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與濃進去了,劉非非卻不敢跟進去。齊靖州的書房裡放着許多機密文件,平時她除了打掃的時候,根本不敢靠近這地方一步。
急得不行,一邊站在門口監督着路與濃的動作,一邊摸出手機悄悄給齊靖州發了信息。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齊靖州怪罪的準備,誰知短信息剛發過去,齊靖州就一個電話打了回來。她接起,聽見齊靖州說:“不用管她,她想看就看吧,只是注意些,別讓她出什麼事。”書房裡的確放着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是那些路與濃不會感興趣,齊靖州並不如何擔心。
劉非非在外面接電話,路與濃不是沒發現,她輕哼了一聲,自己轉着輪椅在書架之間轉悠,半晌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就連書桌抽屜櫃子她都忍不住翻過了,都是些她看不懂的文件資料。
無聊地正要出去,從書架後面轉出來時,忽然注意到書桌和牆壁的夾縫裡露出了小小的一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似乎是從書桌上掉下去的。
好奇地湊過去,將那東西抽出來,卻發現是一張照片。路與濃翻過來一看,立即就僵住了身體。
那是……她的……那種照片?!
齊靖州爲什麼會有這種照片?!她以前和齊靖州再親密,也不至於……不至於拍這種照片給他啊!
路與濃臉色猛地漲紅,腦袋似乎都在冒煙,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三少夫人?”門口的劉非非發現了不對,腳步挪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進來。
“你別進來!”路與濃猛然擡頭,同時迅速地將照片翻過去,確保劉非非不會看見,“出去!關上門!”她命令道。
劉非非有些爲難,但是見路與濃七竅生煙的樣子,又想到齊靖州的保證,連忙後退,將門關上了。
路與濃這才放鬆下來,卻見那縫隙裡又露出一角,似乎是剛纔抽出照片時帶出來的。她提着心小心翼翼地將之抽出來——竟然又是一張!
路與濃手都在顫抖,使了吃奶地勁將書桌往外面挪,那縫隙大了一些,她立即就聽見幾聲清響,接着就看到好幾張被夾在縫隙裡的照片掉了下來。
等將裡面的照片都弄出來,路與濃已經出了一身的汗,還差點從輪椅上栽下去。
她將照片全部收集起來,無一例外,竟然全是以她爲主角的不可描述的“寫真”照片。大多數時候她都是睡着的,神色安然又甜蜜。卻也有好幾張,她是醒着的,目光直視着鏡頭,不知道在看着誰。
甚至有一張,她枕着男人有力的手臂,羞惱地瞪着眼睛……
路與濃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她怎麼會拍出這種照片來?肯定是齊靖州強迫她的!
她氣得直咬牙,將照片都捏出了摺痕。
忽然聽見有人敲門,接着齊靖州的聲音響起:“濃濃,你在裡面?”
路與濃一驚。幾乎是想都沒想,將照片全部塞到了衣服裡,然後將外面較長的衣服的衣襬都團在了面前,遮擋住了暴露出來的照片的輪廓。
門被推開,齊靖州走了進來,看着她一臉的驚慌和惱怒,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走近,“在幹什麼壞事?”
路與濃怒目瞪他,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儀表堂堂富有修養的男人。竟然還會藏着她的……豔照?這種照片不可能是讓其他人拍的,只有可能是齊靖州自己動手拍的!簡直禽獸!人渣!
“……怎麼這樣瞪着我?我怎麼惹着你了?”齊靖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仔細想了想,書房裡也的確沒有什麼東西能讓路與濃看了會這樣反應。
問了幾句,路與濃都只瞪着他,不肯說。齊靖州也不逼她,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好了,我們先出去吃飯,然後就該去醫院了。”
“我現在不要你抱我!”只是下去吃飯而已,她又不是不能坐輪椅!齊靖州的動作差點讓她藏着的照片掉出來,嚇得路與濃趕忙捂緊了肚子。
“我就想抱你。我離開這麼久了,你都不想我嗎?”齊靖州說着,低頭蹭了蹭她臉頰,好像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樣。
“才幾個小時而已!”路與濃想要擡手推開他腦袋,又怕拿開手照片出掉出來,手忙腳亂的,十分焦躁。
齊靖州抱着她出去,到了餐廳纔將人放下。
“總是捂着肚子做什麼?不舒服嗎?”
