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的推測都是真的話,那麼紀子越的問題就沒辦法解答。但是要是完全推翻沈澤之的推測的話,他召喚不來鬼差和焦家村的結界這件事又說不通。
紀子越這時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那個焦瑜舟偷回來的純鈞寶劍現在在哪呢?”
沈澤之想了想說:“這件事只能去問村長了。”
兩個人吃完飯出門準備去找村長,他們一出門正好碰到要敲門的焦虹洲。沈澤之介紹了一下紀子越,然後問:“有事情嗎?”
焦虹洲看着他們似乎還在猶豫着什麼事情,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他道:“對於你父親和姐姐的事情,節哀順變。”
焦虹洲這才下定決心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夏天的早晨還不算熱,三個人索性在院子裡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焦虹洲道:“這是我們家的秘密,只有我爸和我知道。我媽其實不是焦家村的人。”
沈澤之和紀子越都很詫異,沈澤之問:“你母親不是焦家村的人,她自己還不知道?”
焦虹洲道:“是,我也是聽我爸說的。當年我媽不知道怎麼誤打誤撞就走進了焦家村,她那個時候才四五歲的樣子吧,根本就不記事。正好她來的時候我外婆家的女兒生病死了,外婆心軟就收`養了她。我外婆原來的女兒一直體弱多病,一直就在家養病,所以見過她的人不多,就算是之前見過的,也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所以我母親被收`養後沒有一個人發現,除了我爸。他那個時候十歲了,他出去玩的時候恰好看見了這件事,是除了外公外婆唯一的知情人。”
焦虹洲:“由於母親被收`養的時候太小,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後來長大後我父親和我母親結婚,結果在生了姐姐和我之後她就生病了。”
紀子越問:“生病?”
焦虹洲道:“對,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清醒的時候很正常。犯病的時候就打人,不讓她打人她就傷害自己。直到那一次,她犯病打我姐姐,我父親拉開她的時候失手讓她撞到了頭……”
沈澤之道:“狂躁型精神分裂症。”
焦虹洲苦笑着點頭:“是,但是我們這個地方太閉塞了。那個時候我和我爸甚至不知道這是病。我和我爸都以爲我媽是中邪了。我爸說我們焦家村不能來外來人,外面的人不受這裡的神靈庇護,所以母親纔會生病,纔會死。”
沈澤之看着他問:“村長不知道這件事?”
焦虹洲搖頭:“母親清醒的時候總是忘記她犯病的時候做的事情,她以爲她身上的傷都是父親弄的。所以村裡纔有了那些風言風語。”
沈澤之道:“村長說你母親的屍體是他和你父親一起處理的,你知道這件事嗎?”
焦虹洲說:“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記事了。後來我爸也漸漸開始和說這些事情了。村長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直以爲我母親是我父親打死的。”
沈澤之想了想道:“你姐姐知道這些事情嗎?”
焦虹洲道:“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我母親不是焦家村的人。”
沈澤之點點頭,焦虹洲想了想又說:“我爸活着的時候和我說過一點焦家村的事情。他說這個地方不是好地方。他說焦家村有一件東西,這東西最終會毀了焦家村。但是大家都不這麼認爲,所以村裡的人把那樣東西都當成寶貝。所以我爸讓我出去打工,儘量不要回村裡。”
沈澤之問:“知道那件東西是什麼嗎?”
焦虹洲搖頭:“不知道,村裡的人很避諱這件事。”他看着沈澤之慾言又止。
沈澤之笑着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焦虹洲道:“我知道你、你是警察。你們是那個……特案組的對吧。聽說你們很厲害。”
沈澤之笑着點頭承認了,焦虹洲認出他這件事也不奇怪,他常年在外打工,特案組之前破了好幾個重大案件,他聽說過也是無可厚非的。
沈澤之問道:“前一段時間村裡來了幾個外地人,你知道嗎?”
焦虹洲搖頭:“我很少回村裡,上次回來還是過年的時候。”
沈澤之一聽也不再問了,焦虹洲又道:“村裡面的事情你們儘量問年輕人比較好。年紀大的人比較相信之前的傳統,他們很排斥外來的。”
沈澤之:“謝謝,我知道了。”
離開老倔頭家兩人向着村長家走去,路上紀子越問:“組長,我們該怎麼辦?”
沈澤之道:“先問問村長再說吧,當然村長的話也不能太相信。”這時他又想起一件事:“姚纖纖說她殺了老倔頭,可是老倔頭不是她殺的。那麼她殺的人是誰?”
