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路與濃話音落下,幾人都不約而同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齊靖州反應過來路與濃想幹什麼,連忙一把握住了她手腕,並不輕的力道昭示着他的警告。
齊奶奶瞪着眼睛,“既然……既然你還在等着別人,還都有兒子了,爲什麼要和靖州結婚?”
手腕被捏得生疼,路與濃狠狠將齊靖州手甩開,道:“我是被強迫的!我——”
“濃濃!”齊靖州一把將路與濃拽進了懷裡,緊緊捂住了她嘴,他臉色十分不好看。
齊爺爺看着孫子這作態,本來懷疑的心思,全然變成了確定,他將柺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厲聲道:“你攔她做什麼?讓她說!”
齊夫人冷汗直流,暗暗用乞求的目光看了路與濃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爸,孩子沒了,與濃心情不太好,她和靖州這幾天一直都是吵着的,現在只是……”
齊爺爺目光沉沉地望了兒媳婦一眼,“是怎麼回事,讓他們兩個都說說,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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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夫人頓時不說話了。
“放開她!”齊爺爺又喝道。
齊靖州不甘地鬆開手,齊爺爺說:“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他是怎麼強迫你威脅你的?”
路與濃得了自由,手肘往後狠狠一擊,緊接着就聽到齊靖州口中溢出一聲輕微的悶哼,而後攬着她腰的手稍稍一鬆,她趁機就掙脫開來。
“當初他一出現,就直接毀了我的婚禮,這件事情。我想您早已經聽說了。他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對外解釋,可事實不過是他將我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擋箭牌而已!”路與濃說,“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感情,若非他用我的兒子和母親要挾我,我不會和他維持這段荒唐的婚姻!現在我受夠了,不想再忍了!我沒有欠齊傢什麼,憑什麼要遭受這種苦難?”
齊奶奶聽得一臉呆愣,齊爺爺臉色也越來越沉,他根本沒想到,他的小孫子竟然還幹出這種事情來!這和“逼良爲娼”有多大區別?!
看向最喜愛的小孫子,齊爺爺面色複雜。他沉聲道:“靖州,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齊靖州微微鬆動緊抿的脣,道:“我不會和她離婚的!”
路與濃聞言,望着他冷笑,齊靖州回以平靜無波的眼神。
路與濃和齊靖州自然是不能離婚的。齊爺爺心裡這樣想,卻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他轉而問路與濃:“你兒子的生父是誰?現在又在哪裡?”
聽見這問話,路與濃臉上神色稍斂,道:“我想,這並沒有必要告訴您。”
忽然間就明白了齊爺爺問這話的意圖,齊奶奶眼睛微微一亮,連忙問道:“別這樣啊,與濃,我們現在還是一家人不是嗎?你看你嫁給靖州也小半年時間了,你等的那個人都沒出現吧?他或許是……”路與濃陡然擡眸,眼睛裡冷冷清清的,齊奶奶腦子稍稍一冷,也察覺到自己說這話不太對,跟詛咒人家似的,她連忙道:“奶奶不是那意思,只是想着,你好好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的人身上。你看我們靖州多好啊?他可能做了糊塗事,惹你不高興了,但是你剛剛也看到了,他不願意和你離婚,這孩子也知道後悔了,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成不?至於你的那個孩子,奶奶是個特別喜歡小孩子的人,你就把他帶回來,以後我將他當齊家人養!”
齊奶奶並不瞭解內情,但根據看出來的信息,說出來的這樣一番話。也並沒有錯。
路與濃垂着眸子,誰也看不清她眼中是什麼情緒。
齊夫人和齊奶奶連忙給齊靖州使眼色,剛剛纔說他知道後悔了,怎麼不知道抓緊機會表明決心呢?
齊靖州伸出手去,趁着路與濃走神,一把抓住她手,緊緊握在手心,不願意放開了。他語氣真摯地說:“濃濃,奶奶說的沒錯,我之前做的事情的確混賬,你給我一個改過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幾雙目光都緊張地盯着路與濃。
路與濃輕輕扯了扯嘴角,擡起眼來,眼中波瀾不興,她直直望着齊靖州,搖頭說:“不好,我不想原諒,我想離婚。”
剛剛纔稍有升溫的氣氛,再一次降低到了冰點。
“與濃啊……”齊夫人開口,對上路與濃的目光,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時候說什麼都顯得無力。
齊靖州握了握她手,極其認真地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能不離婚?”
