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葉美娜說的代價吧,給我頭上扣一頂綠帽子。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老婆沈婉纔是罪魁禍首。
我收回眼光,走過去坐進沙發裡。
沈婉白了我一眼,沈家其它人,也都盡力不跟我眼神接觸。
就好像整件事,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搏了楊元生的面子,讓他下不了臺,這纔是主要的。
至於楊元生拿假貨來蒙人,那不過是他的無心之失。
就像陳玉芳說的一樣,他也是受害者。
那我算什麼?我是加害者?
我只想說:“我日你姥姥。”
沈如海和楊元生談論着醫院的事。
沈婉和葉美娜湊在一起,嬉嬉哈哈的拍着小視頻。
陳玉芳已經回到了廚房,去給楊元生準備大餐。
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透明人,可有可無的人。
我受夠了這幫虛僞的傢伙,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去看看我兒子。
這時候,客廳裡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兜。
楊元生掏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兩分鐘之後,臉上卻露出了難於抑制的興奮。
“舅舅,我必須出門一趟,中午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怎麼,家裡出了什麼事嗎?”沈如海關切的問道,其它兩個女人也都停止拍照,投來關切的眼神。
楊元生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道:“是個機遇,我爸爸說,王會長的女兒病情惡化,指名要讓我去看看。”
“這是好事啊,元生啊,你可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王會長可不是輕易什麼人就能接觸到的人物,”沈如海慎重的說。
“那是當然,謝謝舅舅提醒,不過,我昨晚沒有休息好,剛纔來的時候,又開了很遠的車,”楊元生眼中閃過一絲挑釁,轉頭對我說道:“我想讓狄風送我過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當然沒問題,”不等沈家人表態,我自己站了出來。
我想,楊元生不過是想在我面前,展露一下他高明的醫術。
如果連這點機會都不給他,我怎麼才能瞭解這個姦夫的底細呢?
沈婉似乎有點拒絕,想要勸阻我,卻被他父親制止了。
陳玉芳聽說楊元生要走,也急着出來挽留。
聽說了原因之後,她一臉的羨慕,還囑咐我好好照顧表哥,早點回來。
我開着我岳父沈如海的奧迪A8,載着楊元生離開了別墅。
副駕駛上,一直眯着眼睛假寐的楊元生,忽然對我說道:“狄風,你能娶到我表妹這樣的女孩兒,應該感到滿足纔對,爲什麼總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你不應該跟我爲難,你不配。”
我攥緊了方向盤,指節根根發白。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真有一種想和他同歸於盡的衝動。
只需要一腳油門,再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盤旋,奧迪車就會在山道上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墜入神農山的峽谷中,結束我和他的一生。
如果我那樣做,我的一生,將會是屈辱的一生,卑賤的一生,從不曾揚眉吐氣,也不曾橫刀立馬,與命運大幹一場。
當人們在峽谷深處,發現我和他的屍體時,他們只會說,這是一個愚蠢的護工,害死了一個前途無量的醫學博士。
而我老婆沈婉,也會爲她的情人,流下傷心的眼淚,而在我的墳上,狠狠的啐上一口,然後說:“狄風你個王八蛋,我的一生都被你給害慘了。”
那時候,我早已化爲塵埃,任憑這個扭曲的世界,肆意污辱着我的靈魂,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