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獨擋千軍
官軍圍殺上來,高寵和鐵手面臨着非常嚴峻的局勢,只要稍有差遲,將會對柏坡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三將軍,可否容鐵手上前擋住追兵?”鐵手焦急地請示高寵,他視後面的千餘人若無物,對獨自上前拼殺毫無畏懼。
高寵不想讓鐵手冒險,不過他認爲鐵手的想法不錯,只要有人猛衝上去,大殺一通,追兵的速度就會慢下來。想到這裡,他把大槍一舉,跟鐵手說:“鐵將軍,大哥命我護衛肖何到處招民入山,若我不能護住流民,有何面目去見大哥。高某不才,武力略強於鐵將軍,由高某前去拒敵,更能遲滯敵之追擊。你率兄弟們死死爲隊伍斷後,不容有百姓傷亡。”
“將軍……”高寵是柏坡的三將軍,鐵手怎敢讓其前去獨拒敵人。
高寵擺手制止了鐵手的話,嚴厲地下令:“此乃軍令,豈容鐵將軍多言!”
鐵手諾字還沒有講完,踏雪烏騅已馱着高寵飛了出去……高寵自得了踏雪烏騅,如虎添翼,實力自然更進一步。
丘嶽正督軍追敵,那些士卒有些害怕高寵和鐵手的武力,不敢死命向前追擊。他正想殺個消極怠工的典型以儆效尤,只聽一聲馬嘶,高寵已如豹子般閃電而來。
“真是寶馬啊!”他看了看自己的座騎,心中泛起了無盡的羨慕。
“列陣,迎敵……”見高寵已殺到,丘嶽大聲下令。官兵立即列開陣勢迎戰高寵。
高寵仔細看過,只見丘嶽穿着非常威風。縱馬飛馳邊感慨:“嘖嘖,不魁是官軍,這身穿着比我強多了。”
“常山童飛三弟高寵來也,怕死之輩速速閃開!”馬太快,快到讓官軍無法射箭。他一接觸到前排列陣的官兵,以槍爲棒橫掃而出。幾聲巨響,數名官兵被擊飛而起,落到地上一命嗚呼。他反手又一掃,數名官兵再次飛起,落下,斷氣。這種打法很費力氣,高寵使將出來只是爲了震懾敵軍士氣。掃了兩次,改掃爲刺,手起槍落,如砍瓜切菜一般砍殺。
有兩個忠勇的偏將見高寵快將官軍殺得沒有士氣,雙雙挺槍躍馬來戰高寵,高寵便如斬殺小卒一般,一槍結果了一人。
官軍皆無高寵一合之敵,但丘嶽已指揮將士將高寵團團圍住。見高寵已連挑數名偏將,心痛不已。他向來自持武勇,也的確武藝高強,豈能容高寵在此撒野,同副將交待一陣,他大喝一聲,提着偃月樣三停刀分開前面的將士,如猛虎出山一般殺向高寵。官軍們見主將勇猛,士氣立時回升,吼叫連連,爲主將吶喊。
“山賊草寇,速來受死!”丘嶽聲震如雷大叫着一刀猛力朝高寵門面雷霆般砍來。這一刀砍出了他的最高水平。
高寵正愁衝不開包圍的將士上前斬殺敵軍主將,見敵軍主將竟送上門來,心中一樂,他決定要抓住這個打擊追兵士氣的最好機會,大喝一聲:“來得好!”大槍展開朵朵槍花迎向丘嶽的大刀。
高寵的槍還未到,丘嶽便感受到了一生中從未碰到過的殺氣,心頭一涼,雙臂使上最大的力氣,刀槍相碰之後,丘嶽被震得嘴角溢血,握大刀的手不住發顫。兩人錯馬而過,高寵被前面的士卒阻擋,揮起大槍又是一陣刺殺,士卒的血濺得他全身血紅。等他殺盡攔路的官兵回馬之時,丘嶽已調整好了氣息,提刀再戰高寵。他不想信世上竟會有如此強大的人,認爲剛纔那一招之後,高寵實力將有回落,沒想到高寵是一招更強於一招,第二次兵刃相接之後,丘嶽被震得臉色蒼白,口吐鮮血,伏馬逃竄。他已受了很重的內傷,連刀都舞不起來了。
高寵怎會放過如此好的斬將機會,他一拍踏雪烏騅,挺槍追殺。有幾個忠勇的官兵見主將有危,拼死上前阻攔,爲丘嶽創造了逃跑的時間,勇士不多,幾個來回之間,都被高寵刺死,躺到了地上。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前面的官兵都被嚇破了膽,見高寵縱馬而來,紛紛向兩邊閃開。高寵邊追邊拿大槍朝兩邊挑去,來不及躲閃的官兵一個個命喪當場。
將是兵膽,丘嶽的敗逃,直接導至追兵士氣跌落。裡層的官兵士氣全無,紛紛給高寵讓路,他們可不想成爲下一個槍下亡魂,一個接着一個朝外層擠了出去。高寵馬快,眼看就要追上丘嶽,丘嶽的副將護主心切,橫下心來挺槍來戰,高寵爲了實現斬殺丘嶽的目的,下手非常之狠,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那個副將便被高寵刺於馬下。不過就一個照面的時間,丘嶽已衝出層層包圍圈,丘嶽見有了活路,不顧一切逃進了外圈之中。處於外層的士卒見主將被敵將追殺,他們不知道高寵的厲害,紛紛前來阻擋,將高寵圍了起來,救了丘嶽一命。
