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墨影推開問診堂的門,按照伊人說的方向尋了去,果然在梅娘書桌後的櫃子夾層裡找到了一個上等紫檀木製的木盒子。那盒子的四邊被薄薄的金片包裹着,正上方鑲嵌着一條紫玉做的龍,那龍,那雕工真可謂是世間少有。墨影突然感覺盒子的下左方有一片突起之處,反過來,藉着月光仔細一看。‘江南司造 大內御用’。

墨影隨手拉開桌前的凳子,心中暗想道‘梅怎麼會有大內的東西?莫非她和皇宮有着某種聯繫?爲什麼這三年來感覺她行事越來越神秘,起先的日子還讓我陪她一起上山採藥,可是後來,每當我說想要陪她去的時候,她總能找出一堆的藉口。爲什麼感覺她知道的東西很多但又不能讓我知曉。爲什麼她老會追問我什麼輪迴命盤的事?明明是個鄉間小藥廬又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稀有藥材?她到底有着怎麼樣的身份,那我的身份又怎樣?他思考的問題越多,頭痛也就越烈,墨影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去翻找止痛的藥,

“在哪裡?在那裡?我不記得把藥放在那裡的?到底在哪裡?”

書架上的各種陳設被他翻得亂七八糟,書也被丟的滿地都是,屋內被翻得一片狼藉卻依然找不到他的藥。墨影頹廢的重新坐回桌前,單手撐着如有萬斤重的腦袋,心中一片煩悶。擡手一揮,桌上的一切掉落在地,唯有那方硯臺,依舊紋絲不動。墨影好奇的想要拿起那方硯臺,可是卻驚奇的發現,它彷彿是黏在桌上的一樣,無論你怎麼用力都拿不起它。墨影對着那方硯臺來回琢磨,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莫非有機關?

當墨影的手重新撫上那方硯臺,開始小心翼翼的左右旋轉那方硯臺…果然,硯臺在向左旋轉一圈後,怪異的事情發生了。身後的書架一點一點的向後倒退,漸漸的露出一個通道來。墨影好奇的探頭向通道里望去,卻發現這條通道好像沒有盡頭一般,望也望不到邊際。

看着密道墨影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結髮三年的妻子,自己盡然對她一無所知,墨影心中滿是鬱悶。

夜幕漸薄,晨曦微露,牝雞司晨。

晨雞的嘶鳴聲打斷了墨影的煩亂,他擡頭看看微露晨光的天空,糟糕!我怎麼把人命關天的事情忘記了呢,完了完了,希望還趕得及。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盒子墨影箭一樣的衝出門外朝阿牛家趕去。

阿牛叔在屋子內來回打轉,伊人知道他的擔心但又不好得開口安慰,只得在心裡默默期盼着父親快點回來。在太陽悄悄的露出一小邊臉時墨影終於回來了。墨影氣喘吁吁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把手中的盒子遞向伊人。伊人拿過盒子,嗅了嗅裡面的藥丸,欣慰的淺淺一笑。

“阿牛叔,水呢?”

“哦哦哦,我去倒。”

阿花嬸服下藥以後,氣色開始紅潤起來,血也漸漸凝固起來。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墨影拉着伊人對阿牛輕輕一弓腰,說道:“阿花的血崩看樣子是止住了,我和伊人就先回家了,等到我娘子歸來之時,再叫她過來看看。”

‘噗通’一聲,阿牛已經跪倒在墨影和伊人面前,哽咽着說道:“救命之恩,我們夫妻沒齒難忘,我們是鄉下人,也說不出什麼漂亮的話,所以…以後只要有用的着的地方,墨夫子和梅大夫儘管開口說話。”

這時伊人接過話,“阿牛叔,怎麼就沒有我啊?”

