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值當的糾結啊!當然去老房子了!”
楊二柱高興了
“哈哈還是三月向着爹啊!哈哈……”
二月瞪着大眼不高興的埋怨:
“三兒!你瘋啦?去啥老房子啊?往年過年啥樣你不記得啦?還想回去受罪還是咋的?”
楊二柱訕訕的嘟囔了二月一句,可也知道二月說的在理,就沒吵吵。
“二姐!你說你這火爆脾氣啥時候改改!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
二月翻個白眼到底沒在嚷:
“你說!我倒聽聽你說啥?”
“你看咱們原來一直都在老房子住,在那邊過年已經成了舊曆,今年剛分家出來住了新房,就不去了你讓鄉親們咋想咱們,是分家又不是斷親了,照你這意思還不來往啦?那是咱奶!她對咱不好可也是長輩,咱們不好說啥,可咱要是對她不孝順,就算當初村裡人站在咱這邊,時間久了咱也是要吃虧的,你明不明白?”
二月又不傻怎麼可能聽不懂,她到沒啥,讓別人說不孝她也沒啥所謂,可不能讓娘和弟妹受連累不是,行吧去就去。
定好了去老院子過節,最高興的當屬楊二柱了,在他心裡那所老院子是他幾十年的記憶。
孟氏今年什麼都沒準備,小兒子走了這麼多個月,連個信都沒有,她哪還有心思備年貨啥的,錢氏看婆婆整天陰沉沉的也不敢上前招她煩,只小心翼翼的做着活,準備着過年用的東西。
“娘!我回來了!”
院子外傳來男人的喊聲,孟氏一咕嚕就從炕上坐起來,踢啦上老婆鞋就往外頭跑
“是三柱嗎?等着娘給你開門!呵呵”
說着已經快步走到院門口,取下了頂門的門栓。
“三柱……老大啊……進來吧!”
孟氏看到外頭回來的是老大和大孫子,心裡有些失望,可一想大孫子回來了,也是個好消息!
“快進屋吧!我的寶在外頭跟着你爹受苦了吧!老大家的你男人回來了,都不出來啊,死屋裡啦?”
“來啦!娘我炸着丸子呢!金山!大柱你們回來了!呵呵快進來吧!你妹在屋呢,去上屋裡跟你妹妹歇着去吧!來來,東西給我,要不要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錢氏接過丈夫手裡的大小包裹,催促着他們進屋,又擔心丈夫孩子這一路上捱餓。
“你們怎麼回來的,這時候路上還有車沒有?”
錢氏一邊把炸好的丸子遞一碗給丈夫,一邊麻利的往竈膛裡填些乾柴,想着丸子畢竟不是正經飯食,還是要有熱乎乎的湯飯才暖身子。
楊大柱有一下沒一下嚼着丸子,酥脆的丸子在嘴裡嘎嘣嘎嘣響,看着媳婦忙碌的身影,楊大柱對自家媳婦的變化還是看在眼裡的。
從衣襟裡掏了掏,拿出一個灰布包裹
“咳咳,這個你……拿着吧!”
錢氏聽丈夫跟自己說話,回過頭見手裡有個東西,趕緊在圍裙上摸了摸手,伸手接過。
“這啥啊?誒呀這銀的吧?真好看給我的啊?”
“啊……回來的時候看人家那便宜賣,就買了個”
楊大柱從沒送過媳婦東西,有些侷促
錢氏卻很高興
“好看,真好看,俺一會就戴上,呵呵!你出去等着吧!一會飯就好了。”
楊大柱也不好在多呆,順勢出去了。
孟氏擔心着小兒子,考沒考上不知道,現在人還沒回來,再有一天可就小年夜了,看到大兒子進來,止不住的跟他叨叨……。
楊三柱其實早從省城回來了,一直在大安鎮呆着沒回去。
添墨看着牀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楊三柱,嫌棄的撇撇嘴。
自己這是倒了八輩子才被這樣一個慫貨給贖了出來,還不如在小官館,吃香喝辣的來的逍遙自在。
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自己瞎眼真以爲他能考個功名回來呢,切窩囊廢一個,考不上回來後,這都喝了多久了,還要小爺成天伺候着。
“喂!起來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楊三柱不耐煩的揮揮手
“別……別管我,讓我喝……沒考中呵呵沒考中……”
添墨向來是別人哄他的主,能忍到今天已經是難得了,只見他橫眉倒豎掐起腰就要發飆
“楊三柱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起不起來?”
楊三柱:……
“好呵呵等着啊!”
添墨說完就出去了,可沒一分鐘呢,就回來了,端着個瓢向着牀上的楊三柱倒去。
“啊啊啊啊你瘋啦?你要凍死我啊?
楊三柱被一瓢夾着冰茬子的水徹底澆醒了。
“呵!醒了?醒了就趕緊滾回村裡去,別整天在我這喝貓尿撒潑,跟個娘們一樣,趕緊收拾了滾蛋。”
說完轉身出去了
楊三柱聽着外頭偶爾響起的炮竹聲,一時恍惚,這都要過年了?
起身將溼的衣服換下來,又收拾了一個包裹,準備回去了。
敲敲添墨房間的門,想着跟他在溫存一下再走的,可顯然添墨沒興致。
“滾蛋!”
楊三柱:……那我走了。
一路上都是被人踩折實的雪,走的急了都想滑倒,看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個過路的車都沒,楊三柱說不出的惱火。
什麼都不順,還記得幾個月前自己拿着從二哥手裡要來的二十兩,自己娘又給添了五兩,就出發了。
考試是在十一月,自己九月中旬就從家出來了,跟家裡說的是要去省城租房安心讀兩月書,可實際上自己在大安鎮的小官館裡贖出了添墨在外租賃了個小院,跟他鬼混了一大半月。
還記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跟添墨保證,定能考上的,添墨那幾天可是相當熱情,誰知道誰知道那羣考官都是瞎的麼,自己的答題寫的那麼好,竟然落榜了。
一定是別人送的銀子多才被錄取的,一定是這樣,都怪二哥小氣,就給了這麼幾兩銀子,贖出了添墨租賃了院子就不剩什麼了,那裡還能有多餘的銀子打點考官。
結果怎麼樣,果然是落敗了,現在添墨也不愛理自己了,這都怪誰,都是楊二柱的錯,都是他的錯……。
這樣憤憤的想着,腳下一不留神,滑倒了。
除夕夜,楊二柱一家拿上做的菜和給老房子那邊的年禮,鎖上門就朝着老房子那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