丘嶽見自己已逃到外層官軍之中,高寵已被擋住,放下心來指揮作戰。裡層的官兵擠了出去,外層的官兵又圍了上來,裡外對換之間,再次把高寵圍得如鐵桶一般。他已殺得渾身是血,衣角上還掛着一滴正要滴下的血珠,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分外耀眼,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哈哈哈……就你等草芥,也想活捉我高寵,簡直是癡人說夢……納命來!”高寵聲如暴雷,說話間又有幾條生命失去了氣息。
高寵便如一臺絞肉機不停收割着官兵的性命,官兵們只覺得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敵將,納命來!”他如破浪一般殺開一條血路朝丘嶽殺去。嶽嶽見高寵殺得越來越近,摘下身上的大弓,彎弓搭箭,一箭射向高寵。高寵一閃身,那箭飛過去之後,射在後面一名官兵身上,那名官兵睜大雙眼看着他的將軍,他想明白這是爲什麼?
丘嶽不好再用箭,他死命揮指士卒來圍殺高寵,然而地上上百具屍體告訴他們,圍着就行,上去肯定會死。沒有人再敢主動殺將上去。高寵上前,他們退後,高寵退後,他們跟着上前,官兵將士打定了主意,如果高寵步步緊逼,他們就逃跑。
“三將軍,某來也!”高寵估計了一下時間,流民應當早已到了城門,正想衝殺離去,一聲大喝從外圍傳了進來。高寵能聽出是鐵手殺到了,他不知道爲什麼鐵手不好好保護百姓,殺到這裡來做什麼?可相隔了一些距離,他不好多問,只得躍馬挺槍朝外殺去,準備與鐵手匯合一處。
原來,鐵手帶人護衛百姓,時間過了很久,仍不見高寵回來,他急得冷汗直冒。突然,流民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從行囊中拿出一把劍來,噹啷一聲將劍撥出,看着流民說了一句話:“當今朝廷無視人民,當官又能何爲?爲賊又有何不可?想我精通兵法,數年而未得一職,今日且見官府殺民而賊寇救民,罷了罷了,我便與這糜爛不堪之朝廷爲敵也!”
鐵手被那人的異常之舉吸引了眼球,正要過去問個明白,那人主動來到他跟前說:“將軍,在下孫五,自小習武研讀兵書,本欲爲朝廷建功立業,不想朝廷昏憒,寒門學子出仕無望,鄉里災禍連連,在下竟成爲流民,流落至此。家人全死於溫病之中,若不是將軍等前來施粥救民,孫某早已餓死街頭。某深受柏坡活命之恩,當全力報之。將軍,三將軍已去多時尚未歸來,怕是被官兵團團圍住脫身不得,你速去救援,此處交與孫五,孫五自有辦法保流民周全。”
孫五跟鐵手說完話,對着流民喊道:“諸位請聽我一言,你等速速以五十人爲一伍列隊而跑,每隊推一人領隊,聽領隊之令統一行事。如此方能使隊形不亂,加快出城之速……”他回頭對四十餘名精銳說:“你等速速助流民整隊!”
鐵手見孫五指揮有方,當士卒拿目光來徵求意見之時,點頭同意他們照孫武所說行事。在柏坡精銳的組織下,整隊工作進展順利。
很快,後隊便整頓成了數十個小方塊,每個方塊動作統一,再也沒有出現擁堵的現象。孫五的做法很快向前面傳去,前面也照此而行,流民衝向城門的速度大大提升。
孫武又將四十餘名精銳分成五隊,教他們以隊爲單位配合廝殺的方法,鐵手見了孫武的本事,交待士卒聽從孫五指揮之後,打馬前來支援高寵。
兩人一個從裡向外殺,一個從外向裡殺,一雙鐵手所過之外,斷骨碎顱之聲不斷。長槍過處,無一人生還。轉眼之間,幾十名官兵血灑城中,再也不能動彈。
“你爲何來了?”兩人相遇,高寵喝問。
鐵手兩拳擊飛兩個士卒,呼了一口氣說:“末將擔心三將軍之安危,特來相援。”
高寵氣壞了,唰唰唰幾槍挑飛數名官兵,大聲罵道:“糊塗,我高寵之命豈是官兵能要?你離開百姓,何人能保其性命?唉……”
他是真急了,如果流民有所損失,會壞了大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