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快過年了,金康還在白沙,想起自己幾年沒有回寶慶過年了,於是給家裡母親打了一個電話,給故鄉的親人一個消息。爲故鄉捎去一個牽掛,爲遊子寄去一份歸心,每逢佳節倍思親,金康也是如此。快過年了,金康這幾天特別傷感。作爲陰神,張湘靈感知特別靈敏,張湘靈溫柔地來到金康身邊,柔聲安撫着金康。爲了轉移金康的注意力,張湘靈打了太極。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之人也,之德也、將磅礴萬物以爲一,世蘄乎亂,孰弊弊焉以天下爲事!之物也,物莫之傷,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熱。是其塵垢火比糠,猶將陶鑄堯舜者也,孰肯分分然以物爲事。”金康看着翩翩起舞的張湘靈,不禁浮想聯翩,一下在心裡構築這洛神的美麗,一下在心裡幻想這神女,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看着金康的沉思,張湘靈不知道爲何,跳起了舞來。張湘靈身穿白色連衣裙,婀娜多姿,身材的完美曲線,在移動之間若隱若現,一舉一動,回眸之間,盡顯溫柔。如飛天之嫵媚,似天仙之靈動,動而盼顧流清,靜如含苞待放。張湘靈轉到金康身前,搖曳多姿,突然金康伸手抓住了張湘靈,發現其手冰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整個人就驚醒過來。
張湘靈此時也俏臉一紅,幽怨一瞥,縮回了手。金康立馬收攝心神,訕訕一笑,說“快過年了,我去靈麓宮看看師傅去”。說完,奪門而去。
走到靈麓宮,金康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天機道人。天機道人思索片刻,慈祥地說,“孩子,你想家了,有空就回家看看。同時,你的修行又進一步了。你還記得希夷境的口訣嗎”金康聞言,心領神會,立馬打坐修煉。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爲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金康默默唸着希夷訣,打坐修行。原來金康已經到希夷境的關口了,每逢佳節倍思親,臨近過年,思鄉情切,同時情竇初開,恍恍惚惚,正要證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希夷境界。天機道人一點撥,金康又突破了一重境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康睜開眼睛,已經是大年二十九了。寶慶是不打算回了,也來不及了。金康下山,去了見知館。只見張湘靈像一個望夫的小媳婦一直盯着門口,見金康走進,如釋重負,立馬款款走來,極力柔聲招呼。金康感受到了家的溫馨,頓時一陣暖流緩緩進入心間。
雖然張湘靈不食五穀,但是張湘靈到新一佳採購了大量的過年物資,糖酒副食門類齊全、蔬菜肉類一樣不落,甚至還在門面上貼滿了過年的福。
見知館有四層,一樓門面,二樓廚房,三四樓是臥室。平時張湘靈住四樓,三樓留給金康。金康大部分時間住宿舍,偶爾天色晚了才住見知館。張湘靈像一位勤勞的妻子,把見知館打理的井井有條,把臥室打掃的一塵不染,乾淨舒適。金康生活上習慣將就,不善於烹飪,只能勉強自理。張湘靈雖然自己不吃,但是廚藝精湛,做出來的飯菜食色俱佳,香甜可口,金康甚是享受。
年夜飯也是在見知館吃的,張湘靈做了一大桌飯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山珍海味無一不鮮,瓜果蔬菜漂亮顯眼。陪着金康吃飯,張湘靈開了一瓶紅酒,雖然張湘靈無需進食,但是還是裝模作樣地與金康碰杯。金康一陣溫暖。就在這時,金康手機來了一條銀行入賬消息,中華南嶽局發了三千過年福利。過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