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等到午夜時分,也沒看見陳排放回來,杏花實在累得不行了,就進屋躺到了炕上。
剛剛閉上眼睛,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又清醒了過來:看來村長的猜測也有幾分道理,陳排放這小子的確不是個善茬,說不定很多壞事都是他在背後乾的。
又是一夜未歸,說不定又去胡作非爲了。
不行,明天一早就去找村長,跟他彙報一下陳排放的情況,不能再讓他墮落下去了。
但臨近天明,她竟然沉沉睡了過去,死豬一樣,早就把要緊的事情丟在了腦後。
而此時的黃順昌早早就起了牀,又是洗又是漱,還找出了一身好衣服穿在了身上。
正在做飯的老婆打量他一眼,問道:“你幹嘛去?”
“去一趟鎮上。”黃順昌冷冷地應一句。
“不在家吃早飯了?”
“不吃了,去鎮上喝羊湯。”
老婆不高興起來,拉長了臉責怪道:“不在家吃飯早說啊,弄得我連個囫圇覺都睡不成,還得早起給你做飯。”
黃順昌眼一瞪,喝一聲:“你自己就不吃早飯了?”
“我啥時顧得上自己了?一輩子都是圍着你轉來轉去,到頭來卻連個好也討不着。”老婆滿臉怨氣。
“你還想要我對你怎麼個好法?”
“我也不指望多了,能給我那些爛貨的一半好就足了。”
“啥意思?”
“你自己心裡明白!”
黃順昌一聽老婆話裡有話,就問:“又聽那個逼樣的跟你嚼蛆了吧?”
“還用得着聽別人嚼了,自己又不是沒長眼。”老婆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地說。
“嗨,這一大早的你潑的這是哪門子火?”
“我哪敢跟你潑火?大半輩子都過去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咦,熊娘們兒,你今天還真犯邪道了!咋回事?你明着跟我說,別繞來繞去的。”
“還能咋回事兒,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還給你拉扯大了孩子,實指望你拿我當人待就行了,可你呢?還拿我當自家娘們兒看嗎?看看你吧,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該收斂就收斂,別再整天弄些腥臊濫臭的事兒了,你不怕丟人,孩子還怕丟人呢!”
黃順昌知道她又在拿自己跟女人亂搞的事兒找茬了,也懶得再跟她計較,惱羞成怒地吼道:“你他孃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縫夾了?去城裡待了幾天,就長能耐了是不是?馬勒戈壁滴,你再給個瞎咧咧試試?看我不踢死你!”
“踢吧!踢吧!反正我早晚會死在你手裡。”老婆啪啪拍着自己的大腿,耍起賴來。
黃順昌氣得臉色烏紫,老牛大憋氣一般哼哧一聲,擡腳進了屋,敞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了昨天劉小河送來的三萬塊錢,掂在手裡看了看,把其中的兩萬放進了隨身帶的皮包裡,另一沓重新放回了抽屜裡,閉緊落鎖,轉身出了門。
見老婆正坐在竈前抹眼淚,話也懶得說一聲,夾起包朝就外走去。邊走邊琢磨着:他奶奶的,這臭娘們兒今天這是犯啥邪道了?難倒聽啥風言風語了?難倒自己跟杏花那事被她看破了?
難倒……
想來想去也沒理出個頭緒來,畢竟自己在外面跟女人渾水摸魚的事太多了,連他自己都數不清,誰知道她是吃哪一個的醋了。
心一橫,暗罵道:臭娘們兒,老子管你吃,管你喝,還給你大把的錢
花,耍個女人你管得着嗎?這說明老子有本事,有能耐你也去搞啊!
事先早打了電話,鎮上來的出租車早就候在了村口。
的哥見黃順昌走過來,殷勤地爲他開了門,一臉奸笑打着招呼。
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黃順昌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說一聲不用找了,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羊肉館。
黃順昌點了半斤羊肉,還要了半斤白酒,邊吃邊喝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肚子打發得圓溜溜。
走出飯館,看一眼手機上時間,見纔不到九點,心裡就想:這時候過去有些早,等半晌以後過去也不遲,無論如何也要蹭王所長一頓飯吃,這個王八羔子天天吃自己的,總該吃他一頓,也好回回本兒。更何況今天自己是來給他送錢的,整整兩萬元呢!風平浪靜地就裝進了他個人的腰包,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自己吃他一頓飯纔算啥呢?
可中間這段時間該如何打發呢?想來想去,他撥打了王連成的電話。
王連成應一聲,一聽是黃順昌的聲音,就肉麻地乾笑了幾聲,問道:“村長大人,您有何吩咐?儘管說!”
黃順昌就問:“王連成,你這會兒在哪裡?”
“哦,我在縣城呢。”
“你啥時回來?”
王連成就告訴他自己正在工商局辦理山莊註冊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怕趕不回去,問他有急事嗎。
黃順昌就說:“急事倒是沒有,我來鎮上了,去派出所辦點小事,可王達川那個熊玩意兒還沒來上班,想着先到你那兒歇歇腳,喝個小茶。”
王連成一聽這話,立馬爽快地應道:“你先去我店裡吧,我打個電話安排一下,早就爲您備下了上等的茶,上好的水,您儘管喝就是……儘管喝就是……”說完壞笑了幾聲。
黃順昌說一聲那好,我這就過去,掛斷了電話,暗暗思量道:王連成這個人精,簡直就是人心裡的一條蟲子,別人想啥,根本用不着說出口,他一猜便準,沒跑!
