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一干人等聚齊,衙門重新審案!
我和十三十四自然也在隨性之列,打着作證的幌子,必要時候也防止縣令作弊徇私!
不過我們的擔心倒像是是多餘的,那的趙縣令顯然是被頂頭上司谷知府警告怕了,整個審案過程一板一眼,沒有絲毫的偏袒!這個我可以理解,在自己的烏紗帽和朋友之間,他當然會理智的選擇官位,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嘛,況且這個朋友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自然無可厚非!
應我建議,這個趙縣令將錢府重要人等全部宣到了衙門,當然,也包括那個少奶奶和倩雲,而那個錢大方新納的那個玲瓏,在錢大方死了之後,據說就捐款跑了!
我相信,這個案子她們一定脫不了干係,而錢夫人,則由於臥病在牀,沒有到庭!
威武之後,趙縣令便開始了審案!
“堂下何人狀告?”
“小人是德州錢同,狀告下人劉柱殺了小人的兒子和侄兒,還拐走了小人的兒媳婦兒!”方面大耳的錢老爺看到許久不見的劉柱和玉墜兒,氣的咬牙切齒,若不是衙役攔着,恨不得立刻衝上去!
“大人,小的沒有殺人!”如今有人做主,劉柱說的理直氣壯!
“喔?你們一個說殺了人,一個說沒殺,可有什麼證據?”趙縣令眯了眯眼,詢問道!
“玉墜兒是小人兒子的妾,可是劉柱卻把她拐走,他們走的當晚,小人的兒子就死了,難道這還不是證據嗎?”錢老爺理直氣壯道!
“大人,小的真的沒有殺人,那天晚上小的只是帶着玉墜兒走了,錢少爺是什麼時候死的,小的根本不知道!”劉柱急切解釋着!
“你胡說,若是沒有殺人,你們爲什麼會走?”錢老爺咄咄逼人!
“我們只是想要逃走,並沒有殺錢少爺?”玉墜兒着急道!
“你這個賤人,還敢說話,若不是你這個賤人不守婦道,和劉柱廝混,我的兒子怎麼會死?”錢老爺一看玉墜兒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大罵!
玉墜兒雙眸一紅,委屈的眼淚便滴了下來!
“我和玉墜兒是真心相愛,可是我們並沒有殺人!”劉柱心疼的將玉墜兒拉到身邊,一點都沒有屈服的意思!
“這——那玉墜兒是錢少爺的妾,你一個下人,怎麼能將她私自帶走?”趙縣令看着雙方各抒己見,毫不退讓,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問起,但封建思想作祟,看見劉柱和玉墜兒親密的樣子,不由出口輕斥!
“趙大人,可否允許小女子問幾個問題?”我站出來,擡頭淡笑道!
“你是?”趙縣令許是看我面生,並不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莫名其妙站出來有些不解!
“小女子自京城來,偶然間遇到這個事情,也瞭解一些大概,故而想說幾句話!”我坦然的看着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趙縣令一聽我是京城來的,不由打了個哆嗦,慌忙起身,賠笑道,“這位姑娘隨便問,隨便問!”
“那就多謝趙縣令了!”我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向錢老爺,出言詢問,“錢老爺,貴公子是怎麼死的?”
那錢老爺一看趙縣令對我都如此客氣,不由多了幾分小心,沒有了剛纔的怒氣,恭敬道,“方兒是喝了加有砒霜的狗肉湯,中毒而死!”
“那這狗肉湯平日裡是誰端給貴公子喝的?”我淡淡一笑,繼續追問!
此言一出,我看見那錢府少奶奶臉色微變!
“這個是我兒媳婦一直管着的!”
“喔?那這就奇怪了,既然這狗肉湯是錢少奶奶負責的,那錢老爺爲什麼會懷疑是劉柱和玉墜兒呢?他們一個是粗使下人,一個久不見錢少爺,怎麼可能有機會下了毒?”我假裝不解道!
“或許他們是趁人不注意混到廚房裡下的毒也說不定!”錢老爺瞪了劉柱一眼,假設道!
我怕微微一笑,點頭道,“錢老爺此話也不無道理,不過既然他們決定要逃走,若是再下毒害錢少爺的話,那豈不是越發走不掉了?”
“這——”錢老爺猶豫着!
