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計 上屋抽梯的故事

本指上屋或上樓以後拿掉梯子,這樣屋上或樓上的人就被斷了後路,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也可以指與人不受干擾地密談要事。

【原文】

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斷其援應,陷之死地①。遇毒,位不當也②。

【註釋】

①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斷其援應,陷之死地:假,借。句意:借給敵人一些方便(即我故意暴露出一些破綻),以誘導敵人深入我方,乘機切斷他的後援和前應,最終陷他於死地。

②遇毒,位不當也:語出《易經.噬嗑》卦。噬嗑,卦名。本卦爲異卦相疊(震下離上)。上卦爲離爲火,下卦爲震爲雷,是既打雷,又閃電,威嚴得很。又離爲陰卦,震爲陽卦,是陰陽相濟,剛柔相交,以喻人要恩威並用,嚴明結合,故封名爲“噬嗑”,意爲咀嚼。本卦六三.《象》辭:“遇毒,位不當也。”本是說,搶臘肉中了毒(古人認爲臘肉不新鮮,含有毒素,吃了可能中毒),因爲六三陰兌爻於陽位,是位不當。

【白話譯文】

假裝提供便利,唆使敵人前來,切斷他的救援,置其於死地。

【按語】

唆者,利使之也。利使之而不先爲之便,或猶且不行。故抽梯之局,須先置梯,或示之以梯。如慕容垂、姚萇諸人慫秦苻堅侵晉,以乘機自起。

【白話譯文】

唆使,要用利益引誘。就算有利可圖,但不提供便利,敵人還是可能不上鉤。所以抽梯的局面,必須先放置樓梯,或者指示出樓梯所在。如:慕容垂、姚萇等人勸誘苻堅攻打晉國,自己趁機造反。

第一部分 正比較上屋抽梯

下面正比較上屋抽梯在不同領域的應用。

軍事領域的“上屋抽梯”

項羽和劉邦形成爭奪天下的態勢之後,趙王歇認爲項羽最終將獲勝,所以就投靠了項羽。劉邦爲了各個擊破的目的,命令韓信、張耳率兩萬精兵攻打趙王歇。趙王歇得到消息之後,心想自己擁有二十萬人馬,對付韓信、張耳的兩萬人馬如探囊取物。趙王歇親率二十萬大軍駐守井陘。韓信、張耳在離井陘三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廣武君李左車向趙軍主帥陳餘獻策:韓信遠離漢地,後勤供應不上。井陘的道路狹窄,只要將韓信引來,再給我奇兵三萬從小道去截斷漢軍後路糧道,使他們前不能戰,後不能退,不出十日就可取下韓、張兩人的首級。陳餘以爲義兵不用詐,所以不予採納。但是韓信可不管這一套,他眼見不可硬拼,於是設下妙計。他命令兩千精兵到趙軍營壘附近的隱蔽之處埋伏起來,一旦趙軍傾巢出動,這兩千精兵就殺入敵營,迅速插上漢軍軍旗。韓信又命令張耳率軍一萬,在河邊擺下背水一戰的架勢。而韓信自己則親率八千精兵正面進攻。趙軍主帥陳餘見韓信攻來,立即下令出擊。兩軍激戰正酣,韓信卻突然命令部下佯裝敗退,同時扔下大量的武器及軍用物資。陳餘不知是計,下令追擊,準備一舉消滅韓信的部隊。韓信帶領敗退的隊伍撤到河邊,與張耳的部隊合二爲一。韓信對部下說:前邊是河水,後面是幾十萬敵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戰,拼死擊潰追兵。將士們眼見確實沒有退路,於是個個拼命向前衝殺。趙軍主帥陳餘根本沒有料到漢軍會殺回馬槍,再加上趙軍爲了搶奪韓信故意在路上遺留的大量軍用物資,已經相當混亂。面對銳不可當的漢軍,趙軍難以有效抵抗。陳餘下令馬上收兵回營,準備休整之後再戰。當陳餘退到自己大營前面時,只見大營裡飛出無數利箭,這才發現營中已插滿漢軍旗幟。隨後營中漢軍又衝殺出來,與韓信、張耳從前後夾擊趙軍。陳餘被斬幹馬下,趙王歇也被漢軍生擒,二十萬趙軍全軍覆沒。