撞進他眼中,看見其中的堅決與乞求,路與濃愣了一下,沒想到齊靖州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路與濃沒回答,沉思了許久的齊爺爺開口道:“離婚是不可能的。”
路與濃聽見這話,神色猛然一沉。
齊爺爺說:“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齊家不可能出現離婚這種事情,更何況現在靖州不想離。孩子的事剛剛過去,我能理解你現在的衝動……”
“齊爺爺!”路與濃不想聽這些沒意義的話,她直接打斷道,“這裡面的原因並不是只有孩子的問題,我想再次強調一下我剛纔說的話——我和他結婚不是自願的!我們只是協議婚姻!現在我不想再忍了!”
“我也想強調一下我剛纔說的話——”齊爺爺聲音平靜,“我齊家,不可能出現離婚這種事。”
路與濃憤懣不平地握緊了拳頭。
齊爺爺說:“離婚的事暫時不要提了,你剛剛失去孩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衝動。先冷靜一段時間,也給我孫子一點時間,然後再想想,要不要離婚。”
本來是爲着突然沒了的小曾孫來的,沒想到會遇上夫妻兩個鬧離婚的事,將這事壓制住了,兩位老人也沒心思再去說小曾孫的事了。半是安慰半是威脅地安撫了路與濃兩句,又將齊靖州單獨交出去好好囑咐了一番。就嘆着氣走了。
臨走時,齊爺爺忽然回頭說:“那個小孩子,帶回家裡來照顧吧,才一歲半,放在外面怎麼能放心。”
齊靖州現在只想着哄路與濃高興,自然是滿口答應。
將人送走,齊靖州又回來哄路與濃,見她冷着臉,他道:“就像爺爺說的那樣,你先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到時候,你要是還想離婚……”齊靖州仔細望着她的眼睛。“我會如你所願。”
路與濃不說話。
齊靖州又說:“我們找個時間,把雲羅接到家裡來吧。”
他叫過“野種”,叫過“路雲羅”,從來不遮掩語氣裡的嫌惡和不屑,當那聲親密的“雲羅”突然從他口中吐出來的時候,路與濃的手微微一緊,下意識擡眼去看他神色,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發現他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路與濃稍稍放下心來,心裡滿是惡意地想,她是不會讓齊靖州知道,路雲羅是他的兒子的!她已經知道,齊靖州一直想讓她給他生個兒子,這彷彿已經成了不能隨意磨滅的執念,她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
齊靖州第二天就帶路與濃去了路雲羅那裡,說可以讓她親自將路雲羅帶回去。
嶽盈書聽到可以和齊靖州路與濃一起住,高興得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
“真好啊!”抱了路與濃一把,嶽盈書衝到齊靖州身邊,剛想張開雙臂,觸及齊靖州眼神,卻不由自主紅了臉,不甚自在地將雙手背到了身後,“我們以後就要住在一起了,靖州啊,你的房子是不是特別大?你喜歡佈置成什麼風格的呀?房間多不多?我特別想要一個琴房,那邊有嗎?”
齊靖州還沒說話,路與濃就皺起眉頭,一把將嶽盈書拽回來,道:“媽,你不是說想去常阿姨家鄉看看嗎?”
“對啊,你陳阿姨說她家那邊風景特別好,環境也清幽,我就想去看看,濃濃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嶽盈書亮着眼睛開始計劃,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連忙住了口,皺着秀麗的眉看向女兒,“濃濃,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你難道不想我跟你們一起住,所以想把我遠遠的打發走?”
她有些委屈,說着說着聲音都帶上了難過的色彩。
齊靖州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道:“你剛纔不是說要讓常阿姨回家嗎?既然如此。媽跟我們回去,正好可以照顧雲羅。”路與濃想讓嶽盈書離開的做法,讓齊靖州不由自主有些心慌,她還沒有放棄離開的想法?這是打算讓嶽盈書這個“累贅”先行離開?
爲了挽留,他頭一次開口稱呼嶽盈書爲“媽”。
路與濃垂眸,道:“沒關係的,我媽也照顧不了小孩子,雲羅我自己就可以照看。更何況——”
“我不去!”嶽盈書含淚跺腳,“濃濃,你就這麼討厭媽媽?你好好想想,我們都多久沒住在一塊了?你以前不是說離不開我的嗎?”
路與濃正想說些什麼,嶽盈書又拔高聲音道:“你儘管送我走試試?不怕我半路逃跑你就送!”