路與濃神色凝滯了一瞬,而後扭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我不管你睡管你?”齊靖州理所當然地說,他靠近,伸手想要去摸她肚子,“真的沒有不舒服?”
路與濃嚇得渾身毛都要炸起來了,“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別亂摸!”
齊靖州目光在她肚子上停留了一瞬,而後意味深長地笑笑,“好,我不摸。”這麼不會掩飾,都不用他開口審問,她就自己暴露出來了——肯定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小壞蛋藏着什麼?竟然還不讓他看。
飯後路與濃說要回房間換衣服,死活不讓齊靖州跟進去,齊靖州趁着那段時間,去書房調出了監控錄像。
路與濃在書房裡都做了什麼,都在錄像裡,可惜的是,因爲角度問題,只知道她藏起來的是照片,具體卻看不見是什麼照片。
齊靖州微微眯了眯眼睛,換了幾個角度。都沒能看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照片,竟然讓路與濃反應那麼大?
齊靖州能夠猜測出來,他以前那麼在意路與濃,肯定有不少和路與濃相關的東西放在書房裡,但是在他從療養院回來之前,齊夫人不僅打點好了一切,還將他書房都動過了——他知道齊夫人肯定毀掉了一些東西,所以他的書房纔會這樣乾淨,竟然一點和路與濃有關的東西都找不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路與濃找出來的,大概是漏網之魚——掉到牆縫裡沒被齊夫人發現的。
……
路與濃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沒把照片藏在房間裡。
她不確定這房間有沒有齊靖州佈置的監控,誰知道她前一刻剛拿出來,自以爲已經藏好了,下一刻會不會就被齊靖州輕輕鬆鬆地找出來?那和直接送到他手裡有什麼區別?
這東西她得找個機會給它銷燬!決不能再留下來!更不能給齊靖州看!
她甚至想找個打火機直接給它燒了算了,但是找了一圈,也沒在房間裡發現名爲打火機的工具,只得老老實實換了件有大口袋的衣服,將照片放進去了。
……
齊靖州饒有興致地隔着屏幕,看着路與濃偷偷摸摸地將那疊照片往口袋裡塞,而後又不放心地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將那大口袋給遮掩起來。
忍不住失笑,她也不嫌熱。
看她糾結地磨蹭,齊靖州有心逗一逗她,就故意去敲她的門,“該走了,還沒好嗎?要不要我進來幫你穿?”
裡面路與濃立即大喊:“不要!”
接着沒過兩分鐘,就自己開門出來了。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累的。
齊靖州眼中含着笑意,俯身將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
路與濃下意識就揪住了他衣領,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羞惱的同時,連忙將手縮回來,然後將那裝着照片的口袋扯到肚子上遮擋好。
齊靖州都看在眼裡,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問她:“口袋裡裝了什麼?怎麼那麼硌人?”剛纔路與濃伸手去揪他衣領的時候,不小心讓照片硌到他胸膛了。
路與濃不敢看他眼睛,怕說謊被發現,口中淡定地道:“什麼東西都和你沒關係。”
齊靖州輕笑了一聲,不問了。
……
晚上輸液,又弄到十二點,期間路與濃幾度差點撐不住睡過去,掛念着口袋裡的照片,一直睜着眼睛不敢閉上。
齊靖州看得好笑又心疼,“困了就先睡一會兒,我守着你。”
路與濃警惕地看他一眼,沒吭聲,接着眼睛睜得越發大了。
齊靖州:“……”
“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沒告訴我?”他擒住她下巴,將她腦袋偏過來,微微眯着眼睛看她。
路與濃一點都不心虛,這事要說起來。該心虛的是齊靖州纔對!
“我沒有!”
齊靖州說:“我書房有監控。”
路與濃神色僵了一瞬,接着生氣地瞪大眼睛,“你都知道了?!所以你剛纔是在耍我?!”他看過監控,肯定就知道她藏着的是什麼了!竟然還裝作不知道,故意問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他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想看看她誠不誠實?
那可真要失望了!
