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道:“我在山洞裡看到了人的腳印。”
山洞裡比較陰寒,地面的土很潮溼。所以人走過會有腳印。但是屍體放進去這些天,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那腳印是誰的?
紀子越猜測道:“會不會是黃一姳的。”
沈澤之搖頭:“不是,那個鞋印一看就是男人的。”
沈煜之道:“如果黃一姳和那項機密計劃真的沒有關係,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我們找的那個人去了山洞。”
沈澤之皺眉,這個寨子並不大,一個外來的人要藏起來應該是很不容易的。所有有嫌疑的人他們都排查了一遍,但是卻沒有發現這個人。
桌子上放着那片報紙的拐角,大家都沉默下來,一時間案件竟然陷入僵局。
這時忙外外面事的阿雄族長回來了,他正好看到桌子上還帶着黑色灰燼的報紙一個拐角:“這是什麼?”
沈澤之道:“哦,這是從學校裡發現的,應該是黃一姳燒的東西剩下的一個拐角。可能是報紙。”
阿雄道:“學校訂的報紙我都知道,讓我看看,說不定我能認出來呢。”
沈澤之一聽眼神一亮,把報紙拐角遞給他。阿雄族長拿起來看了看:“這不是學校訂的$,w↘ww.報紙。”
沈澤之忽然問道:“黃一姳是不是出過山?”
阿雄族長點頭:“出去過,她差不多半年出去一次。”
沈澤之心道:這就對了。看她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化妝品生產日期都在一年內,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她自己出去買的。既然她能出去,自己買一份報紙就算不上什麼了。
沈澤之站起來道:“我先回去一趟。”
紀子越跟着他一起出去了,沈澤之直接去了他們住的小木樓裡,這個時候吳宇應該還在家裡。
果然,他們走進院子裡就看見悠閒自在的吳宇,說起來這個人真是個奇人。寨子裡接連發生命案,就算和自己沒有關係,大家至少會好奇會擔心吧。但是吳宇完全超然世外,對命案不圍觀不打聽,好像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吳宇,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沈澤之走過去道。
吳宇沒有表現出驚訝來:“你說。”
沈澤之把事情說了,吳宇點頭:“這簡單,我幫你問問。”
說完正事,沈澤之疲憊的坐下來休息:“米海呢?”
吳宇道:“出去了吧。”
沈澤之道:“學校的命案你聽說了吧?”
吳宇點頭:“是啊,米海早晨去看了,回來和我說了說。”
“你怎麼看?”沈澤之問道。
吳宇笑道:“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查案是你的專長,這種事情我可是一竅不通。”
沈澤之聽他這麼說,也不再說這件事了。吳宇正在整理這幾天拍的照片,電腦上全是照片,吳宇邊翻邊看。
忽然,沈澤之的眉毛皺起來:“等等,回到上一張。”
吳宇把照片翻回上一頁,說道:“是不是覺得很有感覺?我也喜歡這張。”
沈澤之坐直身體問道:“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吳宇想了一下說:“昨天晚上吧,我回來的路上拍的。”
照片的主題是晚霞,那個時候正好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天邊一片紅霞煞是絢爛。但是沈澤之的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在照片拐角處的一個人影。
“你還記得這個人嗎?”沈澤之問。
吳宇仔細看了一眼,想了想說:“有點印象,我拍照的時候他正好從旁邊過,就拍到了相片裡了。其實沒有這個人照片更好。”
沈澤之道:“你知道他之後去哪裡了嗎?”
吳宇搖頭:“不知道啊。拍完照我就回來了,怎麼會關注一個路人去哪裡。”
紀子越提着小茶壺過來放到桌子上給他們到茶:“這是什麼?”
沈澤之說:“你看照片裡的這個人。”
照片裡那個人影的五官並不清晰,但是沈澤之和紀子越都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方成禮。
照片的背|景是距離學校不遠處的巷子裡,從照片裡還能看到學校木樓的屋頂。
方成禮去過學校?
紀子越道:“黃一姳的失控會不會和方成禮有關?”
沈澤之道:“但是方成禮的身份看不出問題來,而且他是怎麼刺激到黃一姳的?”
紀子越思索了半天,說道:“要是知道黃一姳的真實身份這些疑問應該就能解開了。”
沈澤之道:“這個方成禮……”
紀子越提起道:“不然我們找阿雄組長問問?”
沈澤之搖頭:“阿雄族長不見得知道的比我們多。”
紀子越道:“他會不會是我們找的那個人?”
