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若儀那邊怎麼樣?”沈澤之問。
戚凱道:“我去看了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這個鄧若儀就是個普通大學生,社交不怎麼廣泛,人際關係也很一般。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她的舍友說她死前似乎新交了一個男朋友,網上認識的。她們說鄧若儀一直在網上和他聊,不過鄧若儀說過他的男朋友就是在網上聊的這個好像也是大學城的學生。但是具體一點的就不清楚了。”
趙繼勇道:“這麼說這個神秘男友嫌疑很大了?”
沈澤之問道:“她的電腦呢?大學生應該都有電腦的吧。”
戚凱道:“她的電腦在她死亡前一個月送去維修了,那個時候他還沒認識那個神秘的男友。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用手機和他聯繫。我去通信單位調出她的通話記錄,沒有陌生號碼。”
紀子越:“這麼巧?他們不用打電話嗎?現在的情侶不都要保電話粥什麼的麼?”
“別忘了現在還有QQ、微信和陌陌。聊天軟件多的不得了,還可以語音。”戚凱道。
紀子越奇怪的看着他。
戚凱問:“怎麼了?”
“你手機裡這些軟件都有?你也是這樣和女朋友聯繫的?”紀子越問。
戚凱道:“不,我手機上只有QQ和微信,沒有下載陌陌。再者說我還沒有女朋友。不過我覺得你到時應該用用這些軟件,沒有交過女朋友的……紀同學。”
大家都忍笑,紀子越的臉刷的紅了。對於25年沒有談過戀愛這件事,他已經被大家笑過很多次了。
“咳,說正事。”沈澤之正色道:“從殺人的手法來看的話,二號死者不能判定爲同一兇手所爲。畢竟他殺人的手法太常見了吧。”
戚凱道:“但是她的手晚上也有那個被烙印上的圖騰。”
趙繼勇道:“兇手這是在告訴警方,鄧若儀的死是他所爲。”
紀子越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模仿做案,模仿前一個兇手來轉移警方的視線?”
沈澤之搖搖頭:“不可能,鄧若儀是第二個被殺害的人,之前的那個案子還沒公開,何況要是另一個兇手模仿作案,最少犯案手段應該和之前的一樣纔對。應該是同一個兇手所爲。從心理角度上說,兇手應該是個心智成熟的男人,他極度渴望被關注被認可。殺人的目的只是想吸引我們注意,向警方炫耀他的手法和智慧。但是他很快就會不滿足於只是想部分人炫耀,我覺得他還會繼續犯案。”
趙繼勇道:“之前推測他應該是個170到180,身體強壯的男人。現在根據已有的線索可以推斷兇手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首先他身體不會很強壯,因爲四名死者身上均發現了乙醚的痕跡,可見兇手不會很強壯。”
紀子越道:“按照他犯案的手法來看,他應該受過高等教育,對於一些藥品的用途很瞭解。而且他以前受過醫科方面的培訓,否則對於一號死者的屍體不會解剖的這麼整齊。”
戚凱道:“兇手從事的應該不是需要經常和其他人接觸的工作,他應該生活在一個比較封閉的地方。他更不會從事體力勞動方面的工作。”
沈澤之總結側寫道:“所以我們要找的兇手應該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男性,身體單薄,接受過高等教育,從事醫學相關工作或者是從事過相關工作的人。他現在的工作環境相對封閉,獨居的可能性很大。”
趙繼勇道:“但是這樣的人很不好找。現在我們要確定的是他是怎麼尋找目標的,隨機的,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戚凱道:“四名死者身份背·景,家庭關係,社會人脈根本搭不上界,會不會就是隨機的。無差別殺人?”
沈澤子沉聲道:“我認爲是隨機的可能性不大,四名死者肯定有相關的地方。鄧若儀的手機呢?”
戚凱道:“已經送去給關辛了。”
紀子凱用他們暫時辦公地方的電腦聯繫到關辛,沈澤之問道:“查到四名死者相關聯的地方了嗎?”
關辛搖搖頭,她道:“恐怕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又發現一例類似的案件,在中州市。”
“什麼?”
