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杏花家,見大門緊閉着,劉小河就站在門外,拘謹地喊起來:“姐……姐……杏花姐……”
喊了半天,才聽到杏花軟塌塌答應了一聲:“是誰呢?”像是還在睡覺的樣子。
“姐,是我呢。”
“我沒聽出來,你是誰?”
“姐,我是……是劉小河。”
屋裡瞬間沒了動靜,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劉小河心裡忽悠一陣透涼,他猜到杏花一定還在爲那事置氣,話都不願跟自己說一句了。便沒了主意,倚在牆上,長一聲短一聲的嘆息起來。
就在這時,杏花從屋裡走了出來,嘩啦一聲拉開大門,盯着劉小河問一聲:“你來幹嘛?”
劉小河慌亂起來,面紅耳赤,竟不知如何說起了。
“是不是你哥哥劉清海遇到麻煩了?”
“可不是……聽說……聽說要判刑呢。”劉小河耷拉着腦袋,不敢看杏花一眼。
杏花嘆息一聲,說:“你說你們,咋就這麼沒點理性呢,人家一點火你們就着起來了,這下沒法收拾了吧?”
“姐,都怪我們……都怪我們……讓你也跟着受氣了。”
“我受點兒氣倒也無所謂,可眼下該咋救你哥哥呢?”杏花大仁大義地問一句。
劉小河一聽這話,心裡便踏實了許多,壯着膽子擡起頭來,目光躲躲閃閃地望着杏花,哀求道:“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們全家,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千萬別跟我哥一般見識,搭搭手,拉我哥一把吧。”
“我,拉你哥一把?咋個拉法?”
“我剛纔從黃村長那邊過來,他說了,只要你同意,他就去找找門路,託託關係,想辦法把我哥弄出來。還說……說如果你不同意,就……就……”
“就咋了?瞧你吞吞吐吐的,急死個人了!”杏花瞪着劉小河說。
“他說要是……要是你不同意,他也就不管了,讓我哥蹲大牢去。”
杏花動情地說:“我咋會不同意?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好眼睜睜看着你哥哥被判刑?你嫂子人沒了,已經夠慘了,再讓你哥哥進監獄受苦受罪,誰能忍得下那個心呢?”
劉小河聽了這番話,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嘴脣翕動了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好了,你也用不着多想啥,趕緊回去忙自己的吧。我這就去找村長說說,讓他趕緊去想辦法,也好早一天把你哥哥弄回來。”杏花爽快地答應下來。
“哎……哎……謝謝豆兒姐……謝謝……謝謝……”劉小河彎腰塌背地客套着。
“好了,你也用不着弄出那副模樣來,只要你們一家知道姐不是那種壞了良心的人就行了。”杏花說着回屋鎖門去了。
“姐,那我回去了,我哥的事兒你一定多操心……多操心啊。”
“嗯,回吧,我這就去,你放心吧。”
杏花望着劉小河飛奔而去的身影,心想:黃順昌這個老狐狸果然神機妙算,一切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說劉清海家人會來求自己,果然就來了,要是自己再稍微強硬一點,不及時退讓一步,他劉小河一準就會給自己跪下來。
但自己又怎麼能強硬起來呢?
他劉清海一家遭此不幸,雖然是有些不理性,但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好緊揪着人家的小辮子不放呢?眼睜睜看着一個家庭毀掉了,大瞪着眼看着人家的孩子沒了爹孃,自己也於心不忍……
杏花邊
想着這些,邊腳步匆匆去了黃順昌家,一進門就看見黃順昌赤膊露胸地坐在正面的沙發上,就像一尊佛。
可打眼一看,才知道這佛有些不倫不類,只有佛身,沒有佛面,至於佛心那就更沒法揪出來細看了,不敢說是黑的,但一定不是鮮紅的。
“你腳步倒利索,這麼快就來了。”黃順昌咧嘴一笑,衝着一腳門外一腳門裡的杏花說。
“有了你事先的神機妙算,我就在家裡候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劉小河屋都沒進,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開了。我哪經得住他那副模樣,沒幾句話心就軟了。”說話間,杏花已經進了屋,坐到了沙發的一角。
“他沒跪下來求你?”
“人家已經夠可憐了,咱就別再跟人家過不去了。”
“你倒可憐起他們來了,可他們呢?糟踐起你來眼都不眨一下,恨不得一腳把你給踢死!”黃順昌往杏花身邊挪了挪說。
“他們一家人也夠可憐的了,就搭把手拽人家一把吧。”
“是啊,我這不已經答應了嘛,只要你應一聲,我就找王所長要人去。”
“那就快去吧。”
“急啥,不管怎麼說,咱這次是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總該慶祝一下的,來……來……”黃順昌說着,動起手腳來。
“你還有心慶祝,人家呆在派出所裡面還不知道成啥樣子了呢,看把他弟弟給急的吧。”
“他們這是罪有應得!誰讓他們聽信壞人的挑撥,跳出來跟我們作對的,不讓他們吃點苦頭纔怪呢。”
“那你去找背後操縱他們的那個人呀,那個人纔是罪魁禍首。”
黃順昌冷笑一聲,說:“不是不報,時機不到。總有那麼一天,我會把仇給報回來的,不信你等着瞧。”
“你又沒現場逮着人家,只是背後瞎琢磨,有啥用?”
