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劍花血祭官方公佈了一項全新的PVP規則,那就是所有新建賬號和已建立的賬號都必須從劍花盟和血祭淵這兩大陣營中選擇一個加入,從此以後便再無中立賬號。
系統還開啓了攻守戰。攻守戰就是攻打對方的城池,兩大陣營每週日將各開放兩張地圖進行進攻和防守。攻守戰結束後,按照戰績來決定本週的獲勝陣營和城池的所屬幫會
城池有要塞、大小之分,這也自然是按照幫會排名和攻守戰貢獻值而定。幫會入駐城池後,城裡所有交易金額10%將成爲該幫會的幫會資金,1%則成爲幫主的私人金錢,9%按照幫會職務自動由系統分發給幫會成員。
城池分爲一個主城地圖加兩個採集地圖,哪個幫會佔領了城池,便可在該採集地圖進行採集,每張採集地圖所採集的物品皆不相同,因此對於幫會來說,既要和對方陣營爭奪城池,也要強大自身在陣營裡的地位,否則城池永遠沒有你的份,要想進入地圖採集必須得到該城池幫會的同意。自然誰都想成爲權力者,而不想成爲上供者。
離劍花血祭開放爭陣營戰只有一個月了,而這個消息早在幾個月前便從官方零星放出。
墨筱苒看着官方的公佈,心裡琢磨着,怕是風雨將至了。也難怪近日幫戰次數越來越多。
劍雨前塵從她進幫時排名前十,到今日排名第一,這中間打散了兼併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公會。江湖的幫會不是因爲打散了就沒了,總是有滅的去了,又有新的來了。
醉玉閣和劍雨前塵正式開戰以來,越打越弱,如今早已掉到第十左右了,而和他們同盟的烈焰蒼狼倒是越打越勇,竟然擠進了前五。如今劍花盟幫會排名分別是劍雨前塵、聽雨閣、月染衣燼、烈焰蒼狼、連城。這五大幫會便有兩個和劍雨前塵同盟,想來劍雨的位置還是穩得住的。
墨筱苒想到這裡,甩甩頭,算了,有一幫子男人在,何時用得着她操心這些,她該操心的是自己。
不再多想,打開電腦進入遊戲……
黑夜,籠罩着整個劍花血祭,月在雲層間遊蕩,時隱時現。靜寂,這是夜獨有的風姿。
映雪湖,平靜而寬闊的湖面將空中明月的身姿完整地倒映在水中,月光在湖面上製造出白雪覆蓋的景象,因此得名。然,月色朦朧的湖面,卻給人一種詭異的寧靜,讓人不僅猜想在這湖的周圍,那些高聳的樹林深處,是否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卿若桃花依舊一身黑衣,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顏,步伐有些微亂地在林中穿梭,直到看到了那同樣身着黑衣的男子。或是感覺到有人的靠近,男子緩緩轉過身來,一道幾乎同臉一樣長的刀疤在朦朧月色中那麼猙獰,彷彿是一隻張着血盆大口的野獸,想要將所有不同心的人通通撕碎一般。
他的臉,她早已習慣,倒也不會害怕。
“你來了!”男子說道。
“是,幫主!”
“找我何事?”
她擡頭看着他,迎上他的目光,說着自己心中的決定:“幫主,我不想繼續留在醉玉閣了。”
黑衣男子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絕色美人兒:“怎麼?你後悔了?”
“是!”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前一帶,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臉上的不悅使那道疤痕越發突兀:“別忘了,你是收了我的錢的。”
卿若桃花絲毫沒有閃躲之意:“我幫你打探了月染衣燼,又拉走了十多個月染的精英給你,如今我又在醉玉閣給你當臥底,你還要怎樣?”
他扯了扯嘴角,輕蔑地笑道:“怎麼?你心疼了?”
她不想再和葉塵梟對着幹了,也不想繼續當人的密探,終究這些都是見不得人的。當初不過是自己無聊才答應了他,可如今丟了自己,讓她如何繼續?
“我不想看到夏瑩瑩。”
“哈哈哈!”男子毫無忌憚地笑了起來,隨即看着她:“夏瑩瑩?一個棋子你介意什麼?當初出賣自己勾引葉塵梟的時候,都不見你收手!噢……”他佯裝瞭然地點點頭:“我差點忘了,葉塵梟曾經被夏瑩瑩勾引,你是因爲這?”
他的話令她的神色暗淡了許多,她掙扎着想讓他放開:“隨你怎麼說,你當初給了我一千,我如今也幫你做了這些事,大不了我退你兩百,總之我不幹了,我要離開醉玉閣。”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滿意地看見她因爲疼而皺起了眉頭,嘴上更加輕浮:“我也不在乎那點錢,你要滾我也不留,多的是人幫我。”說着突然放開了她的手,由不得她退了兩步。
“我不能要求你不去幫月染,但我要告訴你,自己做了一回密探,就不要風吹兩邊倒,再泄露了我的秘密,我不會放過你。”
她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臉上鎮定自若,並未因他剛纔的話而害怕:“幫主說笑了,我一項只是按照你分吩咐在做,何曾知道你的機密?”
