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十日很快過去,何淼淼掐着手指算了算時間,又數了數自己儲物袋中的令牌,搖搖頭暗道還是太少。
她坐在陣盤範圍內休息,一邊回憶起玉簡記載的西方修士人數。
整個西方,修士二百萬左右,其中煉氣期最多,一百五十萬餘。築基期其次,約莫四十萬人。金丹五萬,元嬰上千,化神只有寥寥二十餘。
而金蓮秘境開啓是西方大事,來到逍遙城參加比斗的,至少也有三十五萬築基期。築基初期的人數最多,約莫十三萬人到場。
進入洞天比試,散修匯只給了半月時間,她若想進入前八百,手上至少需要過百枚令牌,纔算有保障。
而她現在儲物袋中,只有七十九枚,餘下的修士越來越少,越來越難在短時間碰面。
還有五日洞天就要關閉,她不能再打坐恢復靈力,只有不斷服用丹藥,不斷尋人鬥法,纔有入圍的機會。
回靈丹還餘下八粒,何淼淼速速吞下一粒,在經脈中過了一個小週天,讓消耗近半的靈力再次恢復到飽和。
收起陣盤,她不敢再耽誤,這裡本就灰濛濛一片,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推算才能得知外界已經過了這麼久。
隨意選擇了右邊的方向,何淼淼一路疾馳,神識掃視方圓十里,終於在前行了一炷香後,發現了六女四男正在混戰,看不出究竟誰與誰是一夥。
何淼淼毫不猶豫加快速度,同時右手一揮,紗裙寬袖帶着呼嘯風聲,甩出九柄短劍直攻其中最弱的三人。
那兩女修一男修本就在與旁人纏鬥,短劍飛來時避之不及,經脈肺腑受了重創,才被洞天陣法給傳送了出去。
餘下七名修士並未立即搶奪令牌,此刻分心出去,容易被人暗算。
他們見到何淼淼並不意外,其中一男一女轉身而上,朝着何淼淼同時發出一擊,金色、綠色靈光如同月刃,勢不可擋。
何淼淼心念一動召回短劍,在空中炸開化作靈針,按照《蒼穹決》中玄妙的軌跡,劃出團團如霧似煙的瑩白光影,瞬間將金、綠靈光絞了個粉碎。
三道攻擊爆炸開來,何淼淼也不敢強行面對,腳尖輕點飛退了數丈,忽然身形一轉,丟下那一男一女,朝着混戰中的其餘五人急速攻去。
除開一名男修早有戒備,剩下的四人被何淼淼靈針裹住,快要刺入體內時,身影才忽然變淡,落下令牌消失在洞天。
“呵呵,道友好手段。”
剩下的兩男一女,與何淼淼同時收了手。身着青色紗裙的女修神色驕矜,語氣頗有些輕蔑,顯然是看不上何淼淼忽然轉向偷襲。
何淼淼不屑地彎了彎嘴角,既然偷襲有效,爲何要棄而不用?“道友何必廢話?是分令牌,還是繼續戰,諸位倒是說個章程。”
兩名男修靈力不濟,見何淼淼似乎沒有再打的意思,倒是鬆了口氣。各自表示只要三枚令牌,其餘的都留給她和那女修分奪。
何淼淼點點頭表示同意,看向那女修等待她說話。
地上一共只有二十六枚令牌,何淼淼不想再打,一是因爲身上回靈丹不多,不想浪費靈力,能輕輕鬆鬆分得十枚是最好結果。二是因爲兩名男修就算靈力不足,那女修可還是精力充沛。
若是她態度太過強硬,很容易被三人一起攻擊出賽。
“哼,兩個懦夫!”女修嘴上不饒人,卻也當真只撿了十枚令牌,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兩名男修氣得臉通紅,各自撿走三枚令牌,朝何淼淼抱了抱拳,也分別朝着不同方向飛馳而去。
何淼淼靈力只消耗一成,就得了十枚令牌,心情自然不錯。還未等她選方向離去,神識卻探到八里外,又有修士混戰。
她隱匿好氣息身影潛伏過去,還在遠處就聽見有人大吼:
“四葉靈草就在他身上!攻擊不要太強!”
何淼淼心中一動,雖說沒抱希望,可四葉靈草撞上來,她也不想放過。
她小心翼翼站在遠處,用神識觀察了一陣,發現喊話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男修,正指着中間一名神色慌張的青年,示意其餘三人減弱攻擊。
四葉靈草與令牌不同,會隨着修士一同傳送出去,衆人聽到老者大喊,頓時收了法器,只用法術圍住青年,讓其無路可退。
“靈草真的不在我手上!你們不信就檢查我儲物袋!”
青年氣息有些飄忽,像是剛剛進階築基不久,老者與其餘三人實力強上不少。何淼淼微眯了眯眼,那幾人不信青年的話,她倒是覺得此人並沒有說謊。
而那名老者眼神飄忽,行色慌張,若真有四葉靈草,恐怕也是在他的儲物袋中!
餘下的三名修士,出手默契、配合無間,顯然是早就認識的。老者口口聲聲讓他們減弱攻擊,自己卻從難以察覺角度偷襲,顯然是想要青年傳送出去。
若不是他們一心撲在混戰中,何淼淼又離得較遠,說不定還看不到老者的小動作。
探清情況後,何淼淼再不隱藏,直奔混戰,一擊攻向背對着她的三名修士。九柄短劍速度奇快,電光火石間便將三人擊出洞天,只餘下臉色發黑的老者和戰戰兢兢的青年。
老者見她氣勢洶洶,不由得轉了臉色,做出一副急切的模樣再次大吼,“道友快來相助,此人手上有四葉靈草!”
何淼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若真有靈草,你會隨隨便便叫破?你是傻子嗎?”
老者沉吟不語,目露兇光閃過殺機,卻忽然想到洞天無法傷人性命,又再次忍了下來。
何淼淼見他手指在寬袖下微動,瞬間將圍繞懸浮在身周的短劍,朝着老者飛射而去。
老者身前聚起一道黃色光芒,凝成盾牌擋在前方,短劍一擊不成立刻炸開,化作靈針,像是輕靈的光影,一半與刺入光盾,一半繞過老者直擊想要趁機偷襲的青年。
“啊!!”青年的偷襲還未發出,就被數十枚靈針打入手臂、雙腿。連丹田識海都差點被老者的土刺擊破,好在陣法瞬間啓動,只留下慘叫一聲,消失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