這裡,韓信將雙方的梯子都抽掉了。對己方,令將士只能背水一戰;對敵方,令趙軍無法回營休整。

政治領域的“上屋抽梯”

李世民“上屋抽梯”,逼父造反。

隋朝未年,隋場帝荒淫無道,激起民衆紛紛造反。李世民眼見隋朝的江山已經處於風雨飄搖的境地,於是就規勸自己的父親李淵起兵反隋。但是,李淵不但不同意,反而要將李世民抓起來治罪。李世民沒有辦法,只好逼迫李淵造反。李世民和心腹先設圈套讓隋煬帝的兩個妃子去侍奉李淵,將其灌醉後擡上龍牀,陷以臣奸君妻之罪。這件事讓李淵膽戰心驚。後來,李世民的心腹在宴席上,又佯裝喝醉,把李淵父子準備謀反之事說了出來,這使李淵更加驚恐萬分。李世民乘機勸李淵:事已至此,不得不起兵取天下。李淵感到面對“臣奸君妻”和“準備謀反”雙重死罪,確實沒有退路,終於同意起兵造反。

經濟領域的“上屋抽梯”

洛克菲勒巧借考爾貸款,切斷梅里特兄弟的退路。

德國移民梅里特兄弟在美國密沙比發現了一個豐富的鐵礦區,於是他們用全部積蓄成立了一家鐵礦公司,專門開採密沙比的鐵礦石,從而大發其財。這讓洛克菲勒分外眼紅,但是也無可奈何。到了1873年經濟危機時,梅里特兄弟遇到了極大的財務困難。正在爲難時,本地牧師勞埃德先生登門拜訪,並說:我有一位有錢的朋友,看在我的面上,他可以借給你們一筆鉅款。而且是低利,比銀行利率低2釐。在牧師的安排下,梅里特兄弟立了一個字據:“今有梅里特兄弟借到考爾貸款42萬元整,利息3釐,空口無憑,立字爲證。”梅里特兄弟爲不費吹灰之力便借到如此低息的貸款而感到十分高興。然而,還不到半年,勞埃德牧師告訴梅里特兄弟:他的財主朋友是洛克菲勒,他要求馬上索回借款42萬元。此時梅里特兄弟早就用那42萬元貸款來填補以前的資本窟窿,即使砸鍋賣鐵也無法拿出42萬元。萬般無奈之下,梅里特兄弟企圖藉助於法律討回公道。但是律師卻說:那字據上寫得很清楚,借的是考爾貸款。考爾貸款意味着貸款人隨時可以索回貸款,所以其利息低於一般的貸款利息。根據美國法律,借款人或者立即還款,或者宣佈破產,別無其他選擇。梅里特兄弟是德國移民,英語本來就不精通,再加上當時急需用錢,因此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搞清楚什麼是考爾貸款。在這種情況下,梅里特兄弟只好宣佈破產,將礦產僅僅以52 萬元的低價賣給洛克菲勒。幾年後,洛克菲勒又以1941萬元的價格將密沙比鐵礦賣給摩根,而摩根還以爲撿了一個大便宜。

文體領域的“上屋抽梯”