“哈哈……”

墨影杵着伊人的肩頭,“就你最厲害,功勞最大,好了吧。”

伊人開心的笑了笑。“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阿爹,伊人長大了。”

“哈哈……”

墨影牽着伊人在晨光的洗禮下,慢慢的閒逛着回家。

推開問診堂的門,伊人大吃一驚,有些不解的看着身後的父親。

“阿爹,不就是叫你回來拿個東西嗎?你怎麼弄的和追賊一樣,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

墨影尷尬的抓抓頭,假裝嚴肅的說道:“去去去,有這麼和阿爹說話的嗎?”

伊人拿起笤帚,挽起袖子。一邊收拾着墨影的‘戰場’一邊對他說:“阿爹,你也忙了一夜了,你去睡會吧。等早飯好了我在叫你。”

“那你…”

“沒關係的,阿爹你去睡嘛,整晚都看到你皺着眉頭,估計是頭疼病又發作了吧,所以阿爹你快睡會吧。”

墨影點點頭轉身進了內室,但不一會又折出來了。伊人看着去而復返的父親問道:“阿爹,怎麼了。”

“額…那個伊人,阿爹是想問問你。”

看到父親猶猶豫豫的樣子,伊人乾脆搶過話說道:“阿爹有什麼要問女兒的。”

墨影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把心一橫。問道:“伊人,這兩年,你和你娘學醫的時候,你娘可有說過什麼樣的病大概和阿爹這樣差不多的。”

伊人抓抓腦袋“不知道也,在醫書上倒是有提過失心症,和阿爹的差不多,我也問過娘,但我很清楚的記得當時娘很肯定的告訴我,阿爹你的不是失心瘋。”

“你是說,你娘很肯定的否定了。”

伊人點點頭。看着父親失落的樣子伊人實在忍不住了。“不過阿爹,也許……”

看到一人吞吞吐吐的樣子,墨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忙問道:“也許什麼?”

“阿爹,我答應過娘不說的。”

聽到了此話,墨影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自己的妻子確實有瞞着自己的事情。“伊人,阿爹問你,如果你和阿爹換一下身份,你每日都夢到一些連續不起的片段,而且每一個片段裡都有你的出現,但你卻什麼不記得,你會怎麼做?”

“努力去找尋答案。”伊人不假思索的說。當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很明顯這是父親挖好的陷進就在等自己傻傻的跳進來呢。

“阿爹,你能讓我看看你的那些夢嗎?”

墨影一愣心想,夢要怎麼看?

“阿爹,我也不會解釋啦,反正我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娘說過那是與生俱來,她只是負責開啓了我的能力而已。”

相信女兒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墨影索性放開態度。也許這樣才能知道的更多。“那我要怎麼做?”

“阿爹你只需要把你平時看到的畫面回憶起來就好了,我拉着你的手,就可以看到。”

伊人拉着父親坐到牀邊,囑咐父親放輕鬆後便叫父親可以開始回憶。

第一幕

好像是一個密室,裡面又兩個人,一個是父親還有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父親你和他像是在交談着什麼,表情都很嚴肅。伊人把看到的一點一點的形容出來給墨影。

“那你可以聽到我們在說什麼嗎?”

“我試試看口型能不能分辨出你們在談什麼。”

“伊家世代保管的東西……作爲守護者,我們只可以守護不可動用……阿爹我盡力了,我看不到,那個哥哥是背對着我的視線的,剛好把你們的口型全部遮擋掉了。”

伊家堡,又是伊家堡,到底我和伊家堡有怎麼樣的關係,爲什麼梅那麼怕我提或者問起伊家堡的事。

“沒關係的,伊人,下一個片段了。”

“好的,父親。”

“伊人,我儘量回憶慢點,你看仔細點,因爲阿爹真的很想知道阿爹的身份。”

“伊人明白阿爹的心情,伊人盡力。”

第二幕

像是一個亭子,阿爹你抱着一個很漂亮的阿姨在和另一個叔叔對話。那個阿姨好像已經死了。旁邊還有好多蠢蠢欲動的人,像是和那個叔叔一夥的,他們好像想偷襲阿爹你。

“我和那個叔叔在說什麼?”