羊肉館離王連成的洗浴中心不遠,也就不到一里路的樣子,黃順昌夾着包,深埋下頭,唯恐熟人遇見,灰溜溜地直奔而去。
等漸漸走近了,黃順昌看見早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候在了那裡,翹首朝自己張望着。
慢慢近了,再打眼一看女孩那張白白嫩嫩、略施粉黛的瓜子臉,內心就轟然一熱。
到了跟前,女孩挪步迎了上來,身子嫋娜,腳步輕柔,步步踩在了黃順昌心尖尖的軟處。
當他瞄一眼女孩旗袍開叉處那一抹白時,身上的某一處就像吹了氣一般,噌噌地臌脹起來了。
“您是黃村長吧?”女孩笑容可掬招呼道,那聲音甜得就像直接往黃順昌心裡面灌蜜。
黃順昌虎着臉,小聲嘀咕道:“在這兒沒必要稱呼職務,別喊村長。”
“那該怎麼稱呼您呢?喊你大叔成嗎?”
黃順昌眼一瞪,問:“我有那麼老嗎?”
女孩咬一咬嘴脣,說:“不老……不老……年輕呢。”
“那好,你就直接喊我大哥吧。”
“大……大哥……好……好……大哥您請進。”女孩嬌羞笑一笑,帶着黃順昌進了門廳。
走過門廳,沒有停下來,徑直奔着一條長長的通道走去,左拐右拐,三轉兩轉,直到把黃順昌轉糊塗了,女孩才推開了角落裡的一扇門,閃身站在一旁,衝着黃順昌禮讓道:“您請!”
黃順昌一步踏入,擡頭望一眼,頓時眼花繚亂。
鎮靜了一番,用力眨巴了眨巴眼睛,他這纔看到,屋裡的一張雙人牀上,竟然坐着三個女人。
三個女人同時站了起來,並排站在牀前,收腹挺臀,雙手合攏置於小腹處,鶯聲燕語地躬身問候道:“村長您好。”
“別……別……別這麼稱呼,不好……不好的,要注意影響……注意影響嘛,是不是?”
有一個胖乎乎的女孩開了腔,她說:“其實您用不着緊張,在這裡很安全的,沒人聽得到。”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稱呼職務太彆扭,不方便……不方便。”黃順昌結結巴巴地說。
“村長,哦,不,黃先生黃大哥,聽經理說您想喝茶,請問您想喝哪一種茶呢?”旗袍女孩問道。
黃順昌回過頭,疑問道:“茶……茶……茶在哪兒呢?”
旗袍女孩往前邁一步,笑吟吟望一眼黃順昌,然後伸直胳膊指上屋裡的三個女孩,嘴上說着:“噥,這不是有嘛,她們都是店裡最好的茶了。”
黃順昌笑着搖搖頭,支吾道:“不……不行……不行……這種茶怎麼能喝呢?”
“先生覺得三位都不合您胃口嗎?那……那你看我呢?您覺得怎麼樣?”旗袍女孩扭動一下纖細的腰肢問道。
“開……開啥玩笑呢?這……這大活人咋就成茶了?”黃順昌一臉茫然問道。
“先生,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肯定見多識廣,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是不是在有意跟我們逗樂子呢?”
“不是……不是……我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喝茶法。”
“那好吧,今天就讓您飽一回口福,喝個痛快。你現在看一下,您喜歡哪一款品位的,她們三位,再加上我。”
這時候其實黃順昌已經心知肚明,王連成這小子是想讓自己玩個花樣,開個洋葷,卻故意裝傻道:“你倒是把我給搞糊塗了,你的意思是我看好那一位,那一位就留下來陪我喝茶了?”
旗袍女孩說:“不單單是陪你喝,是要你喝她們的茶。”
“喝她們的茶?她們有茶嗎?茶在哪兒呢?”黃順昌皺着眉問道。
旗袍女孩抿嘴一笑,說:“以後兒先生就知道了,你趕緊點吧,還有其他客人等着她們呢。”
說話間,黃順昌早已在三個女孩身上掃來瞄去,中間那個高矮適中,胖瘦均勻的女孩格外扎眼。
於是,他就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指上了那個女孩,嘴上說着:“就那位吧,就那位吧。”
旗袍女孩就問:“您是說,中間那個美女嗎?”
黃順昌點了點頭,連聲說道:“是的……是的……就是她!”
旗袍女孩轉過身,衝着中間的那個女孩說:“小紫,你留下來照顧這位先生喝茶吧。”
那位被稱作小紫的女孩爽快地答應一聲,走過來,牽着了黃順昌的手,往裡拽着。
另外兩個女孩轉身離去了。
旗袍女孩對着黃順昌說:“先生,我也忙去了,祝您喝茶愉快!”
黃順昌回過頭,目光在女孩臉上、身上跳躍着,最後盯在了旗袍開叉處的大片雪白上,咽一口唾沫,問了一聲:“你……你也留下來一起喝吧,好不好?”
女孩臉一紅,嬌羞問道:“先生,您是喜歡特別的喝法嗎?”
“特別的喝法?那是個啥喝法?”黃順昌一臉懵懂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