西班牙隊造成對手主力先後被罰下場,從而抽掉立陶宛隊獲勝的階梯。

在2008年8月22日舉行的奧運會男籃半決賽中,世錦賽冠軍西班牙隊在最後時刻頂住了立陶宛隊的進攻,晉級決賽。立陶宛隊憑藉3分球一度在第二節和第三節領先。兩隊在最後時刻才分出勝負,在比賽還剩8分鐘時,雷耶斯跳投命中,西班牙將比分追成71平。此後費爾南德斯跳投得手,在拉夫裡諾維奇投中3分後,費爾南德斯又連得5分,西班牙打出8-0的小**,在比賽還剩3分39秒時,將比分拉開到81-74。此後賈斯科維休斯拿下5分,西斯考斯卡斯跳投得手,立陶宛將分差縮小到3分。不過最後1分鐘裡西班牙8罰7中,驚險地以91-86戰勝立陶宛。西班牙隊獲勝的關鍵在於最後一節立陶宛隊3名主力先後被罰下場。第四節開局4分鐘,全場拿下13分、7個籃板,3分球6投4中的拉夫裡諾維奇5次犯規離場。此後僅2分鐘,主力投手克雷扎爭搶籃板時竟然在跳起後輪臂對加索爾後背重擊,這樣就由於第二次技術犯規被罰出場,給立陶宛隊的士氣以沉重打擊。終場前5秒,西斯考斯卡斯的5次犯規離場讓立陶宛隊十分沮喪地品嚐失敗的苦果。

科技領域的“上屋抽梯”

科技項目承包商“上屋抽梯”,業主付出兩倍多價格。

某集團公司決定以招標的方式將一個急需完成的科研項目承包出去。前來投標的一些業內著名科研單位的報價都在三、四千萬元左右,唯有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單位提出只需要兩千萬元便可承包。該集團公司負責人爲了謹慎起見,特意詢問該單位的報價爲什麼這麼低,得到的回答是:爲了打開市場,所以願意以保本不賠甚至少賠的方式拿下這一項目。該集團公司負責人見對方的回答天衣無縫,於是就答應由該單位承擔這一項目。開始時一切還算順利,但是當時間過半以後,麻煩就來了。該承包單位三番五次以各種理由提出增加費用,並且聲稱如果不滿足要求則無法按時完成。由於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允許再尋找另外一家承包單位,該集團公司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下被迫步步退讓,最後總費用竟然高達四千五百萬元。

“上屋抽梯”的失敗反例

馬謖錯誤地抽掉自己的梯子,痛失街亭。

諸葛亮北伐中原時,準備派一員得力干將駐守街亭,馬謖自告奮勇,要求領兵前往。因爲在此之前馬謖曾屢次給諸葛亮出謀劃策,並且有不少都被諸葛亮採納,因此諸葛亮便放心讓馬謖擔當此重任。在馬謖出發之前還反覆叮囑,要他在當道紮寨安營,以防魏兵偷襲,而且還派大將王平同他前往鎮守。不料到了街亭之後,馬謖自以爲熟讀兵法,不聽諸葛亮之言,準備在山上安營。王平向他指出,如果敵方將山頭包圍,則水源就被切斷,那時蜀軍將不戰自亂。馬謖卻振振有詞:“孫子云:置之死地而後生。若魏兵絕我汲水之道,蜀兵豈不死戰?以一可當百也。”這裡,馬謖似乎從韓信的背水一戰中得到啓發,企圖同樣切斷自己的後路。但是實際情況完全不像馬謖所想。由於馬謖的對手是智慧超羣、小心謹慎的司馬懿,所以魏軍圍山之後,馬謖根本無計可施。最後被迫衝下山來,被早有準備的司馬懿殺得落花流水。街亭失守之後,諸葛亮不得不揮淚斬馬謖。

從此處可以看出,自己對自己實施“上屋抽梯”時,一定要慎之又慎。

第二部分 反比較上屋抽梯

我們在此只討論兩種方式的“反比較上屋抽梯”(或“反上屋抽梯”):第一種方式是從涵義或形式上與“正上屋抽梯”完全相反或明顯不同,此計可以稱爲“下屋抽梯”,“上屋留梯”,“上屋加梯”,“上屋找梯”,“上屋奪梯”,“上屋換梯”等;第二種方式則考慮如何破解“正上屋抽梯”,此計可稱爲“阻擊上屋抽梯”等。

軍事領域的“反上屋抽梯”

