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騰慢吞吞走到滿叔旁邊,看了一眼,覺着這樹倒在這裡本就沒啥。
“行了,這擋路呢,趕快弄,還得去幫忙沒。”黃老師砍掉周圍的枝丫,讓黃騰到另一邊去幫忙,父子兩人要快一點。黃騰沒有辦法,只好從樹下鑽到對面去了。黃騰拿着柴刀一陣亂砍,沒幾下就把這一邊砍完了。黃老師雖然慢一點,也砍完了。父子兩人靠着樹杆坐了一會,黃騰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的菸袋忘記帶了,只好舔了舔嘴脣,吐了口口水。
黃老師見他這情況,從口袋裡拿出了紙菸,遞給黃騰。黃騰看了一眼,本不想接的,但是不抽一口又覺着難受,就接了過來,又跟滿叔要了火柴。黃騰點燃煙吸了一口,吐出煙,見這這煙順着自己眼睛看的地方飄了上去,最後消失不見。黃老師坐了一會就起來,把那些枝丫拖到一邊,碼得整整齊齊。黃騰看了覺着這是多事,這完全可以以後再來弄,不過滿叔在整,自己也不好反對,
“你乾坐着啊,能不能動哈啊。”黃老師這啊字拖了老長,黃騰覺着自己後背都在冒冷汗。急忙爬起來,把壓在樹幹下得枝丫拉了出來,遞給滿叔。黃騰曉得滿叔這是生氣了,自己再坐着,就怕只能捱罵了。
“滿叔,你這壓在這裡,免得被人拖走了,你看是不是。”黃騰這話說的特小聲。黃老師放下了一根樹枝,一想也是這情況。山林裡的柴是經常被人拖走,根本就防不住。雖然黃騰是爲了躲懶,也算是一個好的理由。
“那就把這些拉出來的捆了,扛回去。”黃騰差點沒有抽自己耳巴子,自己這嘴巴咋就這麼多話呢。這時候黃騰也不好再說啥,只好從樹幹上爬過來,跟滿叔一起把那些樹枝都收拾周正,然後再用篾條捆起來。捆好之後黃騰一屁股坐在地上,滿叔卻把這幾捆柴擺到路邊的樹上靠着。黃騰看了也沒說話,坐在地上撿了一根杉木丫在手裡搖晃。
“扛一捆走吧。”黃老師把柴刀別在捆好的柴裡面,讓黃騰扛一捆回家。黃騰見可以回去了,高興的扛起一捆就走了。黃老師自己也扛了一捆走在後面。
黃騰到家的時候已經看見黃軍黃明換好了衣裳,準備去謝貴家了。
“還穿了新衣服呢。”黃騰看着自己這兩個還在互相攀比的兒子。黃軍聽了這話,就沒再說話了,黃明還在翻着這衣服到處看。黃標站在門口,着急的看着婆,因爲他自己還不會穿衣服,兩個哥哥都已經穿上了衣服,他手裡抓着自己的衣服褲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婆正在洗臉,見黃標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來我幫你呢。”黃明一把拿過了黃標手裡的衣服,在手裡理了半天,才發現黃標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沒有脫下來。他把衣服還給黃標,然後去幫黃標脫衣服,卻發現黃標這手根本不聽指揮,一直抱着衣服不肯鬆手,怎麼樣都脫不下來。這樣一搞,章芬也跟着笑了。兄弟兩人搗鼓了半天,還是沒有成功,只好放棄了。
婆走過來拿了黃標手裡的衣服,一把抱起黃標。三兩下就把黃標衣服脫了,然後輕輕抖了一下衣服就把他換上了。黃明看了半天還是沒有能看明白,他又去拉了拉黃標的衣服,覺着肯定是沒有穿好。
“別拉了,拉壞了。”婆輕輕打開了黃明的小手。黃軍在一旁看了覺着特好笑,弟弟自己衣服都是自己幫忙穿的。黃標穿上了新衣服特別高興,在屋裡跑了跑去。
“不要到處亂跑,衣服弄髒了就不準去了。”黃標聽了章芬的話站在原地,不敢再動一下。黃明黃軍聽了這話也不敢亂動了,都找了椅子坐下。屋裡這時候就安靜了好多,章芬提着豬食餵了豬,然後把竈裡的火滅了,整個屋子裡又到處都是煙了。黃軍吸了幾口受不了,就翻過門檻跑到外面去了。不過很快就聽到了黃軍的哭聲,黃軍正用手搓着印在自己褲子上的一條黃色的泥灰痕跡。黃軍知道就是自己翻門檻的時候自己只注意衣服,沒有注意褲子。
“喊你不要亂跑不信。”章芬拿了刷子,擦掉了這痕跡,還拍打了黃軍的屁股,黃軍一邊流淚一邊看着媽媽幫自己處理。他還以爲自己今天不能去呢,要一個人待在家裡。黃明本來想出來的,看了黃軍的樣子就不敢出來了,單手撐在門檻上,一手還捂着鼻子。章芬急忙過去把黃明抱了出來,還把黃標也抱了出來。
“看好弟弟,我把鍋洗了曉得不。”章芬把黃軍臉上的淚水擦乾了,才進屋去了。
黃高這時候也牽着牛回來,見兄弟三人穿着新衣服,就拿着棍子在水裡沾了一下對着兄弟三人舞了一下,兄弟三人都有了一個躲避的動作。黃高看了,笑了幾聲,然後回家關好牛了。黃高見兄弟三人還站在院壩裡,又走到了黃騰家院壩裡來,挑逗三兄弟。
“滿爹,二公說你回來了,快去幫忙背草呢。”黃軍這話一出,黃高急忙回家提着背篼就跑了。這三小子還真知道自己的軟肋。兄弟三人看了都覺着特開心,滿爹穿着拖鞋跑步的樣子特好看。
“走呢,吃飯去了。”章芬跟婆還有黃老師從屋裡出來,黃騰早就跑了沒有等大家。黃軍拉了黃標到了門口,章芬拿出了揹帶,圍在黃標身上,再一拉繩子就扛到了背上。黃標本想掙扎,紙可惜力氣太小,只好任人擺佈了。黃明跑在最前面,他認得路,自然跑的快。過黃高家院壩的時候,黃軍摘了一朵小黃花,這話開得繁盛,不過沒啥味道,還有一種花的下部是紫色上部藍色的花,雖然好看,卻又一股臭味,讓黃軍覺着海派,生怕這裡面躥出啥怪物來。
“別看了,快點走。”公看着黃軍還在看着那發臭的花,就催他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