“這都是擺在面上的事兒,除了他還是有誰?”
“那你打算咋報這個仇?”
“我不讓他扒一層皮,也得讓他出一灘血,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這個我倒是信,你這頭老驢,心狠毒辣的,你可別弄出啥閃失來,你這把老骨頭可已經糠得差不多了。”
黃順昌伸手摸在了杏花胸前,隔着衣服揉搓起來。
杏花推開他的手,催促道:“你快些去吧,別再磨蹭了,萬一定案了就來不及了。”
“你可真傻,王所長心裡會沒數?”
“你是說他明白你的意思?”
“那當然了,不見我黃順昌的話,他肯定不會私自就把劉清海給發落了的。說實話,這一次他的確幫了我們的大忙了,不但讓反敗爲勝,還爲我們掙回了面子,更重要的一點,他也是在爲你以後當村幹部樹立了威信,你真該好好謝謝人家。”
杏花一蹙眉,問:“還爲我樹了威信?”
“這還要說,你想一想,如果這次他們不及時趕來,會是啥結局?那可真就不可收拾了,一旦我們名聲掃地,以後在村裡還站得住腳嗎?怕是連正常生活都沒法繼續了。這樣以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以後誰還敢小瞧咱們?”
“倒也是這個理兒,那你趕緊去吧,一來把劉清海給要回來,二來也面對面說一些感謝的話。”
“感激的話管個屁用啊?要來實的,來現的,懂不懂?”黃順昌說着,雙手捻着,做出了數鈔票的架勢來。
“還得送錢呀?”杏花吃驚地問道。
“那當然。”
“那錢哪兒來?”
“這個就不要你管了,我都準備好了。”黃順昌說着,一把摟過了杏花,往沙發上壓下去。
“別……別……門還敞着呢。”
“沒事,稍微慶祝一下,速戰速決,耍完了我就去派出所。”黃順昌說着,挑開了杏花的腰帶,一隻手伸了進去。
“別……別……你別這樣,都快把我的褲子給撕破了,我自己脫……自己脫……”杏花說着,雙手按住了黃順昌狂蛇一般往下游躥的手臂。
“快點……快點……馬勒戈壁滴……老子贏了,心裡樂着呢!這場風波過了,杏花你瞧瞧,興奮着呢。”黃順昌毫不羞澀地摸着自己說。
杏花站起來,並沒急着脫衣服,反而勒緊了腰帶,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哎,杏花,你回來……回來,幹啥呀你?”黃順昌低聲喊道。
“我去把門關了,開着門多不好,讓人看見多不好。”
“操,門就先別關了,剛纔接了兒子電話,說死老婆子哭着鬧着的要回家,沒辦法,只好讓同事送她回來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萬一看到咱關着門,不發瘋纔怪呢!”
“你這不是自找難堪嗎?咋就那麼沒出息,別弄了,還是趕緊去派出所吧。”杏花轉回身說道。
“今天都這個時候,還是等明天去吧。”
“你都已經答應人家了,就別拖了,快……快……快……這就去……這就去……”杏花走過去,扯着黃順昌的胳膊往上拽。
“這時候去有啥用?王達川那個王八蛋夜裡都要回去抱窩,才懶得搭理我呢。明天吧,明天一準把劉清海領回來。”
“你就那麼有把握?萬一遲了呢?聽說一旦上報到縣公安局去,那可就難辦了。”
黃順昌反手捉住了杏花嫩生生的手腕,邊往懷裡拉着邊說:“我跟你交個實底兒,他王所長又不傻,心裡亮堂着呢,就劉清海那點事兒,也不一定就夠得上能判刑,就算是真給判了,對他又有啥好處呢?倒還不如拿來當個誘餌,爲他自己釣點好處呢。”
“還有這樣的事兒?”杏花吃驚地問道。
“可不是,那種事他沒少幹。”
“他就不怕人家揭發他?”
“揭發他?你以爲他是個傻子呀,早留後手了,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再說了,普通老百姓誰敢得罪他?不要命了,隨便給你按上個罪名,就能把人給折騰個半死!”
杏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質疑道:“真的假的呀?你可別亂說,人家可是個警察呢?還是個有正義感的好警察,咋會幹出那樣的事情來?那不……那不成胡來了嗎?”
“你以爲他不會胡來嗎?告訴你,你可不能只看他的外表,心黑着呢!”說話間,黃順昌的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身上,隔着衣服大把大把地抓撓起來,力度奇大。
“纔怪呢,他要是真的那樣,就不怕收到處罰?”
“嗨,天下烏鴉一般黑,誰能拿他怎麼着?不說這些了,他發他的財,咱找咱的樂,管他呢,來……來……”黃順昌嘴上說着,一雙髒手又不要臉的胡亂摩挲起來了。
杏花不情願地說:“你能不能消停點呀,這光天化日的,萬一真的被你老婆碰到咋辦?”
“沒事,那麼遠的路,至少也得一個多小時呢。”
“你真的憋得慌了?”
“可不是嘛,不信你試試,來,你摸摸。”黃順昌說着,捉住了杏花的一隻纖纖玉手,一路下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