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壯滿心得意地從銀行主任辦公室出來,果真沒去營業廳見白雅鳳,而是出了銀行的大門,直接開車奔自己讀書的小學而去。
他就要去參加軍訓,說明要離開學校很久,他總要給愛護自己的班主任和喜歡自己的張美玲一個交代啊。男人做事要有頭有尾。
邢壯在辦公室裡單獨會見班主任老師,直截了當地請求休學兩年,他本來是想說休學五年,把整個小學都逾越過去,但有些不好開口,就只能先含混說兩年。
女班主任老師一聽就急了,叫道:“邢壯,你爲什麼要休學?”
“我是參加軍訓啊…..”
“軍訓?你開什麼玩笑?你一個七歲的孩子去參加什麼軍訓啊?”女老師幾乎是一頭霧水。
邢壯幾乎沒辦法解釋清楚軍訓的事,就像他沒辦法說清楚重生後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一樣。他只能這樣說:“老師,其實我再念小學也沒意義了,我小學的課程都自學完畢了,就等着上中學了,所以我還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呢!”
“就算你什麼都會了,也不行,你纔剛上學,不能休學,那樣你就毀了!”
“老師,我會找一個人來代替我上學的,你不用擔心。”邢壯已經想好了要讓白雅娟來代替他上小學,甚至是初中。
女老師簡直哭笑不得,說:“上學哪有替代的?這不是胡鬧嗎!”
“老師,我已經決定了,有些事我以後再和你說,希望你理解。”
女老師當然不捨,先生苦口婆心,之後是掏心肺腑,說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沒說服邢壯。
邢壯臨走的時候只安慰老師說:“老師,我二年後還會回來的,二年很快過去的。”
邢壯走出辦公室回頭的時候,看見女老師眼淚汪汪的。
下課的時間,邢壯把張美玲叫到學校旁邊的樹林裡。張美玲欣喜感動班長這樣單獨約她,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還沒等邢壯說話,張美玲想着那天邢壯爲自己家解圍的恩情,就忍不住拉住邢壯的手:“班長,謝謝你那天給我家那個可怕的債主打發了,還有….你給我爸爸的錢……”
邢壯正有很多心裡的疑問要解開,就問:“小美,我很好奇,你家不是在靠山鄉嗎,怎麼縣城裡還有家?”
張美玲眼神黯淡,揉着衣角說道:“我媽媽原來是縣城的下鄉青年,下放到靠山鄉,後來和我爸爸結婚了,幾年以後我媽媽落實政策返城,我爸爸也跟着回縣城,可我卻一直留在鄉下和外公外婆一起,我是在外公外公外婆身邊長這麼大的,我的戶口也是在靠山。我爸媽們一直在縣城裡,但我爸爸後來得了病,爲了給爸爸治病,家裡借了高利貸,那天你看到的就是那個債主…..那個債主說還不上錢,就讓我去抵債…….班長,這回好了,你把我們家的難關給解決了,我不知道怎麼感激你……”她眼淚汪汪地看着邢壯。
邢壯心裡越發詫異:這樣的情況和前生不一樣的,看來今生還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自己要多加小心啊。但眼下,他對這個前生的戀人已經沒有太多怨恨,有的只是同情和憐愛,他握住她的手說:“小美,你不要怕,以後我會保護你的,有什麼苦難直接和我說!”
“班長……你真好!”張美玲感動的哭起來。
邢壯突然想起今天找她的目的,儘管此情此景難以開口,但他還是狠了狠心,把自己要離開學校去軍訓的事和她說了。
張美玲頓時呆若木雞,好半天才淚汪汪地問:“班長,你去軍訓,要多久啊?”
邢壯摸着鼻子想了一會,說:“兩年,三年,或者五年,總之小學我是不能讀了……”
張美玲開始大哭起來,叫道:“班長,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嗚嗚嗚!”
邢壯把她抱在懷裡,安慰說:“小美,不要傷心,雖然我離開學校,但也不是總不回來吧,我還會抽空回來看你的…….”
張美玲還是哭個不停,邢壯安慰很久也不湊效,最後他這樣承諾說:“小美,雖然我小學不能和你在一起讀,但你好好努力,等我上中學了,不管我在哪個中學,我都會把你帶去的,那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讀書了啊!”
張美玲終於停止抽泣,淚光盈盈地看着邢壯:“班長,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去哪裡上中學都帶着我一起?”或許這個希望可以稀釋她眼下別離的傷痛。
邢壯很肯定地點着頭。“我說話一向是算話的,一言爲定!”邢壯說着伸出小手指,約她拉鉤的樣子。
張美玲破涕爲笑,急忙和邢壯拉拉鉤。
上課的鈴聲響了。張美玲依依不捨地離去。
邢壯開車回到靠山的家裡,家裡拆遷擴建的工程正轟轟烈烈地進行着。看着那些灰頭土臉幹活的工人們,邢壯不免無限感慨:有錢就是任性,想幹什麼都易如反掌。可自己前生恰恰缺的就是錢,所以會一無所有。
郭生和肖虎都在現場監督指導,當然邢壯的那些威猛的保鏢們也都在這裡。
“主上!”見邢壯的車停下來,保鏢們都本能地圍上去,像保護首長那樣的陣勢。
肖虎想着軍訓的大事,就急忙過來問:“主上,你什麼時候動身去軍訓啊?我和老首長說的可是三天之內你去報道啊!”
邢壯一拍肖虎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比我還急啊,我明天就準備動身呢,今晚回賓館和家裡人說一聲,明天就起程!”
“那好,祝主上一路順風!”肖虎興奮地叫道。
邢壯若有所思地說:“虎哥,我不在了,你可要抓緊和楚婉秋結婚的進程啊,只要你一天不娶到她,我們都不算最後的勝利,要知道,那個周偉還陰魂不散呢!”
肖虎自信地笑了笑:“主上放心吧,她跑不掉的,何況這回她還在邢氏集團做核心呢,不過,主上你可要交代清楚,我可不能歸楚婉秋管,那樣我就沒力量了!”
“哈哈哈,這個我會安排明白的!”
之後邢壯又和郭生研究了很久邢氏集團以後的事情,見日頭偏西了,他想起今晚和白雅鳳在賓館見面的事,就和郭生和肖虎告辭,上了汽車。
自從鄉下拆遷,邢壯就在縣城的友誼賓館裡包了四個房間。爺爺奶奶住一個,爸爸媽媽住一個,三個姐姐住一個,由於媽媽偏袒小白雅娟,主張給白雅娟單獨住一個房間,邢壯拗不過媽媽,就按照她的意願給白雅娟單獨一個居室。
爸爸還在醫院裡,媽媽也在醫院護理,大姐已經工作不經常回來,二姐和三姐在念高中,住宿在學校;所以家裡只有白雅娟常駐,職責是照顧爺爺奶奶,但今天爺爺奶奶又去姑姑家了,所以,邢壯回到縣城賓館臨時家裡的時候,只有小白雅娟一個人在家裡。
邢壯來到白雅娟住的賓館房間門前的時候,卻聽見裡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