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他在魏傑家找到了卵幕杯,那美國怎麼可能出現卵幕杯。
紀子越問道:“到底有幾個卵幕杯?”
沈澤之道:“按照記載來說,當初昊十九隻留下一對卵幕杯。”
紀子越道:“所以說,有人做了假的卵幕杯。”他說到這裡一驚:“那我們在魏傑家裡發現的卵幕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澤之道:“現在應該問的是,當初彭立誠拿出來的卵幕杯是真是假?”
紀子越道:“京馥在拍賣之前不是找人鑑定過的嗎?”
沈澤之道:“是鑑定過的,但是沒有人能保證他百分之百是真的。”
紀子越道:“那麼,現在美國的那對杯子是從哪裡傳出去的?”
沈澤之道:“魏傑家裡的卵幕杯八成是假的,我覺得它是後來被放進去的。”
紀子越問:“怎麼說。”
沈澤之道:“你忘記魏傑留給宋阿姨的那張紙條了嗎?”
“偷天換日。”紀子月道。
沈澤之點頭:“我之前一直想不明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看到這麼多卵幕杯就明白了。按照魏傑原來的計劃是用假的卵幕杯去換真的卵幕杯,但是他把真的卵幕杯拿回來之後他的同夥就殺了他,他還去那會了那對假的卵幕杯給了京馥裡面做接應的內鬼。”
紀子越道:“也就是說,魏傑的同夥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魏傑可能是真的向發一筆橫財,但是他的同夥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想讓所有人第一時間知道卵幕杯在京馥杯盜了。”
沈澤之點頭:“沒錯,現在至少可以知道,這些人並不是想要錢。”
紀子越道:“那他們是想要什麼呢?”
沈澤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要去請爺爺看看我們手裡的這對卵幕杯,這麼多年能讓我大眼的東西也不對了。”
紀子越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拿着卵幕杯開着車到了沈銘家裡。孫叔給他們開門,紀子越跟着沈澤之軀去見沈銘。
此時沈銘正在書房裡寫字,紀子越和沈澤之進去後,沒有打擾他二十靜靜的站在一邊。直到沈銘手裡的蔽放下,沈澤之和紀子越打招呼。
“爺爺”
“沈爺爺。”
沈銘看到兩個人慈愛的笑道:“子越也來了,我可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紀子越笑着道:“對不起啊,沈爺爺,最近我們組裡案子太多了。”
沈澤之拿着乾淨的毛巾遞給沈銘,沈銘擦乾淨手帶着兩個人回到客廳:“今天來是有什麼事?”
沈澤之拿出裝着卵幕杯的盒子交給沈銘,沈銘打開一看,露出驚訝的深色:“這是?”
“卵幕杯,我想請爺爺鑑定一下這對杯子的真僞。”沈澤之道。
沈銘拿出來觀察了很久,之後他問沈澤之:“澤之,這東西你看過了吧?”
沈澤之點頭:“看過了。”
沈銘問:“那你覺得它是真是假。”
沈澤之道:“我覺得是真的。”
沈銘點點頭:“這東西做的的確是巧奪天工。聽說真正的脫胎瓷的技藝已經失傳了,所以有人能在現在防出這麼逼真的東西真是很不容易。”
沈澤之道:“所以爺爺的意思,東西還是仿的?”
沈銘道:“沒錯,不過能鑑定出這是仿品的人估計不多了。”
沈澤之看着他爺爺,沈銘接着道:“那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吧。那個時候大家還沒有這麼功利心重。那個時候喜歡古玩就是真的喜歡,不像現在,都是喜歡錢。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景德鎮出了一個奇才,他叫孔華章。這個人有名不是因爲他又一雙火眼精金,而是因爲他的手藝,他可以做出誤差度幾乎爲零的仿古品。據說吧他制的仿品和原品放在一起誰都分別不出來。”
沈澤之道:“這個人是做仿品的?”
沈銘道:“是,那個時候這個手藝可是不得了,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就會擾亂古玩界,所以他幾乎從來不親手做,做了一半也砸了,絕對不流傳出去。可是十年前,他的這個手藝還是被被人知道,有人逼迫他做一件仿品,他開始不答應,但是後來他們綁架了他的孫子。孔華章沒有辦法答應了那個人。他做的是一件明代孔雀綠秞的玉壺春瓶,明帶的玉壺春瓶是最爲昂貴的,所以他做的那個瓶子後來賣出了千萬的高價。可惜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局,就在個個瓶子交易不久後,真正的玉壺春瓶就出現了。而買走假瓶子的那個人基本上是傾家蕩產買的這個瓶子,知道手裡的這個是假貨,他們一家服毒自殺了。這件事在當年弄得很大,孔華章知道這件事後自斷一指,發誓不再做仿品。”
沈澤之道:“他既然自斷一指,那這個瓶子就不是他做的了?”