趙王歇和陳餘如果“上屋留梯”,則不會遭致滅頂之災。

前面在軍事領域的“上屋抽梯”中提到,韓信將雙方的梯子都抽掉了。對己方,令將士只能背水一戰;對敵方,令趙軍無法回營休整。顯而易見,如果趙王歇和陳餘能夠派部分精兵堅守大本營;或者在自己的士兵搶奪韓信故意在路上遺留的大量軍用物資時,嚴禁所有的士兵參與搶奪,派部分部隊將這些戰利品拉回大本營,以後統一分配,其餘部隊則不許再搶奪;換句話說,如果能夠留有餘地,則趙王歇和陳餘還有獲得喘息的機會,以便捲土重來。

古人有云:“勢不可用盡”,採用“上屋留梯”的策略,就可以留有餘地,真正做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政治領域的“反上屋抽梯”

反間諜專家“上屋加梯”,德國間諜終於走錯了路。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荷蘭著名反間諜專家平託負責審問一個被懷疑是德國間諜的嫌疑犯。平託首先讓嫌疑犯數豆子,這是因爲有些數字的讀法獨具地方特色,如果不能用當地的法語方言讀出,至少說明此人不是當地人。然而嫌疑犯卻用標準的法語方言讀出了這些數字。晚上,嫌疑犯睡着了,平託讓人在門口用德語大喊“着火了”,但嫌疑犯醒來後沒有任何反應;後來又用法語大喊“着火了”,他才驚慌地跳了起來。以後在審訊中,平託又曾漫不經心地用德語對身旁的人說,第二天就要將嫌疑犯處死,然而這個嫌疑犯卻置若罔聞。在第四次測試中,當嫌疑犯被帶來以後,平託用德語輕輕地說:你自由了,可以走了。嫌疑犯微笑着擡起頭來準備告辭,然而看到的卻是平託也在微笑。這時,這個德國間諜才意識到自己露了馬腳,不過爲時已晚。

在本例中,德國間諜被抓了起來,就等於被拉到屋上,如果不審訊,等於被抽掉了梯子,當然也就無法確認其身份,最多也就是繼續關押。如果只有一個梯子,德國間諜也會小心翼翼地正確走下來。但是,如果多審訊幾次,就相當於多加了幾個梯子,梯子多了就難免挑花了眼,或者失去戒備,從而不能以正確的方式走下來。這就是“上屋加梯”的奧妙之一。

經濟領域的“反上屋抽梯”

奈森依靠“上屋奪梯”的示範作用,先拋售公債、再低吸公債,從而穩賺大錢。

在1815 年的滑鐵盧激戰期間,倫敦金融市場的皇家股票交易所內氣氛異常緊張。倫敦商業銀行的奈森是金融大鱷,因此,奈森是買進還是拋出公債,受到人們的極大關注。在6 月19 日的決戰中,英軍大獲全勝。可是,這個消息並沒有馬上傳回英國,因爲當時的通訊設施還不發達。但是,奈森卻搶先知道了。原來,通過專門僱傭了飛毛腿信使等方式,當6 月19 日晚拿破崙的失敗已成定局時,奈森就已經獲悉這一重要情報。而其他人還沒有得到任何信息。第二天,奈森在皇家股票交易所裡謊稱英軍徹底失敗,並且大肆拋出公債,擺出一幅從屋上奪梯而逃的架勢。其他人看到奈森的舉動,於是也瘋狂地跟着奪梯而逃,竭盡全力拋出公債。然而,當奈森估計到公債價格跌到最低點時,突然停止拋售而以極低的價格大量買進。等到奈森吸足籌碼時,英軍勝利的消息才傳來。隨即公債的價格扶搖直上。原來跟着奈森拋售的人才知道上了大當。而此時奈森已經笑得合不上嘴。

文體領域的“反上屋抽梯”

凱爾特人“阻擊上屋抽梯”,依靠“反犯規戰術”最終獲勝。

在2009年5月舉行的凱爾特人隊對魔術隊的NBA籃球激戰中,比分可謂大起大落。比賽一開始凱爾特人領先,以後逐漸被魔術隊追上並反超。魔術隊以8分的優勢結束上半場比賽。最後一節凱爾特人隊全力反攻,一鼓作氣竟然實現反超。但是魔術隊隨後使出渾身解數,當比賽還有最後12秒時,凱爾特人僅僅領先1分,關鍵時刻皮爾斯佔據有利地位,騰空而起摘下籃板,這是全場比賽最關鍵的一個籃板球。無奈之下魔術隊只好“上屋抽梯”,企圖用犯規戰術令凱爾特人處於被動,但皮爾斯又用“反犯規戰術”阻擊魔術隊的最後企圖,幫助劉易斯站上罰球線,最後凱爾特人終於獲勝。