“錢老爺,若我是你的話,第一個懷疑的不是劉柱和玉墜兒,而是你府裡的這位少奶奶!”我伸手一指,輕柔道!
錢少奶奶臉色大變,急切辯解道,“爹,我怎麼會殺大方!”
我仔細打量了她幾眼,雖然相貌平淡無奇,倒也不像是個難相處的人!
“是啊,我們家小姐是少爺的夫人,怎麼可能殺少爺呢?”錢少奶奶身邊一個碧衣丫鬟忍不住道!
不過她倒是比那少奶奶長得好看多了,很是清秀可人!
“是啊,這位姑娘,我的兒媳婦怎麼會殺我的兒子呢?”錢老爺有些不悅道!
“這個我們說了都不算,不過我倒是聽說劉柱和玉墜兒那日逃走的時候,曾見過一位叫倩雲的丫頭給錢少爺送過狗肉湯,只是不知道這倩雲又是誰?”我作勢隨意打量了一下,眼神落在了錢少奶奶旁邊的清秀丫鬟身上,飽含深意!
“少奶奶——”那清秀丫鬟被我這麼一盯,有些揣揣的拽了拽錢少奶奶的衣袍!
“倩雲是我的丫鬟沒錯,她給大方送狗肉湯也是我派她去的,姑娘難道就憑這個就認定是我下的毒?”錢少奶奶淡定的看着我,輕笑道!
“錢少奶奶和錢少爺平日裡的關係怎麼樣,少奶奶你自是比我清楚的很,而且我想錢老爺和錢太太也是知道的吧?”我笑了笑,“當然,這個是你們錢府的家事,我也不願意多問,只是昨兒個我去一個藥鋪買藥,碰巧聽那小夥計說了半個月前的一件事!”說到這兒,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倩雲的臉唰的發白,便滿意的繼續道,“那小夥計說,半個月前有個女子來他們藥鋪買了砒霜!”
“砒霜?那不是毒死錢少爺的藥麼?”趙縣令驚奇道!
我點點頭,“沒錯兒,時間也是剛剛吻合,之前我一懷疑過是不是玉墜兒,可是小夥計告訴我,那個女子的額頭上有一道疤痕!”
“沒錯兒,我就是那個藥鋪的小夥計,我可以作證!”喜慶大步跨出來證明!
錢少奶奶腳下猛地一個趔趄,淡定的表情不在,一片死灰!
“試問錢老爺,錢府的小姐丫鬟可曾有額頭上有疤痕的?”
“疤痕?”錢老爺想了一會兒,驀地扭頭看向倩雲,陰狠道,“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不——不,奴婢不是!”倩雲臉上浮現出害怕的表情,吞吞吐吐!
“整個錢府,只有你的額頭有疤,你還想抵賴?”錢老爺一個箭步跨到倩雲跟前兒,一巴掌掄在了倩雲臉上,倩雲一個不穩,直直倒在了地上,額前的頭髮隨之散開,露出了一道難看的疤痕!
“對對對,就是她,我記起來了!”喜慶激動道!
“不,是少奶奶和表少爺叫奴婢這麼做的,奴婢也是沒辦法啊!”倩雲爬在地上哭訴道!
我淡然的看了錢少奶奶一眼,卻見她並沒有反駁,只是臉上露出一種解脫的笑!
微微嘆口氣,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還不重實招來?”趙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呵斥道!
“是——是,奴婢這就招,小姐和表少爺青梅竹馬,可是老爺把小姐嫁給了錢少爺,表少爺其實一直都和小姐有聯繫,一個月前,表少爺假裝來錢府做客,和小姐說起他最近缺錢,於是就密謀害了錢少爺和二少爺,打算奪錢家的財產,奴婢,奴婢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啊!”
“原來,原來你們,賤人——”錢老爺氣的直髮抖!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你錢少奶奶!
“事到如今,我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只是人都是我殺的,我恨錢大方,不關表哥的事!”錢少奶奶坦然承認,並無一絲後悔之意,只是在提起她那表哥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唉!爲了愛情,值得麼?她那表哥若是真的愛她,又怎麼會讓她去犯險!
“既然你現在能輕易的出賣你的主子,那當初你爲什麼不直接稟報給錢老爺?”十四目光炯炯的盯着倩雲,讓她無處遁形!
“我——”倩雲遲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