男子想了想,笑道:“也是!你走吧!”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淡淡地說:“那就多謝你了。”說着轉身就要離開,而就在此時,男子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你別想着還能回到月染,你背叛了葉塵梟,以他素日的行@事作風,必定不會善待背叛他的人。”
她因他的這一席話,身子微微一顫,直了直自己的脊樑,未說一句,徑直離開了樹林。
看着消失的人影,黑衣男子輕蔑地笑道:“女人終究是女人,難過情關!蠢!”說完,嗖的一聲消失在林中。
洛陽城門口,素來是洛陽最熱鬧的地方,喜歡切磋較量的人都在這裡。一時刀光劍影,人影竄動。
卿若桃花在衆多切磋者中一眼便看見了一身道袍的紫清弟子。她不禁想到,像他這般手段毒辣,不留情面的人,竟然是紫清門人,哪裡有絲毫道士的模樣?一套紫清劍法在他手上也算耍得瀟灑自如,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在他漂亮的一個側身揮劍後,對方應聲倒地。
葉塵梟瀟灑地收了手中的劍,斜眼看着地上的人,毫不留情地說了一聲:“等練好了手法再來找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到一旁坐下。
這便是他了,從來不懂同情是何物?
她正要上前,卻看見一旁一個俏@麗女子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跪在他身旁,笑臉盈盈地看着他:“塵梟,你真行。”
夏瑩瑩!
卿若桃花心裡一陣難過。原來他們還在一起。她真不明白,夏瑩瑩花了那麼多心思才從別人手裡搶過了醉看楓煙,可轉身怎麼又勾搭上了葉塵梟?還是她本就是朝三暮四之人,如今看醉玉閣已經不行了,便另謀高就?
這麼想着,突然便不想再去找他了。是啊,從來只許他負人,怎能容忍她負他?即便把自己知道的跟他說明,恐怕他也未必相信。
而另一邊葉塵梟正要一手揮開放在他身上的爪子,卻一擡眼看見了不遠處同樣看着他的女人,由不得一愣。
四目就這樣在空中不期而遇,但誰也沒有露了誰的心思。
卿若桃花看見他俯下@身子在夏瑩瑩耳旁不知說了什麼,那女子突然嬌羞一笑,推了他一把,便徑直跑開了。不用聽,也能猜到他定是說了什麼討好夏瑩瑩的話,惹得她如此嬌嗔,恐怕那話裡還有些輕薄之語。他素來如此,不是嗎?
待夏瑩瑩跑開後,他站起身來,目光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就這麼一步步朝她走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本想逃離,但腳彷彿被黏住了一般,挪不開分毫,就這麼等着他的靠近。
“你找我?”他率先開口。
很明顯,不是嗎?知道他最愛在洛陽門口切磋,若不是有心找他,她是絕對不會在洛陽城門出現的。因爲曾經有好幾個月,她都是這樣陪着他在洛陽打敗了一個個挑戰者。她太熟悉這裡了,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來就是想告訴他的,沒道理都這樣了,她還退縮。於是她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和,像一個老朋友般提醒着他:“我是來告訴你,夏瑩瑩即將成爲醉玉閣的幫主夫人,而她也是挑起醉玉閣和劍雨前塵幫戰的人,你在幫劍雨,竟然又和她牽扯不清。這女人沒有你想到那麼簡單。”
葉塵梟聽了他的話,一笑,彷彿她在講什麼笑話一般:“夏瑩瑩是什麼人我不關心,我只是在想……”他朝她走近了一步:“我在想你有多簡單?”
他的話讓她氣結,早知道自己是多此一舉,可是又忍不住想要提醒他,真是自取其辱。她冷笑道:“我有多複雜,還是多簡單,想必葉幫主已經領教了,我話已說完,告辭。”說着就要轉身而去。
但更快地,她被他一把抓@住!
“放開我!”她吼道。
他無所謂地一笑,手上卻並未想要放開:“也是,一個爲了錢連自己都能賣的女人,能有多複雜?”
她有些驚訝他竟然知道。但隨即一想,素來知道他的手段,調查她的底細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了。在他心裡她就是爲了錢?是,她是爲了錢。當初爲了一千塊,她當了臥底,她也沒想這麼多,覺得有錢賺挺好,便去了月染衣燼。一直在他身邊演戲,卻在那日她離開的時候,看着冷若冰霜的他,幾乎要殺了她以泄憤,她才明白了自己,可是一切都晚了。何時丟了自己的心,她不知,如果早點發現,她如今也不會和他這樣劍拔弩張了。可是,這世上什麼果都有,唯獨沒有如果。
“你放開我!”她重複着。
他一手拽着她,一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似乎不明所以:“說說看,他給了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說着他的眼珠子毫不掩藏下@流之色,就這麼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而後將頭靠近她的耳畔,朝她輕輕吐氣:“我給你錢,你陪我一晚上如何?”
她的身子一僵,伸出自己沒被他抓@住的手就要再次揮到他臉上。但更快的,在半空中,一隻手穩穩地擒住了她揮來的手,使勁一捏,她吃疼地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叫出聲,頭頂傳來他冷冷的聲音:“沒有女人可以打我第二次,你最好記住。”說完手一鬆,轉身離去。
她頹然地退了兩步,不讓自己哭出聲,轉身朝着城外跑去,淚在風中迎風破碎,誰也沒看見,誰也不會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