“那個叔叔說‘伊浪,帶着他要的東西離開這裡吧,走的越遠越好。阿爹你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到哪裡。’然後得我看不到了。”

第三幕

剛看到這幕,伊人就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阿爹唱的很難聽嘛?”

伊人實在忍不住了大笑起來“沒有啦,阿爹,只是女兒從來沒有見過阿爹唱歌•••等等”

“你發現什麼了嗎?”墨影緊張的問道。

“恩,是有兩個發現。”

墨影此時也顧不了下面的片段了,忙張開雙眼拉着伊人的手臂問道:“伊人,快告訴阿爹,你看到什麼了?”墨影光想着問伊人看到什麼了就沒有發現女兒此時的臉色已經蒼白到幾乎透明瞭。

“阿爹,你唱的那首歌…是那天…阿牛叔唱的。”這是伊人昏倒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墨影抱着伊人,“伊人,伊人你怎麼了。”

墨影抱着女兒走進房間,把她輕放在牀上,伸手拭去了她額頭上溢出的汗珠。“真是難爲這個孩子了。”

墨影看着漸漸熟睡的伊人,還是下定決心要去找阿牛一轉。也許那首歌是解開一切的關鍵,他是這樣想的。

墨影躡手躡腳的關好門大步流星的向村尾走去,越快接近阿牛家他的心就跳的越快,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向阿牛家走去而是向一個謎底走去。猜謎人即將猜出謎底的那種熱血沸騰,激動萬分的心情現在拿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在合適不過了。

阿牛老遠遠的就看見一路小跑過來的墨影,還以爲是梅大夫回來了呢,忙迎了上去。

“墨夫子,你怎麼那麼高興呢?”

墨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點尷尬的搖搖頭。“阿牛,我此次來是想問你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問題的。”

“墨夫子對內人有救命之恩,有什麼你就儘管問好了。”

“就是你唱給阿花的那首歌,那曲子,那旋律很奇特,不想是一般的鄉村小調吧。”

“你說的是那首《伊人謠》吧?”

“《伊人謠》?那這首小曲是否有什麼出處或者是什麼故事?”

“故事好像有,但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了。墨夫子你等等容我想想。”

此時的墨影真的是要崩潰了,答案明明在眼前,你卻揭不開封住答案的那層紙,真是急死人了。

“啊!想起了。”阿牛拍了以下自己的腦袋。

“是什麼?”

“這首歌是伊家堡的第二代堡主,好像也叫伊人的女人根據自己母親的回憶手札寫出來紀念雙親的一首歌。”

又是伊家堡!

看起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伊家堡’,到底伊家堡是做什麼的?

“伊家堡是做什麼的?”

“伊家堡你都不知道?”阿牛似乎有點吃驚。打趣道:“看起來墨夫子還真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聖人啊。”

墨影又是尷尬一笑“哪裡哪裡,見笑見笑。”

“伊家堡又稱鑄劍山莊,是當今江湖上的第一大門派。”

“哦,那麼厲害?”

“可是聽說前段時間他們的堡主好像聚衆謀反,被朝廷派的大軍滅門啦。”

什麼?滅門了?那線索不是斷了?

“滅門了?什麼時候的事?”

