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嬤嬤!您也下去吃點東西吧!我讓竈房給嬤嬤留了一份!伯母這裡有我呢!”
關嬤嬤回頭看看李夫人示意,李夫人點點頭。
關嬤嬤便對對三月笑道:
“那就麻煩三月姑娘了!”
“不用客氣!嬤嬤只管好好休息一下!這裡我會照顧好的!”
目送關嬤嬤出去後,三月纔將托盤放到李夫人牀邊的小几上,笑着對李夫人說:
“伯母我扶你起來!”
“好!”
待的李夫人同意後,三月上前輕擡李夫人的身子,把她扶起來給腰後支上兩個枕頭,纔回身端起那碗熬得濃香四溢的粥。
攪拌半晌待粥碗摸着溫熱不燙手了,三月才舀起一勺餵給李夫人,看她嚥下去後關切的問道:
“怎麼樣伯母燙不燙?”
李夫人輕輕搖頭笑着說:
“不燙正好,還讓你照顧我……三月讓你費心了!”
三月大咧的一笑:
“沒事!伯母你不知道你這一病了繼軒也很擔心呢,大夫說你這是心病繼軒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好起來,我想着你要是願意找人說說話……可以和我聊聊啊!或者我講故事給你聽!保證你沒聽過的怎麼樣?!”
李夫人失笑,看着期待的望着自己的三月,出口的拒絕就怎麼也不好說出口,拍拍三月的手感嘆道:
“這輩子前半生過得單純不知事,後半生這又是渾渾噩噩……”
三月知道她說的是伯父和對李青渺的事,看來她確實被李青渺傷的不輕啊……
將空的粥碗放到小几上,三月打溼個帕子給李夫人擦擦手道:
“伯母其實不必這麼想,誰都會有識人不清之時,只要發現的不晚就是好事,何必因爲別人的錯誤讓自己生病呢!你這又是在懲罰誰?只會讓真正擔心你的人更難過罷了!”
李夫人聞言一怔!會有人擔心自己嗎……
三月接着說道:
“繼軒因着伯母的病,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關嬤嬤歲數不小了也要爲伯母擔心,伯母你就算爲了他們也要想開一些,心裡有事不說真的會憋出病來的!就像林黛玉似得她”
“林黛玉是誰?”
“……伯母我給你講故事吧!”
……
李繼軒和父親從書房出來結伴要去看李夫人,在門口就被關嬤嬤給攔下了。
關嬤嬤上前神色難得喜悅的攔下老爺和少爺。
“老爺少爺!三月姑娘和夫人說話呢!你們看?”
李承義一愣,李繼軒好笑的問關嬤嬤。
“三月來看母親我知道,怎麼我和爹還不能進去打擾了?”
關嬤嬤一想到剛纔聽到夫人精氣神好起來的聲音,面上帶笑。
“這倒不是!只是三月姑娘正給夫人講故事呢,夫人難得有興致,剛纔我還聽到夫人笑了呢!老爺少爺要不你們也進去聽聽!只是進去的時候小着點聲!”
李承義深感意外夫人往日最是喜怒不好顯露,竟然也有情緒外顯得時候……
李繼軒倒是對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三月最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有她在母親想必會大好的!
“爹!咱們也上前聽聽?”
“好!聽聽!”
父子倆偷摸上前也不進屋,只在門外聽着裡頭不時傳來陣陣的笑聲。
三月抑揚頓挫惟妙惟肖的學着劉姥姥進大觀園,在說道四處找茅廁的時候,李夫人以手擋嘴也難掩笑聲。
李承義在外頭聽了一會覺得着實新奇有趣,聽聞夫人開懷笑聲他又心裡有絲絲不得勁:她在自己面前這些年哪裡有過這麼高興的時候……還是不喜自己是個莽夫罷了……
李繼軒可沒父親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聽着自己最在乎的兩個女人能和睦相處,他應該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李承義又待了一下對身邊的兒子道:
“既然你娘好些了我就不進去了!我去書房了!”
李繼軒一愣,接着跟上去。
“爹我和你一起吧!”
三月李夫人兩人並不知道外頭曾有人來過,一個說的熱鬧一個聽的高興。
三月舔舔乾燥的嘴脣不客氣的倒杯水一飲而盡。
李夫人聽的正到關鍵時候忙不施催促!
“三月後頭怎麼樣了!”
三月眼珠一轉就賣起關子來:
“這一氣說了這麼多,伯母也該好好歇歇了!喝了藥早點休息,至於這後邊故事發展!就聽下回分解嘍!”
李夫人嗔怪到:
“你這丫頭還跟我耍心眼!罷了我也累了!”
三月衝外頭揚聲喊道:
“關嬤嬤!在嗎?”
關嬤嬤聽到聲音知道里頭講完了,忙端着一直溫着的藥進來,笑着道:
“聽你們說的熱鬧我就沒進來,藥一直溫着呢!來夫人!”
“恩!”
伺候完李夫人喝了藥讓她睡下後,三月和關嬤嬤才一起走出來。
給李夫人關上房門三月就要跟關嬤嬤告辭回屋了。
關嬤嬤出聲留人。
“三月姑娘!”
三月回頭疑惑的看着關嬤嬤。
“嬤嬤還有事?”
關嬤嬤笑笑對三月做出邀請。
“不知三月姑娘可否有時間,到我房裡坐坐!”
“……好啊!正好我也想念嬤嬤泡的茶了呢!”
三月安靜的看着關嬤嬤泡茶,直到碧綠的茶湯倒進杯子後。三月才享受的微眯了眼睛深吸一口。
關嬤嬤看三月驚喜的樣子微微笑笑遞給她一杯,自己才慢慢品起來。
一杯下去解了渴三月才問關嬤嬤道:
“不知嬤嬤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關嬤嬤放下茶杯嘆息一聲:
“沒什麼事!只是想與你說說話罷了!”
三月看關嬤嬤這幾天明顯的比自己走前要勞累不少,應該是爲夫人擔憂之過了。
“嬤嬤就算要照顧伯母也要照顧好自己纔是,不然伯母看嬤嬤也累病了會於心不安的!我既然來了伯母就放心交給我照顧,嬤嬤也好趁機歇歇!”
關嬤嬤聞言看向三月,神情就帶上了些親近。
“恩!我曉得!今日多虧了你夫人才能多說說話,連飯都多吃了半碗!這都是你的功勞!要知道她好久沒這麼開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