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殺價

說起來,這些鹽販子如此惶恐也沒什麼,在座的這些人雖然在鹽路上還算是個人物,但那畢竟是私下裡的勾當,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的。

王爭掐着鹽路,手裡握着那些兇狠的鹽丁,還是文登營的三把手,鎮臺吳惟忠都向着他,在座的鹽杆子們不夠資格,也沒有那個膽量當得王爭施禮。

看着王爭沒有生自己氣的意思,錢金貴這才鬆了口氣,心想既然王爭到了,這檔子破事總歸該有個結果了,當下就是連聲催促夥計們端上酒菜。

膠東三面環海,夥計們端上去的自然有不少海貨,各人看着桌子一盤盤的美味珍饈早就覺得肚子咕咕在響,但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動筷,都是忐忑的看着王爭。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王爭的名頭很響,但這次確實是頭一回真正見到王爭,這位新上任的巡檢的種種手段近幾個月大家都嘗過了,誰知道這次王爭又打着什麼心思來的。

在場的鹽杆子們心中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想法,無論王爭說什麼也只得聽着,因爲實在是吃罪不起,不說王爭自己的拳頭有多硬,只說後面站着的人,鹽販子們也覺得實在是沒辦法。

今日王爭搞這一出後入爲主也是實實在在的把在座的鹽杆子們給鎮住了,不少人這纔想起來。

王爭不僅心思縝密,是個滴水不漏的硬拳頭,就連大夥的錢袋子也都被他緊緊攥着,是鼓着還是癟着也都是王爭一句話的事。

王爭把手伸到空中朝下按了按,看了一眼已經說不出話的劉備,舉杯兩次,都是喝的乾乾淨淨。

“都坐吧,今日貴客不少,有事慢慢聊,外頭的鹽丁與官兵大夥也不必擔憂,我王爭既然已經在這了,那就不會有人來查。”

按照酒席上的規矩,爲主是要先乾兩杯的,王爭這時候做出這種舉動有個反客爲主的意思,衆多鹽販子們也都是無人敢多說。

一是不敢,換個方面來說,既然那劉備方纔不爲大夥說話,那咱們也就沒必要與王爭鬧僵,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既然王爭都把話說開了,鹽販子們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都是舉起酒杯,按例起來自報家門。

“見過王大人,小的是萊陽來的,來此是問問赤山鹽的事。”

“在下成山的!”

“俺是靖海人!”

“咱是從海陽來的,做些小買賣。”

不斷有人舉杯起身,七嘴八舌的開始套近乎,有些人是縣城州城,也有些是從衛所下面的小地方,等到所有人都說完,都看戲似的看向另一側,劉備與赤山鎮的大掌櫃還沒說話。

赤山鎮的大掌櫃聽見鹽丁進來後便已經在盤算着如何脫身,鹽丁不可怕,但是蠻橫不講理的鹽丁一旦有人撐腰,這就很難辦了。

似乎是有些示好意味,赤山鎮的大掌櫃不由自主起身,拱手諂笑道:

“王大人別來無恙,這厘金咱赤山可是次次都交...還望今後能有個關照。”

“這是自然,對於配合的杆子們,我巡檢司也都是當成自家兄弟的,掌櫃入座吧。”

劉備也是起身,少見的沒有與其他人討好王爭,拱手彎身,面無表情的說道:

“劉某養馬島還有要事處理,不便久留,這就告辭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下樓,兩個在一樓的鹽丁見狀立刻攔在門口,冷眼看着劉備。

見到一樓的鹽丁與外頭的官兵,劉備心中在暗暗吃驚,也知道自己強闖不得,仰頭看向樓上。

王爭微微一笑,擺手道:“既然劉東家有大事處理,這小小寧海自然是留不住的,邵勇,放人吧。”

邵勇聞言有些不理解,但還是恭敬的道了聲是,緊跟着瞪了一眼劉備,大手一揮:

“放人!”

劉備一聲不吭的出了門,甚至還得意的朝樓上看了一眼,王爭捏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沒過多久,再次變得風平浪靜,一臉微笑道:

“劉東家既然已經表了態,那大夥也可以選一選今後的去處。”

這句話一說,二樓立刻又安靜了下來,過了沒多久又突然鬧嚷起來,但無論是怎麼喧鬧也沒有一個人跟着劉備下樓,赤山鎮的大掌櫃苦笑着搖了搖頭。

“好,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是自家鹽杆子了,先說一件事,從今日起由我巡檢司的官場出赤山鹽,價錢嘛,就先定到一兩八錢銀子一旦,如何?”

說完,王爭銳利的目光突然看向赤山鎮的大掌櫃。

“這這,王大人說的是...”

還能怎麼辦,只能順着王爭來,赤山鎮的大掌櫃心中再難也不敢怎麼樣。

但是其餘的鹽杆子們可就不一樣了,都在一邊議論紛紛。

眼下赤山鹽已經彪到了一兩五錢,私鹽販賣也是有風險的,除去這三錢,還要有風險損失和輸送花費,這一來二去,賺到手的銀子可就太少了,有些偏遠地方,人力畜力運送花銷大的甚至還要賠錢。

實情雖是如此,但是一想到與王爭理論,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王爭只是坐在首位微笑着環視,果然,一個鹽販子忽然一拍桌子起身,起來之後卻是面色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起身的這個鹽販子喚做刑鬍子,一直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漢子。

方纔刑鬍子起來自報家門的時候,王爭曾向他禮貌的笑了笑,刑鬍子當時就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與王爭套上點近乎,這時被身側幾個人稍微一激,腦子一發熱就站起來了。

這一起身,周圍的所有鹽販子都是看向他,頓時是冷汗直冒,滿心的後悔,就想立馬坐回去,但是王爭的眼神已經過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刑鬍子先是裝模作樣的施禮,然後戰戰兢兢的說道:

“大人也知道,俺是金山左的,俺們地界離大人的鹽場太過遙遠,無論用人還是用騾馬,運輸都是太過艱辛,最多也就賣上一兩七錢銀子,這還不是俺一家在賣,劉東家那邊也在殺價,他又有鹽場,你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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