科技領域的“反上屋抽梯”

在科技項目的承包中,以“上屋加梯”阻擊“上屋抽梯”。

前面在科技領域的“上屋抽梯”中提到,科技項目承包商“上屋抽梯”,在所剩時間不多的情況下屢次要求加價,業主被迫付出兩倍多價格。爲了避免這種結局,考慮到一切可能的情況,不但任何一個承包商都有可能採用這種方式提價,還有多種可能造成該項目不能按期完成:例如項目承擔單位所在地突然遭遇嚴重的自然災害;項目負責人因病住院等等。由於該集團公司並不缺錢,只是需要保證項目按期完成。因此可以多花一些錢,將項目交給不同地點的兩個單位去完成,同時向他們說明,在雙方的成果中採用最優者。這樣就等於增加了一道擺脫困境的梯子。其優點是:不但可以促進雙方競爭,以便得出更好的結果,同時也爲該項目的完成提供了雙保險。

第三部分 其它比較上屋抽梯

我們在此只討論三種方式的“其它比較上屋抽梯”(或“其它上屋抽梯”):第一種方式是非“正上屋抽梯”非“反上屋抽梯”的另外一條計謀,此計可稱爲“側上屋抽梯”,“偏上屋抽梯”等;第二種方式是有“正上屋抽梯”有“反上屋抽梯”的另外一條計謀,此計可稱爲“正反上屋抽梯”等;第三種方式是前兩種方式的組合,即非正非反“上屋抽梯”和有正有反“上屋抽梯”的組合,此計可稱爲“組合上屋抽梯”等。

軍事領域的“其它上屋抽梯”

採用“其它上屋抽梯”,趙王歇可以避免爲韓信所滅。

前面在軍事領域的“反上屋抽梯”中提到,趙王歇和陳餘如果“上屋留梯”,則不會遭致滅頂之災。然而,這只是中策,上策是再實施“上屋抽梯”的策略。亦即在第一時間採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向項羽求救,請求項羽出兵進攻韓信,至少也要求項羽放出立即馳援的口風。由於趙王歇已經歸順項羽,這一要求不難滿足。這樣就等於從側翼抽掉了韓信進攻的梯子。採用這樣的雙保險措施後,趙王歇當然就可以避免爲韓信所滅。

從這裡可以看出,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忘記或拒絕應用一些可能利用的有利條件。

政治領域的“其它上屋抽梯”

李世民如用“其它上屋抽梯”,效果會更好。

前面在政治領域的“上屋抽梯”中提到,李世民兩次“上屋抽梯”,令其父先後面對“臣奸君妻”和“準備謀反”的雙重死罪,才得以逼父造反。嚴格地講,李世民的策略並非完美無缺。實際上,這裡犯了一個忌諱:兩次使用同一個計謀。李淵第一次面對“臣奸君妻”的死罪仍然沒有造反,那麼再面對“準備謀反”的死罪時,就還有可能依然不造反。另一方面,李淵面對第一次死罪時不造反,就有可能夜長夢多,不等李世民再次“上屋抽梯”讓李淵再次面對死罪,隋場帝或其他人可能會先下手爲強,一舉消滅李淵。考慮到這些情況,最好的辦法是:李世民在第一次“上屋抽梯”的同時,再“上屋加梯”,給李淵加一道不得不造反的梯子。例如,李世民可以率先宣佈造反,或者散佈謠言稱隋場帝已經要懲罰李淵的“臣奸君妻”死罪;這樣,在“上屋抽梯”和“上屋加梯”的聯合作用下,李淵將更早地被迫造反,獲得成功的保險係數也將更大。

經濟領域的“其它上屋抽梯”