半路逃跑?就嶽盈書這樣子,要是沒了人照應,遲早要作死自己。
嶽盈書竟然拿這個理由來威脅,看來對自身能力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路與濃無可奈何,齊靖州偏偏又在旁邊哄嶽盈書,嶽盈書說什麼他都好脾氣地答應,簡直將那邊當成了天堂來誇,嶽盈書臉色都越來越堅定了。
最後到底還是隻送走了常阿姨,嶽盈書跟着去了那邊。
照顧孩子根本不能指望嶽盈書,路與濃本想自己帶路雲羅的,齊奶奶那邊卻派來一個經驗豐富的保姆。說是專門來照顧小孩子的。
路與濃的確沒人家有經驗,也沒那麼多時間——她也是有事情要做的,於是將路雲羅交給了保姆。
路雲羅已經能清晰地吐字,見到路與濃,會笑得眉眼彎彎地叫“媽媽”,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她身邊跑。齊靖州總愛待在路與濃旁邊,路雲羅不認得他,眼中總裝着好奇。
齊靖州誠心誠意地要討好路與濃,對待小孩子是前所未有的耐心,甚至會親手抱路雲羅。
“我自己來。”路與濃不太願意讓齊靖州和孩子接觸,態度不冷不淡地將爬到他懷裡的路雲羅抱回來。
齊靖州眼中閃過?然。自從將路雲羅帶回來,路與濃心情開朗了許多,但是和他似乎有了距離,不太願意與他親密接觸。晚上睡覺時,也以要和孩子睡爲藉口,直接睡在次臥,他的房間是一次也沒再踏足。
“爸——爸!”路與濃將路雲羅抱在懷裡,小傢伙目光卻一直緊盯着齊靖州。他沒見過簡司隨真人,這幾天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又只有一個齊靖州,小孩子根本不太分得清齊靖州和照片上人的區別,只曉得有些相似。又總在他面前,就自然而然喊出了這聲“爸爸。”
這幾天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每次路與濃都會覺得心驚膽戰,生怕齊靖州發現什麼。
齊靖州漸漸地也發現路與濃情緒不太對勁,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暗暗繼續觀察。
小傢伙衝齊靖州張着雙臂,一直扭着身子望他,路與濃將他腦袋扳過去,他就露出一副要哭的樣子。
“給我抱抱吧。”齊靖州說,“以後我就是他爸爸,他這麼叫,並沒有什麼不對。”
路與濃手緊了緊,不顧路雲羅哭喊,直接將人抱走。翻出從常阿姨那邊帶過來的照片,取了一張放在路雲羅面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小傢伙,這纔是爸爸!教了那麼久,都認識媽媽了,怎麼能把爸爸認錯?”
這次的情況和以往好像不太一樣,路雲羅呆呆地看了會兒照片,竟然小嘴一撇就哭了出來。怎麼哄都哄不好。
那照片對他已經沒用了。
齊靖州聽見聲音,推開門走進來,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濃濃,既然你願意給我這個改過的機會,在這期間爲什麼不願意試着接納我呢?我是真的不介意他是誰的兒子,只要他是你生的,我以後就會將他當親生兒子養,你爲什麼不能信一信我?你看他這麼苦,你捨得嗎?讓我抱抱他好不好?你看他這麼喜歡我。”
看見齊靖州,路雲羅果然抽噎着向他伸手。
路與濃心情異常的複雜。
她一鬆手。路雲羅就往齊靖州那邊爬。
齊靖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伸手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路雲羅埋在齊靖州脖頸裡嗚咽了一會兒,再擡頭已經是笑呵呵的模樣。
路與濃暗自咬牙。
不可能這樣的……她纔不相信什麼血脈牽連父子天性!
又過幾天,路與濃髮現,路雲羅粘齊靖州比粘她更甚,晚上睡覺看不到人,一張嘴就哭,抽抽噎噎地喊:“要爸爸……”
路與濃狠了狠心,沒帶他去找齊靖州。這樣下去可不行了,小孩子心思簡單,特別容易被收買,等路雲羅離不開齊靖州了,她要怎麼辦?
“乖啊雲羅,媽媽在這裡。”路與濃耐心地哄,然而路雲羅嗓子都哭啞了,才漸漸消停,沉沉睡去。
路與濃動作輕柔地給路雲羅擦着眼淚,心裡憋悶又擔憂。路雲羅之所以不鬧了,是因爲哭得累了,不是被她哄好的,難道以後要每晚都等他苦累了再睡嗎?
不可能這樣的,她捨不得。
想了想。路與濃決定,以後儘量少讓齊靖州接觸路雲羅。
誰知半夜的時候,路雲羅不知怎地忽然醒了過來,小手在半空揮了揮,又抓到路與濃的衣角,沙啞着聲音哭喊道:“要爸爸……要爸爸……”
“別哭,寶貝,別哭。”路與濃有些手足無措,齊靖州每天都跟在她身邊,齊靖州和路雲羅接觸的時候她自然也在,根本沒看到齊靖州有做什麼。爲什麼路雲羅會這麼惦念齊靖州?
哄了好半晌,一點成效都沒有,路與濃有些心煩意亂。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齊靖州走進來,“雲羅怎麼哭了?”
“你來做什麼?”
