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在忙的時候,戚凱那邊也有收穫了。他從幾封信的寄信地址大致圈出了綁匪的地理範圍。
戚凱拿起紅筆在鄭州市地圖上圈出幾個地方,然後用線把他們連起來。這些線的而中間有一塊地方。綁匪最可能藏在這裡。
戚凱道:“這一片是居民小區,後面是公園,前面是商業街。這邊的幾個小區房價都不低,安保很好。是比較高檔的小區。”
桑雲清道:“可是這邊這麼大,有好幾個小區,要是排查的話說不定會打草驚蛇,要是激怒了綁匪傷害丁曉敏就麻煩了。”
這時,紀子越正好回來,他手裡拿着一封信說:“第六封信來了。”
沈澤之接過來打開,裡面果然是袁奇的照片,還有一張記憶卡。紀子越問道:”這時什麼記憶卡?”
沈澤之拿起來看了看:“是相機裡的記憶卡。關辛。”
關辛拿過去放到電腦裡,記憶卡里面果然保存着一些照片,開頭的幾張是風景,接下來就是工廠生產的照片。
“這些是輝煌食品廠生產福祥麪粉的場景?”紀子越問。
沈澤之道:“沒錯,袁奇發現周延縣小學學生的死有蹊蹺,他發現可能是麪粉有問題就自己一個人跑到鄭州來找線索。看記憶卡里的照片,他應該已經找到證據了,可是在他拿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卻被人滅口了。”
桑雲清驚訝:“滅口?袁奇死了?”
沈澤之道:“是,袁奇三年前就死了。”
紀子越道:“我也聯繫了周延縣小學,他們學校中午學生都是在學校食堂裡吃飯的。而他們食堂那段時間用的就是福祥麪粉。”
這樣線索就串起來了。三年前袁奇得知周延縣小學一年之內三名學生死於腎衰竭,這件事引起了他的懷疑。他報道了這條新聞,然後開始查造成這些學生腎衰竭的真正原因。經過調查後他懷疑福祥麪粉有問題,然後孤身一人來鄭州調差福祥麪粉,結果還真讓他拿到福祥麪粉中含有有毒物質的證據。可惜在他離開的時候被殺人滅口。
輝煌食品創始人姚輝車禍死亡,肇事人孫貴義被人撞死,還有記者袁奇被滅口。三個人的死亡下掩蓋的秘密終於被他們找了出來。
紀子越問道:“這就是綁匪想讓我們查的真相?”他看了看信封道:“這次爲什麼沒有丁曉敏的照片?他不會已經……”
“不會,事情還沒有結束。別忘了,真正的兇手還沒現形。”沈澤之打斷他。
桑雲清道:“你說的是萬鬆?可是他人不在國內。我們沒辦法找到他。”
沈澤之卻搖頭:“他就在國內,出國什麼的不過就是幌子。萬鬆應該就在鄭州市。”
紀子越道:“你是懷疑丁萬波和萬鬆有關係?”
沈澤之點頭:“這個案子從一開始綁匪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深意的,所以他綁架丁曉敏也絕不是偶然。”
戚凱道:“綁匪還會送信過來嗎?”
沈澤之道:“會,他還沒有引着我們找到萬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戚凱道:“那我就有辦法找到他。”
大家一聽立刻看向他,戚凱拿筆在剛纔那張圖上標出第六封信的寄信地址,他從外圍把這些寄信的地址按照寄信的順序連起來。大家發現第一封信寄信地址和第六封信寄信地址距離很近了。它們之間只隔着三條街。
戚凱道:“綁匪下一封信的寄信地址很可能在這三個街道里。我們提前佈置好人在這裡等他,一定會有收穫。”
桑雲清問:“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他下一次寄信的時間呢?”
沈澤之道:“那我就催催他,關辛現在立刻聯繫電視臺,懸賞找殺死袁奇的兇手。”
晚上六點半的地方新聞播出的最後特別報道了這條懸賞通告。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人看完了懸賞通告後拿起茶几上的一個封好的白色信封離開房間。
晚上七點左右,大街上都是下班匆匆回家的身影。一個穿着風衣的女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他胳膊上挎着一個黑色的包包。走到路邊的一個郵筒旁邊,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扔進去。然後轉身離開。
提前埋伏在附近的警察立刻有兩個人跟着她,然後戚凱拿着鑰匙打開郵筒。裡面只有剛纔女人扔進來的一封信。打開之後果然是綁匪寄給他們的信。
戚凱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耳機命令:“行動!”
