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直到現在,仔細想想,我突然覺得,修真練道,何必要在乎誰強誰弱。只是當時鬼迷心竅,看不破紅塵瑣事,纔會有那時候的災禍。師兄我也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最後終於看透了很多事情。如今,沈師弟你是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個人,希望你要引以爲戒,千萬不可動了魔念便是。”
“恩,靈風師兄的教誨,我銘記於心。”沈成武鄭重地回答道。
“那就好,不過,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靈風突然臉色沉重的看着沈成武。
“靈風師兄請講,如果是我力所能及,就算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沈成武也鄭重地回答。
“其實這也沒那麼嚴重。水簾洞內,除了送飯的弟子,幾乎是不會有人涉足這裡的。而師長們早已經認爲我是瘋子,將我流放這裡。如今,仙魔劍再次開竅,爲了以防萬一,就請師弟萬萬不可將這裡的事情泄露出去,任何人也不可以說。否則,將來發生什麼萬劫不復之事,你我在責難逃。”
“那靈風師兄你呢?你怎麼辦?”沈成武問了出來。
“原本這就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將這一把劍帶回天心閣後山,還好沒有鑄成大錯。如今,得沈師弟相助,我已然清醒。但是我的罪孽深重,不可褻瀆。接下來的光陰歲月裡,就讓我再次獨自一人修煉,並且守護此劍,了卻殘生。就當,這世上已然不存在我靈風一人了。”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擔心'經歷過一次,我的心中早已經堅如磐石,仙魔劍的魔念已經不能夠影響我了。更何況,你可不要忘了,仙魔劍可是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的法寶,如果我清心寡慾,或許有朝一日得之幸事,助我成神也說不定。倒是師弟你……”
說到這裡,靈風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沈成武,然後,才肅然道:“沈師弟可是非同反響的一人,身上的寶珠,絕非一般之物。此
物在師弟身上,但卻四方鬼神妖魔覬覦,你可要小心了。我雖然看不出是什麼寶珠,但是其中能與仙魔劍抗衡的,絕非凡品,你以後可要好生利用,切記不可在人前相視。假以時日,師弟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聞言,沈成武淒涼一笑,悲痛的道:“只可惜,因爲它,我娘被魔行者害死了。我一個凡夫俗子,卻保護不了她,還不能替她報仇,真是不孝。”
靈風微微皺眉,嘆息道:“過去的傷心事,就不要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未來,既然你已經拜入了天心閣,那就要相信自己。雖然你此時此刻的修爲還很低,但是並不能因此而泄氣。”
沈成武沉沉的點了點頭,對着靈風道:“我知道了,我會記住靈風師兄的話。”
“好。”靈風。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沈成武又道:“這個山洞,並不只是那一把仙魔劍,還有。其他的好東西。”
沈成武微微一愣,問道:“什麼?”
“法訣……”
微微停頓了一下,靈風這才站起來,看着。黑暗深處,悠悠的道:“沈師弟,你跟我來。”
沈成武應了一聲,懷着疑惑的心思,跟在了靈風的身後。
那是水簾洞之中漆黑之地的又一個角落。見靈風停下來,沈成武也跟着停了下來。他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黑暗之中的崖壁上,面色微微吃驚。
“驚心破天斬!”
靈風站在前面,就像回到了當年的他一樣,很有雄厚磅礴的氣勢念出了這個名字。
是一個劍訣的名字。
沈成武在吃驚之後,默默地看着靈風的背影,突然發現,他好像過了千年萬年,再也不會有當初爭奪第一的豪情壯志,英雄氣概。
此時此刻,沈成武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以後。可是,這以後卻是如此的迷糊,眼前飄蕩着層層疊疊的迷霧,讓人看不清分不開,琢磨不到一絲一毫的氣質。
任誰經歷這些驚心動魄,生死邊緣的可怕事情,
也會變得。這樣子吧?
這時候,靈風開口了:“這是一式威力無窮的劍訣,講座驚心破天斬。法訣的難易程度,在於每個人的領會,你且先用心的記住這一式劍訣,待到了適當的時機,你再好好的修煉吧。這個,也算是我這個即將忘卻紅塵,隱世於此的師兄給你的一份禮物了。”
沈成武並沒有多麼開心,心中無限的感慨,卻是來自那一式劍訣,來自靈風。可是。,他又明白,這就是命運,誰也改變不了,就像因爲七星珠他的孃親被魔行者殺害,他又遇到了憐嫣和拜入了天心閣。
微微沉思,沈成武慢慢地記下了這一套劍訣的修煉法訣,那一刻他只覺得整個人瞬間渺小了起來,整個天地無邊無際,一種種強大無比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匯聚成驚心動魄的力量,足有破天之勢,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靈風並沒有大驚小怪,而是以一種很平常的心看待,平靜的道:“感覺到了麼?”
沈成武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感覺到了,好可怕的力量,足有開天闢地之勢。”
靈風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依舊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是啊。有開天闢之勢。”
沈成武沒有感覺出靈風話中感慨,微微沉吟,道:“靈風師兄,這也是我們天心閣內強大的法訣之一嗎?”
出乎意料的,靈風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不是。”
“啊?”沈成武滿臉驚訝疑惑看着他。
靈風的深色輕微地動盪了一下,這才悠悠的道:“我也記不清楚了,總之不是天心閣的法訣。好像是……是我在瘋癲了以後……又好像是在我走火入魔之前……”
沈成武更加震驚古怪的看着靈風。
洞中,默默的沉寂下來。他們就那樣站着,這個遙想曾經發生的事情,物是人非。一個在想着靈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應該已然不復當年了吧。
靜悄悄的,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兩個人的傷,定定的站了許久許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