大家的眉頭都皺起來。
關辛把信息反饋回來。5月6日在中州市的一起兇殺案,一共有兩名死者,一男一女,情侶關係。男性死者朱峰,25歲,一家銀行的普通職員。女性死者劉妍妍,21歲,在校大三學生。兩人的屍體被發現在一家賓館裡,兩人都遭到鈍器擊打頭部導致顱內出血死亡,死相悽慘。女性死前發生過性關係,體內的*屬於男性死者。詭異的是女性死亡時穿着衣服,但是男性死者卻全身赤裸。死亡者左手手腕內側有一個烙印的圖騰。
紀子越想了想道:“單獨把男性的屍體剝光衣服,這種行爲實際上帶有一點侮辱性質。”趙繼勇道:“原本以爲這個案子只在津京市,現在卻發現中州市也有過類似的案子。這樣一來我們更難確定兇手所在的範圍了。”
沈澤之道:“但是我們卻更能肯定兇手不是隨機作案,這些死者之間肯定會有什麼聯繫。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趙老師明天去中州市一趟,確定一下是不是系列案件。”
趙繼勇:“好的。”
沈澤之看了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今天就下班吧。雲清還在屍檢,估計今天得通宵了,我們明早來等結果吧。”
天津市公安局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酒店,就在距離公安局一條街的地方。他們住的是標間,兩人一間房,沈澤子和紀子越住在一起。
晚上沈澤之洗完澡出來發現紀子越在上網看什麼,就問:“你看什麼呢?”
紀子越道:“我查了一下全球十大變態殺手,我覺得這個案子的兇手很可能模仿他們繼續殺人。”
沈澤之點點頭,他道:“我們始終搞不清楚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這個弄不清楚我們調查的方向就很難確定。”
紀子越道:“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思維縝密不可能是瘋子,他殺人的手法極度兇殘沒有絲毫的憐憫心。我總覺的他心裡應該有很大的怒火,他這是在宣泄。但是模仿這些變態殺人狂是爲了什麼呢?”
沈澤之坐到他身邊道:“這的確很奇怪,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第二天大家一到辦公室就看到已經提前在那裡的桑雲清。一向是冷美人的桑雲清今天也帶着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雲清姐,辛苦啦。”紀子越笑眯眯的把給她帶的早餐放在她面前。
桑雲清拿起早餐吃了幾口,熬了一夜還解剖了一夜的屍體也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沈澤之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桑雲清道:“有我解剖了四具屍體,根據死者的傷口發現,雖然兇手殺人的手法很兇殘,但是他下手很穩,死者身上沒有多餘的傷痕。兇手殺秦巧梅的時候他解剖的手法很熟練,我覺得他很可能學過醫,應該還是外科一類的專業,手法專業。”
桑雲清的發現證明了大家之前的推測,兇手有過醫學方面的涉獵。
“至於兇手所使用的乙醚,我沒有什麼線索。不過在第三名女死者血液中檢測到的肝素倒是一個突破口。這種藥物使用起來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這種藥物在醫院臨牀使用中會很嚴格。”桑雲清道。
沈澤之聽完點點頭,安排:“戚凱去查肝素這條線查下去,看看有沒有收穫。趙老師已經動身去中州市了,希望他能給我們帶來一些好消息。”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是局裡的辦事員。
“沈組長,秦巧梅的兒子在外面。”
沈澤之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沈澤之站起來道:“我去和他談談。”
秦巧梅的兒子今年25歲,在外地工作。秦巧梅出事後警方聯繫了他,現在他住在秦巧梅的那家超市裡等待結果。
沈澤子在接待室外面見到了秦巧梅的兒子,他看了眼手裡的資料。這個年輕人叫秦飛,父親在他一歲的時候和秦巧梅離婚,之後離開了天津市,這二十多年一直沒有聯繫。秦飛從母姓,可見秦巧梅同前夫的關係真的是糟糕到一定地步。
秦飛在一家文學類網站做編輯,每月工資差不多五六千塊。在他所在的城市不算多。他有一個穩定的女朋友,秦巧梅今年年初給他買了套房子,兩人打算年底結婚。
從資料上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單親家庭,應該不會惹到這樣的殺身之禍。
沈澤之推開門:“你好。”
秦飛擡起頭露出一張憔悴的面孔,母親的慘死折磨的他已經找不到原來那個秦飛的樣子了。
“殺我母親的兇手找到了?”秦飛語氣低沉的問。
沈澤之把文件夾放到桌子上坐下來:“很遺憾,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