阿牛一副回憶的樣子。“好像是你和梅大夫來這個鎮子的前幾天。”

那麼巧?還記得我醒來時問過梅,我是怎麼失憶的。梅說‘我們被仇家追殺。’難道我是伊家堡的人,在滅門的時候我和梅逃脫了?墨影在心中大膽的猜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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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夫子,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沒…沒什麼。”墨影現在顧不得其他的了,他一心只想着書櫃後面那條密道。

告別了阿牛,墨影滿腹躊躇的回了家。透過窗戶上的小口,他看到伊人依舊沉睡在自己的牀上,心中不免大舒一口氣。他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迅速的閃進了梅的書房,動作熟練的打開了密道的機關。臨行前他還不忘偷偷的拿走了梅娘一直當寶貝珍藏的南海夜明珠。

墨影舉着夜明珠,在黑暗中摸索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隱約的看見前方有絲絲亮光,心中大喜過望,急忙奔跑而至。可是,當他滿懷信心的跑到有亮光的石室時,他失望的發現,這裡除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在無其他。這裡簡陋的用‘一目瞭然’來形容,再確切不過。

墨影頹廢的跌坐在地上,心中沮喪不已。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這裡什麼也沒有。’

手中一直緊握着的夜明珠,順着漸漸垂地的手滾落了出去。看着漸漸滾遠的夜明珠,墨影強打起精神追了過去。

‘他要拿回夜明珠,他不能讓梅因爲自己的衝動而寒了心,也許,她不肯告訴我我的真實身份,是想要保護我。’想到這,墨影加快了腳步。

夜明珠從這個石室滾到了另一個石室,在一張石塌前被阻隔,停了下來。

石塌上髒的看不出容貌的宮承瑛看見滾到自己腳面前的夜明珠,以爲是梅若茜又來折磨自己了。瑟瑟發抖的身體和絕望的眼神折射出了他內心無比的恐懼。

而追着夜明珠一路走過來的墨影絲毫沒有注意到石塌上還有個男人,心裡依然在整理着那些雜亂的線索。

宮承瑛隔着凌亂的污發看清來人,他的心中大喜過望。看來上天還是對我宮承瑛不薄啊!

“你還是來了。”

專注的墨影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墨影看着石塌上污穢不堪的宮承瑛不解的問道:“你說‘你還是來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等我?”

聽到墨影的問話,宮承瑛更覺得想笑,看來梅若茜還是沒有讓他恢復記憶,那麼他能走進這個密室也應該屬於巧合,我能否逃出昇天就看這一戰了。

“是啊,我等了你三年。”

“你爲什麼要等我?”

“我在等你報仇。”

“報什麼仇?”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麼?”宮承瑛腳上套着腳環,手上套着手環,就連頸上都被烏金所致的頸環鎖着,所以行動及其不便。他只得像狗一樣的蹲在石塌上遠遠的看着墨影說話。他身上時刻散發出的腐肉臭味薰得墨影連連後退。

“老人家,你不要再過來了,你找個你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我們就這樣說話吧。”墨影捂着鼻子說道。

“哈哈哈哈…想我堂堂大內總管,誰會想得到,我會是如今這幅田地,世上萬千事還真的有奇蹟存在啊,對不對,伊浪?”

宮承瑛的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墨影聽的,他很聰明的一語雙關,既引出了墨影的好奇,又帶出了自己的無奈。

“伊浪?你叫我伊浪?”墨影被他這一叫,真的是心裡什麼底也沒有了。“你叫我伊浪,又在這等了我三年,那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份,對不對。”墨影額頭上的青筋暴漲,一臉的怒像。

宮承瑛平躺在石塌上,悠閒的翹起二郎腿,好不自在的樣子。“我是知道,又怎麼樣,你都可以原諒,我一個外人,我還能怎麼樣。那始終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吧?”

墨影在也顧不得宮承瑛散發出的陣陣惡臭,一躍上前,揪住他破舊不堪的領口,激動的吼着:“什麼原諒,什麼家事?不要再給我打啞謎了,我的耐心有限。”

宮承瑛毫不客氣的推開墨影的手說道:“要我說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此時的墨影也顧不得什麼道義,仁義了,他只是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他的兩個條件難於登天他也要答應。

“你說。”

宮承瑛狡猾的舉起左掌說道:“君子一言。”

墨影看着他的掌心,無奈的舉起自己的右掌對着宮承瑛的左掌使勁的一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好好,好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願你天下第一刀記得今天與我宮承瑛的誓言。”