“我下樓喝水,恰好聽見動靜了。”齊靖州解釋了一句,直接從另一邊上了牀,“雲羅,爸爸在這裡。”
路雲羅本來累得又要睡過去了,忽然聽見齊靖州聲音,又清醒了幾分。循着聲音就往齊靖州那邊滾,“爸爸爸爸……”
齊靖州應了聲,將他抱在懷裡哄了幾句,小傢伙竟然就趴在他懷裡睡過去了。
路與濃在一旁看着,從頭到尾都?不作聲。
“睡吧。”齊靖州凌厲的眉目,在溫和的壁燈燈光照耀下,竟然變得溫和起來。
路與濃黑?躺了回去。
齊靖州說:“睡過來一些,中間空着,會有風灌進來,會凍着雲羅。”
路與濃挪了過去。
將睡未睡的時候,身上忽然一重。路與濃驀地睜開眼睛,就發現齊靖州竟然壓到了她身上。
她正要開口,卻被他一掌捂住了嘴,“你想要把雲羅吵醒嗎?”
路與濃偏頭望過去,只見旁邊路雲羅彎着小小的身體,懷中抱着一件衣服,睡得沉穩。
那衣服看着怎麼那麼眼熟?
路與濃下意識伸手一摸,才發現齊靖州身上的睡衣脫掉了!
“你——”恰逢齊靖州鬆了手,路與濃張口就要說話,齊靖州卻忽然壓了下來,直接吻上了她的脣,“唔——”
路與濃想要掙扎,動作卻不敢太大,怕驚着路雲羅。齊靖州又將她禁錮得死緊,她根本沒法反抗。
許久沒有同路與濃這樣親密,齊靖州的身體漸漸火熱起來,生理上的反應根本沒法控制。
路與濃的身體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他的傷他也一點不在意——反正只要不影響他行動就可以直接忽略。於是齊靖州的動作漸漸放肆起來。
等齊靖州給她呼吸的自由,路與濃的身體已經軟成了一灘泥,根本沒法動彈。
齊靖州湊在她耳邊蹭了蹭,輕笑着說:“讓你不要說話,你偏偏不乖,這是懲罰。”
路與濃伸手就在他背上狠狠撓了一爪子。
似乎正中傷口,齊靖州身體微微僵了一瞬。
“讓你抓一次,就可以親你一下?”
路與濃擡手就要去扇他的臉,齊靖州一把將她手捉住,搖頭說:“這樣不行,聲音太大,會吵到雲羅的。”
路與濃呼吸急促,恨恨地瞪着他。
齊靖州描摹着她眉眼,身體一翻睡在了外側,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輕聲說:“我真想,每個晚上都能這樣抱着你睡覺。”
路與濃索性將自己當成了一塊石頭,僵着身體一動不動。
齊靖州渴望着更深程度的親近,可是看路與濃這樣子,就知道沒戲,只好微微嘆了口氣,在她後頸輕輕一吻,而後強行忍耐。
路與濃晚上被路雲羅折騰得夠慘,第二天早上醒得有點晚,睜眼時齊靖州和路雲羅都不見了。
下樓後意外地沒看見齊靖州,傭人解釋說:“三少說要出門一趟,很快回來,讓三少夫人您不要擔心。”
出個門而已,擔心個什麼?
路與濃想翻白眼。
這念頭剛冒出來,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誰管他去哪裡了,她爲什麼要擔心他?!
沒有齊靖州監視似的跟在身邊,路與濃樂得自在,問路雲羅去哪裡了,傭人說:“嶽夫人帶着,好像在三樓的兒童室。”
三樓除了齊靖州的書房,其他的房間路與濃沒見人用,但並不是都空着,但是路雲羅一來,齊靖州直接讓人趕工,將最寬敞的那間佈置成了兒童室。
路與濃走上去,站在兒童室門口,還沒推門,忽然聽見裡面傳來嶽盈書的聲音:“……寶寶今天任務完成得很好啊,明天也要記得哦,這個就是寶寶的爸爸。吃飯的時候要爸爸抱着,纔能有好吃的雞蛋羹。睡覺的時候,要爸爸陪着,纔不會被怪獸抓走。還有——”
“媽!”路與濃直接推門走進去,就見嶽盈書蹲在路雲羅面前,正舉着齊靖州的照片說得開心。路雲羅也不知道聽懂什麼沒有,只一個勁地伸手去夠那張照片。
路與濃氣得渾身發抖,她就說路雲羅以前天天都有看簡司隨的照片,怎麼和齊靖州相處沒幾天,就粘着人家叫爸爸了?原來竟然是嶽盈書搞的鬼!
“媽。”路與濃強忍怒氣,“你這是想幹什麼?爲什麼這麼做?齊靖州給了你多少好處?”
嶽盈書有些心虛,齊靖州給了她好處是真的,但是她這麼做,也不全是爲了那點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