紀子越道:“對啊,她殺的人是誰?”
沈澤之道:“從我們進村到現在,村裡死的只有老倔頭和英子。”
紀子越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這些活着的村名之中藏着一個死人。”
沈澤之點頭:“我現在擔心的是,焦家村這些活人中不止一個死人。”
紀子越問道:“你不是開了天眼嗎?看不出他們是是活?”
沈澤之搖頭:“這也是我看不透的地方,這個地方生生死死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來。”
兩個人正說着就走到村長家了,村長正在自己家院子裡忙活,看見沈澤之和紀子越進來連忙放下手底下的活招呼他們。自從知道沈澤之不是普通人開始,他對沈澤之的態度馬上就是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村長身上倒是完全看不出屬於山裡人的耿直。
沈澤之直接問道:“前段時間村裡來了一個外人對吧。”
村長沒料到沈澤之這麼直接,雖然他已經猜到沈澤之來這裡可能和那個人有關。“對,是有這麼個人。”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必要再打啞謎了。
沈澤之道:“這個人現在在哪裡呢?”
村長道:“我不知道。”
沈澤之看着他,表情一看就不相信。
村長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並沒有進村,他直接去了後山。”
“後山?”沈澤之疑惑。
村長點頭:“是,村裡好多人都看見了。但是看見他去了後山就沒有在追究。反正去了後山就下不來了。”
沈澤之問:“他後來再也沒出現?”
村長道:“沒有,上山之後再也沒有下來。我們都以爲他是爲了那件東西上山的。但是。”村長笑了笑:“不管他是爲什麼上的山,他都下不來了。”
沈澤之沉默,他自己上了兩次後山,自然之道村長爲什麼這麼篤定。後山簡直就是妖魔橫行。沒有點兒道行的人上去簡直就是去送死。可是,他帶的寶劍去了哪兒?
沈澤之問:“你看見他上山的時候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嗎?”
村長想了想道:“他提了個包。”
沈澤之點頭,這件事就算說到這裡了。村長問道:“姚纖纖那件事你還沒有解決。”
沈澤之眉毛一皺問:“焦大宏是誰家的孩子,家裡還有什麼人?”
村長道:“他是孤兒。”
“孤兒?”沈澤之。
村長點頭:“對啊。”
沈澤之看着村長,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過在面上他到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到:“我現在就去處理。”
村長臉上馬上出現笑容:“那好,用不用我給你找幾個人手幫忙?”
沈澤之搖頭:“不用了。”
沈澤之說着就帶着紀子越離開了,走出村子之後紀子越問:“你真的要對付姚纖纖?”
沈澤之搖頭:“當然不,但是姚纖纖呆在大榕樹那裡已經不安全了,有人盯上了她,肯定要想方設法處理掉她。之前她執意要找焦衍之,我沒有把握勸他離開,現在她已經找到了焦衍之,估計現在她應該能和我們離開了。”
紀子越問:“你說的焦衍之是焦大宏?”
沈澤之點頭:“焦大宏……他的事情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是我還沒找到原因。”
紀子越又道:“那姚纖纖找到了焦衍之會跟你走嗎?”
沈澤之道:“倒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走到大榕樹前,正好看見焦大宏正在和姚纖纖聊天。姚纖纖現在看起來就像個女孩子,絲毫看不出女鬼的陰氣。紀子越現在才體會到沈澤之說的這裡生死界限不分明。在焦家村姚纖纖不但不懼怕陽光,她從外表看簡直與活人無異。
看到沈澤之他們過來,姚纖纖從樹冠上飄下來:“你來啦。”
沈澤之笑着給她介紹了紀子越,姚纖纖的戒備才放下。沈澤之道:“你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姚纖纖看她:“爲什麼?”
沈澤之道:“你已經遭過好幾次暗算了,現在能確保你安全的唯一方法就是離開這裡,我暫時把你藏起來。”
姚纖纖問:“怎麼把我藏起來。”
沈澤之從衣服裡掏出那張符籙:“這是一張聚靈符,你暫時附在這張符紙上,這樣就可以隨身帶着你了。”
姚纖纖想了想回頭看正在往這裡走的焦大宏道:“那我要跟衍之在一起。”
沈澤之看了焦大宏一眼道:“好。”
焦大宏過來之後沈澤之把事情說了一遍,焦大宏有點不知所措,他看了姚纖纖一會兒,鄭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