沈澤之沒說話,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關鍵是,他的來歷是很清楚的,讓他們就算懷疑也找不到可疑的地方。
幾個人正說着話,米海進來了,正好聽到他們在說放方成禮。
沈澤之問道:“你知道這個人的來歷嗎?”
米海道:“他是我離開之後纔來的,他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妻子我知道。”
“喬唸白?”紀子越道。
米海點頭:“這是她後來改的名字,以前她不叫這個名字。她也是很小就離開了寨子裡,我是出去上學,她則是跟着親戚去寨子外面生活。”
沈澤之問道:“她的父母還在寨子裡嗎?”
米海搖頭:“不在,她離開寨子的原因就是她父母去世了,她那個時候才五歲,在寨子裡沒有辦法生活。後來她就跟着寨子外面的姨媽生活了。”
沈澤之道:“也就是說,喬唸白五歲就離開寨子了,之後你們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三年前回來。你們是怎麼確定她就是當年離開的那個小女孩呢?”
米海被問的一愣,他道:“因爲很像啊。她母親去世的時候還很年輕,我們都記得,她現在的樣子和她母親很像。”
米海說完就出去準備晚餐了,沈澤之和紀子越心裡卻有了另一個猜測。方成禮最無法懷疑的地方就是喬唸白。如果她真的是三年前逃進康敦的科學家,那麼喬唸白怎麼解釋。但是,如果這個喬唸白並不是當年離開的那個小姑娘呢?方成禮的身份是不是就可以解釋了。
紀子越問道:“組長,我們怎麼辦?”
沈澤之道:“我們去會會喬唸白。”
“現在?”紀子越問道。
沈澤之站起來道:“就現在。”
兩個人說着就出門了,吳宇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眼裡閃過不明的光芒。
沈澤之他們運氣不錯,還沒到方成禮家裡,就看到了喬唸白。喬唸白從外面回來,身上揹着一個背鬥。
沈澤之走過去道:“我幫你吧,很沉的。”
喬唸白戒備的看着他:“你們想幹什麼?”
沈澤之和紀子越正好站在她地面把路當住了,喬唸白不得不停下腳步。
沈澤之看着她忽然說了一句:“你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吧。”
喬唸白神色不變:“你什麼意思。”
沈澤之道:“你和方成禮到底怎麼認識的?”
喬唸白到:“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澤之微微一笑:“本來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現在有了。”
喬唸白皺眉,沈澤之繼續道:“你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的什麼人?表姐?還是表妹。不用想騙我,你知道這個很好查的,只要去三春市小女孩的姨媽家問一問就清楚了。”
喬唸白盯着沈澤之看了幾秒道:“是嗎?那你去查啊。”
她說完繞開沈澤之他們往前走,走了幾步她回頭道:“友情提示一下,我姨媽一家人十年前就去世了。你們大概問不到什麼了。”
紀子越臉色一變,沈澤之倒是露出笑容來。
紀子越問道:“組長,你想到什麼了。”
沈澤之道:“這個喬唸白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是他和方成禮的相識絕對不是像他們說的樣子。”
紀子越道:“喬唸白說她姨媽一家十年前就去世了,那麼這十年她是怎麼生活的?”
沈澤之道:“要是我沒有猜錯,方成禮十年前就認識了喬唸白。他之所以要藏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爲喬唸白的身份。”
紀子越道:“但是我們要怎麼證實這件事呢?”
沈澤之道:“要找個可靠的人去查一下。”
紀子越道:“我去。”
沈澤之看了他一眼說:“好,你去。出去後通知關辛查查方成禮。”
紀子越點頭:“是。”
兩個人回來後米海和吳宇正好在吃飯,沈澤之和紀子越也開始吃飯。吃完飯後紀子越就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出去。
沈澤之去找米海,請他明天把紀子越送出去。外面沒有車,但是離開山就有信號,可以讓人來接他。
米海沒有問題,說好後沈澤之就回來了。
紀子越已經收拾好了,沈澤之進來囑咐道:“胡立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他們的人可能已經到三春市了,你出去後一定要小心。”
紀子越點頭:“我明白。”
沈澤之道:“你出去後可以試着聯繫一下將至誠,他出去查黃一姳,要是可以確定她的身份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紀子越點點頭:“可是,黃一姳會藏在哪裡?”
沈澤之道:“這四周都是山,要想藏一個人簡直太簡單了。”
紀子越道:“是啊。如果她失控真是因爲放成禮的刺激,她會不會對方成禮不利。”
沈澤之道:“放心吧,喬唸白可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
紀子越看他,沈澤之解釋道:“喬唸白身手不錯,最起碼你肯定是打不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