路與濃扭過頭去,掀起被子蓋住腦袋,不搭理他了。
齊靖州嚇她動到針了也沒用。
齊靖州並不心急,隔着被子在她腦袋上摸了一把,“我去接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接着就真的出去接電話去了。
路與濃等腳步聲聽不見了,才悄悄將腦袋探出來,見他真出去了,情緒不明地冷哼了一聲,又小心地去看手背上的針,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並沒有歪,才鬆了口氣,小聲罵道:“……騙人。”
她又重新躺回去,將被子也拉上去,然而等了五六分鐘。齊靖州都沒有回來。
路與濃微微皺起了眉頭。
又等了十多分鐘,齊靖州竟然還沒有出現。
路與濃往門口看了好幾次,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又暗暗罵自己不爭氣,復又躺好,甚至翻了個身,背對着門口。
一直沒有聽見齊靖州回來的動靜。
路與濃等着等着就沒什麼情緒了,心裡想着,他和她又沒有什麼關係,他這樣冷落她才正常呢……就知道他之前的火熱都是裝出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後,隔壁透過路與濃牀頭的小窗戶一直看着她的齊靖州笑了一下,轉身出來,輕輕推開她所在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他一直看着她,她其實只要轉個頭,就能看見他。
想到她剛纔往門口看的那幾次,齊靖州心裡就溫熱一片,有種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衝動。
放輕腳步走到牀邊,俯身輕輕描摹過她的眉眼,見她沒動靜。知道真的是睡熟了。齊靖州無聲笑了一下,無奈至極。
他小心地將她被子拉開,看到她一直捂着的口袋已經被弄到一邊去了,他毫不費力就將裡面的照片拿了出來。
待看清照片拍的是什麼,齊靖州驀地愣住了。
這是……
他先是驚愕,接着身體裡的血液在經過瞬間的凝滯之後,猛然沸騰起來,劇烈地燃燒着,讓他好一陣口乾舌燥。
她的身體必定很美——即使不記得了,他也一直這樣想。現在他看見了,是真的,很美。
他將照片一張一張看過,眼中慾望翻騰,差點就忍不住。看完之後,他又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她的口袋裡,然後低頭,剋制地在她眉心親吻了一下,接着有些狼狽地進了衛生間。
照片上的畫面,一幀幀循環往復地在他腦海中刷過,情慾冷卻後。齊靖州又生出一種感覺,總覺得,那照片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熟悉……
自然是該熟悉的,其中有一張照片,出現了一隻男人的手,他不至於認不出來那是他自己的,說明這照片極有可能還是他拍的。更何況,照片是路與濃從他書房裡找出來的,肯定也是他放在裡面的。
只是,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呢?
……
路與濃尚且不知道她小心翼翼藏着的東西已經被人看過了。她甚至一睡過去就沒醒過來,等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在家裡了,還是在齊靖州的牀上。
可她實在太困了,大半夜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齊靖州,她還以爲是做夢呢——之前幾個晚上,更大尺度的夢境都出現過了,現在只是被他抱着睡覺而已,一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於是她呆愣愣地看了他下巴一會兒,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甚至因爲空調開得有點低,自發地往他懷裡靠了靠。
齊靖州在她醒來的時候就跟着醒了,看着她迷迷糊糊又睡過去的模樣,眼中笑意和愛意滿得幾乎要漫出來。他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低頭輕輕在她額頭吻了吻,才慢慢重新合上眼睛。
……
第二天路與濃醒來的時候,齊靖州已經不在了。她擁着被子茫然四顧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而後驚恐地尖叫了一聲。發現自己穿的是一件陌生的睡裙之後,下意識地反應就是撩起裙子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痕跡,將身上都檢查遍了才放鬆下來。
要下牀的時候,她忽然頓住,總覺得她好像忘記了什麼……
撓了撓腦袋,沒想起來,就不打算想了。然而一掀開被子,她一張臉就僵住了。
只見牀上,散落了十來張照片——全是她昨天藏在口袋裡的!
路與濃捧着腦袋,腦海一片空白。臉上全是驚恐,卻已經嚇得發不出尖叫來了。
震驚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照片都給收起來。然而還沒來得及藏好,齊靖州就從外面進來了,“不睡了?”
路與濃動作猛然一僵,接着怒瞪着他,“你幹了什麼?!”
齊靖州看着她摟在懷裡的照片,微微彎起脣角,“我沒幹什麼。就給你換了件衣服。你昨晚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實際上壓根就沒想將她叫醒,趁着她睡着還佔了不少便宜,“你穿着那身不好睡覺,我就只能給你換了衣服。”
這算是對她身上這身睡裙的解釋,但是顯然還沒說到正點。實際上在那些照片面前,路與濃在發現自己身上沒什麼可疑的痕跡之後,就已經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放了心了,但是那些照片的問題,是不能不解釋的!
