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聽着離別的話,有些難過,她說的卻是真的,她可以冒着被阿爹打死的決心,帶着胭脂他們去青丘,卻不能不顧及她的子民,他們魔族的人,確實會擾亂青丘那裡的氣運。
她也無奈的迴應了句:“ 到了落腳的地方,給我個信,空了的就去看你和彩兒。”
明雪笑了笑,說了句:“好。”
卻只有他們二人才知道,那句話好裡,包含着多少無奈和惆悵。
華澤做在中庭位置的凳子上,靜靜的聽着九兒和魔族的那個小公主,說着傷情的話,也難受的想着,早知道這些會讓九兒這樣的傷心,定律法的時候,就不要有那麼多的限制,可是如今是不是什麼都晚了。
彩兒本就聰明,看着孃親在整理衣服,就猜的出,他們會像以往一樣離開這裡,只是她覺得小舅舅會和她們一起離開,卻聽着話中的意思是,她也要去,她要去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她沒聽過的青丘。
她很快的跑到了小九的面前,抱着她的腰說着:“小舅舅,我捨不得你。”
小九摸着她的頭,心痛這個沒爹的孩子,想着她的阿爹真狠心,爲什麼這樣殘忍的把她生出來,又不要她呢!
她無奈的嘆着氣,哎!好在她什麼都不知道。
小九揣測着,在彩兒的心裡,一定覺得她的阿爹是死了的,不然怎麼總會對着河燈祈福說:“希望下輩子,讓他的阿爹可以吃的好,睡的好。”
“傻孩子,舅舅也捨不得你,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像舅舅一樣不學無數。”
小九教導她說着,她想着讓她懂得做人的道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彩兒流着淚,擡起她天真的小臉,認真的看着小九說道:“就像舅舅這樣,會打仗,在我看來,不知比那些夫子強多少倍。”
小九想了想,今天和子軒哪裡學來個詞,叫什麼來着,突然靈光大聖的想起,叫舉案齊眉。
她摸着小應兒的臉說了句:“你也和小舅舅舉案齊眉嗎?”
明雪和小九一樣,身爲小公主,有是受哥哥們寵愛長大,不學無數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在一旁笑着說了句:“九,你這詞,到是雅緻。”
彩兒聽着媽媽和小舅舅都這樣說,也覺剛剛舅舅說的那句,讓他好好學習頗有道理,她們竟然都不知道,舉案齊眉是什麼意思,就亂用成語,這些大人是不是有些丟人。
小彩兒不在哭泣,而是從小九身上爬起,往中庭桌子的位置,走了幾步,一本正經,還頭頭是道的說着:“孃親,舅舅,夫子和我們講過,舉案齊眉是指,夫妻之間和睦相處,恩愛有加,和如膠似漆有着一舉同工之妙。”
“什麼?”明雪不可思議,傻傻的說着。
小九的表情更爲怪異,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在心裡想着壞了,卻瞭然的說了句:“啊!”
怎麼會是這個意思,那麼子軒他早知道我是女子了,好像還對我動了情,是嗎?
華澤看着小彩兒,鄙視的看着他倆,既然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覺得,有小九的日子,真是太有意思,他好像每天都是在笑,有突然覺得,她本身就是個笑話。
看着小九起身離開的明雪的房間,他也跟着小九回了她的房間。
回了房間的小九,情緒很低沉,脫了鞋子,扯着被子,依靠在牀頭處,大哭起來,她是捨不得明雪和彩兒的,卻沒有辦法,規矩在哪裡放着呢!誰能破壞。
華澤坐在小九的牀邊,心痛的看着她哭着,傻瓜,就是喜歡感情用事,不懂的,張弛有度的拿捏感情。
“是那個傻子,定的天地律法。”她傷情着,不自覺的說着。
華澤還勸着小九的心,突然涼了半截,寶貝,我在你眼睛竟然是個傻子,你要爲你說的話,付出點代價啊!
他看着她壞壞的笑着,“九兒,你這樣說我,我又一向是個嫉惡如仇的神仙,今夜你是不是要好好的補償我一下!我纔會原諒你對我的不忠和不敬呢!”
他對着她打了一個昏睡的指決,看着她迷糊着,淡淡的笑了笑,現身,扶住了她的身子緩緩的放平她,爲她蓋好被子,身行一頓,化成白煙進入她的夢裡。
華澤在想,九兒你今天的夢,會不會也是在洗澡呢!他傻笑着尋找着,生怕讓她等的長了,他的九了會害怕。
今日的夢,小九沒有洗澡,而是依靠在桃花樹上,愜意的看着,寂靜的夜。
突然間,烏雲退了,明月當空,燃亮了萬里桃林。
滿天的繁星,讓小九覺得很空虛,很孤單,像是她的生命裡少了,很重要的東西似乎,莫名的恐慌着。
華澤看着漫天的繁星,心裡莫名的着急,他似乎和小九一樣,有着密集的恐懼症。
他邁着大大的步子,在聞到陣陣的桃花香時,放鬆了很多,想着她應該在那片桃林裡,目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看了過去,果然她安靜的躺在一顆高大桃樹上,靜靜的看着星空。
看見小九以後,華澤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着,就在快要到的距離時,他溫柔的喚了一聲:“九兒。”
小九聽見有人喊她,很快的坐了起來,這個聲音是她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句九兒,會是他嗎?
那個夢裡很俊美的男子,她的目光很快的看了過去,在看清他樣子的時候,笑着說道:“是你。”
華澤沒想到九兒還會記得他,他那着悶,卻也高着興,會不會只有在夢裡,你纔會記得,我是你愛的男人呢!
他嘆口氣,有些潸然的說道:“九兒,你還記得我,是嗎?”
小九的印象只是那句“九兒”而已,剛剛他那樣叫她,讓她很熟悉,“我只覺得和你很熟系。”
“我們只是熟系嗎?”華澤的目光炙熱看着她,有些傷情的說着。
聽他這樣說,看着他很難過的表情,小九心生不忍,又仔細的想了想。
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在想到什麼時候,又有些臉紅,他好像說過,他是我的男人。
小九不好意的問着:“你是不是說過,你是我的男人!”
華澤往前的走着,很快的說了句:“對”到了樹下,他仰着頭看着坐在樹上的小九,又笑着說了句:“九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