梅里特兄弟如果採用“其它上屋抽梯”,便可避免破產。

前面在經濟領域的“上屋抽梯”中提到,洛克菲勒巧借考爾貸款,切斷梅里特兄弟的退路。此時梅里特兄弟可以按以下方法應對。首先要“上屋找梯”,以種種利害關係爲由向洛克菲勒的一家或幾家死對頭借錢還債。由於洛克菲勒積怨甚多,此計極有可能成功。同時再“上屋抽梯”,切斷洛克菲勒的幻想。亦即向洛克菲勒表示,正向其一家或幾家死對頭借錢還債。同時,聯繫向幾家需要鐵礦的富豪(例如摩根)商議出售鐵礦公司的可能性,此時雖然不能以幾年後洛克菲勒的要價1941萬元成交,但至少應該比洛克菲勒提出的52萬元要高。同時向洛克菲勒表示,即使破產,也絕不把鐵礦賣給洛克菲勒。通過這些策略,梅里特兄弟可能避免破產,或者讓洛克菲勒不再逼債,至少也不會以區區52萬元的價格將鐵礦賣給洛克菲勒。

此處可以看出,任何時候都不要不戰而降。

文體領域的“其它上屋抽梯”

佟文采用“其它上屋抽梯”,逆境中獲得冠軍。

2008年8月15日,在北京奧運會女子78公斤以上級柔道決賽中,中國選手佟文與日本選手塚田真希爭奪冠軍。作爲衛冕冠軍,爲了能在本屆奧運會上戰勝佟文,日本隊特意爲塚田真希配備了十幾名陪練,這在日本歷屆奧運會備戰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比賽一開始,塚田率先得到一個“有效”。在不利情況下,佟文“上屋架多梯”,不斷加強進攻。憑藉此招,佟文雖然未能奏效,但在比賽臨近結束時,塚田被判消極。這樣,佟文縮小了與對手的差距。在對手體力消耗極大的情況下,當比賽還剩15秒時,佟文第三次使用“背斧頭”。此前佟文兩次出此絕技,都被對手躲過。佟文前兩次都是從左邊進攻,最後一次佟文“上屋換梯”,改從右邊進攻,獲得了漂亮的“一本”。此後塚田如同被“上屋抽梯”,再也沒有能力反擊,最後佟文終於把上屆奧運會孫福明失掉的金牌重新奪了回來。

科技領域的“其它上屋抽梯”

如果採用“其它上屋抽梯”,愛因斯坦可以避免後半生虛度。

愛因斯坦窮其後半生,企圖建立“統一場論”,結果以失敗而告終。然而,愛因斯坦如果先“上屋抽梯”,便可避免浪費大好時光。換句話說,愛因斯坦如果多開設幾個研究課題,就可以抽掉導致一事無成的梯子。憑藉愛因斯坦的聰明才智,總能在某些課題上獲得成功。退一步說,在研究“統一場論”時,如果“上屋架多梯”,也會得到有意義的結果。首先,可以弱化奮鬥目標,不要企圖一步登天,例如可以先建立“局部統一場論”,亦即只是解決部分問題,這樣就可以建立“小範圍統一場論”、甚至是“微小範圍統一場論”(同樣,憑藉愛因斯坦的聰明才智,這是不難做到的)。其次,考慮一切可能的情況,不僅考慮能夠建立“統一場論”的可能性,而且考慮不能建立“統一場論”的可能性。如果愛因斯坦能夠再從博大精深的中國古代哲學中吸取營養,就可以最終明白建立“統一場論”是不可能的。例如,中醫強調“辨證施治”。中醫治病時不但要運用望、聞、問、切四診來掌握病因、病史、症狀等,還要根據辨證的八綱、六經,三焦、衛氣營血和臟腑經絡等,結合病人的體質、性別、年齡、職業等,再按所居地方、季節氣候變化等進行具體分析和歸納,最後根據不同的情況、不同人來確定不同的治療方法和方劑,達到準確治療或保健的目的。這用,絕對不可能找出一種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同樣,建立“統一場論”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愛因斯坦的教訓,值得一切後來人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