跟在女人身後的人立刻上前扭住她的胳膊把她拷了起來。這時沈澤之他們也趕過來了。
沈澤之看着帶着手銬的女人道:“顧清。”
女人太眼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沈澤之沒有再說別的,讓大家回局裡。
到辦公室後戚凱把第七封信信封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裡面除了一張丁曉敏的照片,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只有三個字:一千萬。
紀子越道:“這是贖金?顧清又不缺錢。”
沈澤之拿着紙條看了一會兒吩咐:“關辛,立刻查查丁萬波名下的財產,或者是他親友名下的財產。”
關辛馬上開始查,不過還沒查清楚他的財產倒是查到一點別的東西。
“組長,丁萬波訂了明早八點飛洛杉磯的機票。”關辛道。
戚凱道:“他女兒還沒找到出國幹什麼?”
沈澤之道:“女兒哪兒有命重要。戚凱你找兩個人盯着丁萬波,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出國之前找到證據釘死他。”
戚凱離開後沈澤之和桑雲清去問詢室審訊顧清。沈澤之開門見山:“我們已經知道姚輝的死不是意外。爲什麼不把這些證據直接交給我們何必要做犯法的事情呢?”
顧清看了他一眼笑道:“交給你還怎麼看他們狗咬狗。我就是要看着害死姚輝的人都去死。”
桑雲清問:“孫貴義是你撞死的?”
顧清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卻不再說話了。
沈澤之問:“丁曉敏在哪兒。”
顧清道:“我不知道。”
沈澤之耐心的說:“顧清,不管丁萬波做過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你自己就是個母親,你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嗎?”
顧清眼神裡出現一點猶疑,沈澤之再接再厲道:“我們知道你不會傷害丁曉敏,可是你現在回不去,要是她出什麼意外的話,一定不會是你希望的。”
顧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一下,她說出了一個地址。沈澤之往外看了一眼。單面玻璃外面的紀子越立刻出發。
沈澤之接着道:“能說說你查到的事情嗎?”
顧清道:“你們不都查到了嗎?還要我說什麼?”
沈澤之皺眉,他沒想到顧清會這麼不配合。顧清想給姚輝報仇,他們要找出真兇。按道理說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顧清沒必要這麼排斥他。
沈澤之還想說什麼,忽然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外面的同事示意他出來一下。沈澤之出去問道:“怎麼了?”
那警察還沒開口,趙澤楷就走過來道:“沈組長你好,我是顧清女士的律師。”
沈澤之皺眉:“趙律師。”
趙澤楷道:“我是來給我的當事人辦保釋的。”
“保釋?”
趙澤楷拿出一份鑑定書,裡面的內容顯示顧清有嚴重的抑鬱症而且有自殺傾向。鑑定單位很權威,所有流程都是合法的,沈澤之他們也沒有權利反對。半個小時候趙澤楷辦好了一切手續把顧清帶走了。
關辛趴在桌子上星星眼:“果然是金牌律師,就是牛!”
桑雲清白她一眼:“小朋友不要發花癡好嗎?金牌找律師帶走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們不知道要費多少勁兒,還就是牛!”
關辛道:“矮油,冰山女王就是傲嬌。誰說沒有顧清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大家精神一抖擻:“你又線索了。”
關辛得意撩頭髮:“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
另一邊紀子越按照顧清說的地址找到了,他用顧清包裡的鑰匙開了們。就是普通的三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的很簡單。忽然,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嗚咽聲。紀子越止住同事的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聽了一會兒。然後向那個房間走去。
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紀子越輕輕推開門,藉着外面的燈光可一看到屋子裡大致的樣子。房間靠牆的地方擺着一張小牀,牀邊是兩個大立櫃。牀上有一個枕頭還有被子。可是被子被掀開了,牀上並沒有人。
“是不是有人提前來帶走丁曉敏?”市局的同事問道。
紀子越搖搖頭,他打開臥室的燈走到一個立櫃前放低聲音道:“曉敏別害怕,我們是警察叔叔,是來接你回家的。”
裡面沒有反應,紀子越又說了一遍,櫃子門才輕輕推開一個縫兒,紀子越微笑着。那道縫越開越大終於露出裡面眼睛紅紅的丁曉敏。
紀子越把她抱出來,孩子幾天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見到生人一驚一乍的。雖然看她的樣子身體上沒有受到傷害,可是心理方面就不好說了。
也許是紀子越長了張娃娃臉,看起來很親和。丁曉敏很親紀子越。一路上緊緊摟着紀子越的脖子。
紀子越帶着丁曉敏來到醫院,安排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然後又開了一點安神的藥讓她好好休息。
病房外也安排了警察守着,沈澤之之前吩咐讓丁曉敏被找到的消息暫時不要告訴丁家。所以顏音和丁萬波暫時還都不知道丁曉敏已經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