墨影嫌惡的抽出自己的手,“你可以開出你的兩個條件了。”

“第一,不要找我報仇。”

“爲什麼?你和我到底有什麼仇。”

“你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便是。”說完墨影舉起手掌,彎下其他三根手指,指天盟誓。“我墨影對天發誓,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都不會找你報仇。”

宮承瑛皮笑肉不笑的拉住他的手說道:“你跟着我說,我念一句,你說一句。”

對着這個怪老頭,墨影覺得自己快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了,他的耐心快被他消磨殆盡了。“好,你說。”

“我伊浪以天下第一刀和伊家堡世代列祖的名義發誓,自今日起,無論地點,無論原因都不得再找宮承瑛報仇,如違此誓,人神共誅。”

墨影照着他的話又唸了一遍。“現在可以了嘛?可以告訴我,我是誰了嗎?”

“可是可以,不過,你還要幫我解開我的束縛。”

“想得美,如果我解開了你,你跑掉了我找誰問去。還有記得,不要想說假話,因爲我有辦法知道你說的那句是真哪句是假。”說到這墨影想起了伊人的特異之處,之所以提前說出來,一是爲了唬人,他希望得到最真實的答案。二是因爲伊人的特異之處,但他實在不希望伊人爲了自己的事在消耗過量。

宮承瑛無奈的再次坐到了石塌旁邊,緩緩的說着那些他不願意回顧的往事。

“我十二歲就進宮伺候皇帝,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已過就是四十年,我想離開那,我甚至可以什麼也不要,真的,我確實這樣想過。有一天我出宮替皇上幫一件差事,無意救下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就是你現在的妻子。你應該稱她爲毒怪梅若茜,因爲曾是五毒教的現任聖女。爲了多攀上一層關係,我主動的送她回了五毒教的總壇,在和他們教主穆隨心的交談中,我知道了你們伊家世代守護的東西—輪迴命盤,據說他可以讓人成就不老不死之身。於是我心生一計,鼓動一直尋求修仙之道的皇帝出兵搶奪,致使你伊家堡滿門滅族。”

聽到這,墨影不由得怒由心起。提着宮承瑛的衣領大聲的喝道:“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爲了一己之私,毀我全族,你怎麼做的出啊。”墨影重重把宮承瑛摔在牆上,拳頭被握的吱吱作響。

宮承瑛低着頭,不敢看他,只是一味的抖縮着身體。

墨影看着他,強忍着怒火。“繼續。”

“於是,我成功的在那場你和軒轅勇的曠世大戰中‘因公殉職’。我躲到了這裡,準備殘度我的下半輩子。也許上天真的是公平的,還是讓我遇到了你們。在你爲伊人療傷那晚,我無意碰到了已經爲了你背叛五毒教的梅若茜。她一直追問我,你伊家被滅門的真正原因。在她的毒針下我還是吐露了實情。當我知道,她愛上你並救了你後,我曾問過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使他全家滅族的人其實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照樣會離開她時,她發瘋似地衝出了密室。”

說到這,伊浪確實記得有一夜,梅外出了一會後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她的衣服上他發現了一些新鮮的血跡。

“第二天,她又來了。她對我說,她親手殺了你唯一的親人,你的兒子—伊赫晨。只要你永遠不記得以前的事,又有誰會知道是她梅若茜一手導致的你伊家滅門事件。”

墨影雖然還不記得伊赫晨到底是誰,但任誰聽到這都會忍不住心傷。

墨影抱着頭,痛苦的蹲在地上,喊着叫着:“不,不會的,梅怎麼也如此的殘忍,不,不會的,你騙我。”墨影邊喊邊衝向密室外面。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寧願他只是個失去記憶的教書先生,但現在的一切,他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現任的妻子,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且還是他的滅族仇人,他怎麼能接受,怎麼接受的了,你又叫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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