沈銘道:“我有幸見過一次他做的仿品,和這對杯子的手法很像,但是感覺上有一點不一樣。所以即使這對杯子不是他做的,也是和他有關的人做的。”
沈澤之道:“難道是孔華章的弟子?”
沈銘道:“據說他當年並沒有收徒。”
沈澤之道:“那就是孔家後人了。”
沈銘道:“孔華章後來就閉門謝客,不再見外人。後來聽說他年紀不大就去世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吃完飯才從沈銘家離開,紀子越問道:“組長,我們要去查孔華章的後人嗎?”
沈澤之道:“孔華章因爲一件瓷器害的一個人家破人亡,他發誓不再做假。那麼他的後人應該也不會做這件事啊,但是你看那對卵幕杯,爺爺說像是孔華章的手臂。”
紀子越道:“這個也有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沒有見到孔家後人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沈澤之和紀子越定了當天的機票,直飛贛西。
等到兩個人下飛機後,已經是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了,沈澤之和紀子越只好先在贛西機場附近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景德鎮。
十二月份的天氣,就算贛西地處南方,外面的氣溫也冷的要人命。紀子越凍的抖了抖道:“南方的冷纔是真的冷啊。”
沈澤之看着他縮着脖子的樣子笑道:“等到你回到房間會更冷。”
果然,雖然酒店裡都是有空調的,但是對上這個溫度,空調似乎也失去作用了。
沈澤之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道:“這麼冷?”
紀子越此刻正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瑟瑟發抖。
紀子越道:“組長,你說我們明天能順利見到孔家人嗎?”
沈澤之想了想說:“見到孔家的人不難,難的是找到做這對杯子的人。”
紀子越道:“組長,你的意思是想通過做被子的人找到幕後黑手。”
沈澤之道:“對,但是這件事不容易做到。”
另一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接着電話。
“他們已經到景德鎮了。”
男人低聲笑了一下:“看來不能小看沈澤之啊。”
“那現在怎麼辦?”
男人挑眉:“讓他去查。”
電話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道:“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就爲了教訓一下蘇啓?值得嗎?”
男人沉默了一下語氣冷淡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
第二天一早,沈澤之和紀子越趕到景德鎮。孔家很好找,他們在景德鎮很有名。孔家現在也制瓷,從藝術品到家用品都有涉獵。其中以孔赫最爲有名,他甚至拿到了仿古藝術家的稱號。
沈澤之和紀子越找到孔家的制瓷廠,他們亮出身份後,秘書打電話問清楚後,請人帶他們去孔赫的家裡。
沈澤之和紀子越被保姆帶進可廳裡。紀子越看着周圍的裝飾道:“你看那個博古架,上面擺的瓷器是不是都是他自己做的。”
沈澤之道:“不知道,不過我估計那應該都是真品吧。”
“沈組長好眼光。”
沈澤之和紀子越擡頭看,之間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過來,只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的讓他吃驚。
孔赫坐下喝了一口保姆遞過來的茶道:“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沈澤之道:“是這樣,我們有一個案子和瓷器有關,知道孔赫先生在這個圈子頗負盛名所以……”
孔赫打斷他:“沒有沈銘老先生有名。”
沈澤之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心裡對他的定位再一次發生變化,這個人不簡單。
沈澤之不再繞圈子,他拿出兩隻卵幕杯給孔赫:“請你看看,這兩隻杯子是不是你做的。”
孔赫道:“不是我做的。”
沈澤之拿着杯子的手一頓,紀子越不高興道:“你連看都沒看過就知道不是你做的?我們這是警察辦案,希望你嚴肅一點。”
孔赫道:“因爲我從來沒做過。”
沈澤之看着他,孔赫解釋道:“我做仿古藝術品就算看不到實物,也得看到細節照片。我從來沒有見過昊十九的卵幕杯所以我沒有做過。”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他們知道孔赫沒有說謊。
孔赫又道:“是沈銘老先生指點你過來的吧,他當年和家父有過一面之緣。”
“家父?”紀子越好奇。
孔赫道:“我父親是孔華章。”
難怪,孔赫是孔華章的兒子,難怪他這麼小的年紀就頗負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