“還有呢?”她咬牙切齒地問。
“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照片。”齊靖州強行壓住脣邊的笑意。“看你那麼寶貝,我就放在你懷裡了,這不是還在的嗎?”
他分明就是要裝傻!
都看見了爲什麼不解釋一下?
比如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路與濃也不拐彎抹角地問了,直截了當地就將照片拿了出來,死死地盯着他,“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的,我失憶了。”齊靖州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要不是你進了書房,這些照片我恐怕要過很久才能發現。”
路與濃眼睛都瞪得酸了,也沒發現一點他說謊的端倪,有氣無處撒,只能氣沖沖地冷哼一聲,抱着照片就跑出去了。
“濃濃……”齊靖州連忙跟上,然後就看見了路與濃跑到樓下廚房,找了個打火機,將那些照片一張張給點燃。
“濃濃!”齊靖州衝過去,將那些照片槍過來。然而饒是他動作快,好幾張照片也被燒去了一角,齊靖州看着覺得心疼不已,“爲什麼要燒掉?這又不是——”
話沒說完,照片又被路與濃幾把抓了過去,“這是我的照片!我想燒就燒!你管我!”看着男人竟然用那種珍視的眼神看那些照片,她就覺得一陣羞恥,這種東西,怎麼可以讓人看?!
齊靖州竟然還和她搶!竟然還不讓她燒!
路與濃氣得眼圈都紅了,要哭不哭的樣子。
齊靖州本來還想勸一勸她,一看她這樣子,只得鬆了手,急忙哄她:“乖,別哭,你想燒就燒吧。”還親自將打火機撿起來遞給她。
人都在他面前了,照片她愛燒就燒吧。
路與濃就當着他的面,繃着一張臉,將照片燒了個一乾二淨。
“都讓你燒完了,怎麼還哭?”齊靖州擡起她的臉,好笑地幫她拭去眼角的水痕,“我也沒有笑你啊,那些照片明明……”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路與濃的臉色驀地爆紅,“你個混蛋!”
她是不再因爲照片感到羞恥惱怒了,但是現在她覺得這男人簡直可惡至極!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她一把將人推開,飛快地跑了出去。
齊靖州調戲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他從來沒有說得這麼露骨過,路與濃只覺得待在他面前就渾身不自在,眼睛一看見他,思緒竟然就開始隨着他那些流氓話構建出令人羞恥的場景,而後那些場景又與她那些荒唐的夢境一點點重合,讓她腦子都在轟鳴。
跑回自己的房間,路與濃“砰”地一聲就關上了門。
齊靖州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麼大,跟着上去,敲門,“濃濃?”
路與濃根本不搭理他,在她氣得要冒煙的當口,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以爲是齊靖州打來的,伸手就要掐斷,卻忽然瞥見了屏幕上的人名。
“傅臨哥?!”她眼睛驀地亮了。
齊靖州在外面,正欲開口哄人,就聽見了那聲稍稍拔高的、滿含驚喜的“傅臨哥”,還沒敲下去的手,陡然就停滯住了。
嘴角的笑容,也一點點收斂了起來。
這兩天太過順利,讓他忘了,她之前拒絕他時說過什麼理由。
傅臨。
聽見剛纔那句不掩欣喜的“傅臨哥”,他再也不能說傅臨只是一個用來抵擋他的藉口。
也對,她要真想找藉口,簡司隨就夠了,何必再提一個傅臨?
所以,她是真的,不喜歡他。
她在他面前羞紅了臉、撒嬌似的瞪他,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真的厭惡、不喜歡,可他竟然將之理解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他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一些聲音,是路與濃太過激動開心,沒有壓抑住聲音。於是他聽到了她對另一個男人軟軟地撒嬌——雖然聽不清她具體說了什麼,但是那語調,已經足以讓他妒忌。
這些天來,她從來沒有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
原來她也會那樣說話?
齊靖州的臉色一點點冷下去,最後臉上最後一絲表情都被他收斂起來,漆?幽深的眼讓人辨不出任何情緒。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微微勾起了脣角,接着轉身靜靜離開。
他走到書房,翻出一個文件袋,裡面是十幾張照片——儼然就和路與濃之前燒掉的一模一樣,是他昨晚重新洗出來的。看了一會兒,他將照片收起來,然後撥通一個號碼,“再多派幾個人看着簡司隨和傅臨,然後將他們最新的情報都給我。”
一甜起來就剎不住腳,忍不住往細節方向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