
“你去有事,我跟着幹啥?”
“忙活了半天,怪累的,去鎮上找家好一點的飯店,吃飽喝足,再睡一覺,好不好?”
“不好!”杏花乾脆地回絕道。
“你這人咋就這麼無情無義的呢?要不是等你一起去,我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黃順昌怨責起來。
杏花心裡一陣翻涌,想到人家黃順昌咋說也是個一村之長,爲了奶奶祖墳被扒這事,親自上陣,給找來了人,又安排掩埋,還出錢安排的伙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這時候自己實在是沒有心情跟着去鎮上玩,再說了,手頭也有很多要緊的事情急等着要做呢。
翻來覆去地琢磨了一番,杏花滿含歉意地說:“按理說,我是該好好陪陪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是脫不開身。”
“你急着幹啥?”
“我得去找李二麻子。”
“你去找他對證扒墳的事情?”
“是啊,不弄個水落石出,我心裡難得安寧。”
“李二麻子那個人又臭又硬,怕不會對你說實話的。”
“那也不行,這事不就這樣算完了,我還咽不下這口氣呢!”
“那……那你就去問吧,不過……不過……”
“你結巴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呀。”
黃順昌突然哎喲慘叫一聲,就像被暗器傷到了一般。
杏花一愣,回過頭,見黃順昌滿臉痛苦,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子,緩緩彎下腰來。
“你這是咋了……咋了……”杏花退回幾步,挽住黃順昌的胳膊問道。
黃順昌臉色蒼黃,有氣無力地說:“杏花,你說得對,我可能……可能是在你家祖墳前,話說得過頭了,這時候像是真得報應了。”
“你覺得咋的了?哪兒不舒服嗎?”
“你看看我這兒……這兒……咋就跟腫了一樣,脹得噌噌的,充了氣似的,從來沒這麼大過,你說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中邪了呀!”
杏花往他腿間打量一眼,臉頓時紅得像一朵碩大的桃花,趕忙扭過臉,心慌意亂起來。
“杏花,我覺得真的不行了,都走不動了……你快幫幫我……幫幫我吧……”黃順昌變了調地哀求道。
“你……你這……這到底是真的假的呀?”
“這還假的了嗎?你看……你看……這也太厲害了,都快……快成擀麪杖了。”黃順昌邊說邊朝着下面指點着。
杏花前後左右望了望,無奈地說道:“這荒郊野嶺的,你叫我咋幫你呢?要不……要不我回村裡叫人吧。”
“這種病咋好喊人?你想成心讓我出醜啊!”
“那……那……”杏花一時六神無主了。
看上去黃順昌都快支撐不住了,整個人都被墜得彎了腰,他只得用手捧着,朝着四下裡看了看,然
後指着不遠處一片長勢茂盛的高粱地,焦灼地說:“就去那裡面……去那裡面吧……你趕緊給瞧瞧……要不然我真的……真的連家都回不去了……”
進了高粱地,堅持着走到了深處,黃順昌猛然攔腰抱住了杏花。
猝不及防的杏花啊喲叫一聲,一下子癱軟在了黃順昌的懷抱裡。
黃順昌一隻手用力攬着杏花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褂子裡面,劃過她細滑的腹肌,直接握了上去……
杏花半推半就着,哼哼唧唧問一聲:“你不是得病了嗎?”
黃順昌親了親她嬌嫩的耳垂,說:“是病了,病得還不輕呢,那玩意兒就像發了瘋一樣,很想揍人啊。”
“咋會那樣呢?怪嚇人的,真的是中邪了嗎?”杏花嬌喘着問道。
“你想知道嗎?”
“嗯,我還以爲你真的是中邪了呢。”
“那好,我就給你看看吧。”黃順昌說着,從杏花身上抽出手來,往後退一步,從容地解了衣裳,很不要臉地亮出了自己。
杏花被嚇蒙了,還以爲是個黑玉米棒呢。
黃順昌說:“你看……你看……是不是病了?”
“死黃順昌,你這個不着調的老東西,原來是在騙我呀,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杏花掄起了兩隻柔軟的小肉錘,雨點一般落在了黃順昌寬厚的後背上。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還不是被你逼的呀。”
“我咋就逼你了……咋就逼你了……”
“好幾天都不理我了,連個親熱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正是好機會,你又嚷嚷着有事,這纔想起了那個辦法來,不是有意騙你,杏花你不會生氣吧?”
“纔不理呢,騙子,老騙子!”
“別的……別的,好不容易鑽進高粱地裡了,抓緊做吧,好不好?”
“你傻呀,這地上硬巴巴的,咋做呀?”
“體驗一回新鮮的多好呀,你沒聽人家說嘛,鋪着地,蓋着天,中間的小人在演戲。”
“去你的,地上那麼硬,多硌得慌,俺纔不遭那個罪呢,別鬧了,趕緊回家吧,還有很多事要幹呢。”杏花執意不從。
“杏花……杏花……我打心眼裡對你好,你也對我好,肯定不會拒絕的我的是不是?來吧,來吧,抓緊時間了,咱們也體驗體驗打野的滋味,好不好?”黃順昌幾乎是在祈求了。
“好啥好?就知道掛在嘴上,我求你那事都多長時間了,還拖着不辦,越想越沒勁,還咋辦呀?”杏花藉機要挾道。
“你知道下午我去鎮上幹嘛了?”
“你的事我咋能知道。”
“就是去跟姓孫的談你當官那事了,你放心好了,放心好了,這次是真格的了。來……來……抓緊了,可別給耽擱了。”黃順昌說着,手上又沒深沒淺地亂摸一氣。
杏花後退一步,冷着臉問道:“這一陣子你跟別的女人耍了沒?”
黃順昌一頭霧水,問:“耍……耍啥了?”
“這還要問嗎?裝傻呀你。”
“哦,你是說跟娘們兒那事吧?”
“是,就是那事,你說有沒有吧?”
“沒……沒……真的沒有。”
“一次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