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齊靖州的面,路昊麟有些難堪,態度卻依舊堅決,“濃濃,這是我和你媽媽兩個人的事,她已經同意了,你別管。”
路與濃嗤笑:“她同意了?是你跟她提的還是姓汪的去說的?你們怎麼騙她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騙她做什麼?!”沒想到一向乖巧孝順的女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想到路與濃這半年來的疏遠,路昊麟既是心寒又是失望。火氣一上來,就忍不住說:“怎麼越大越不懂事?你看看君君……”
“對!我比不上她!你不是一直都這樣認爲的嗎?不用特意說出來,我早就知道了!”路與濃譏誚的笑容裡隱約帶着悲涼,“小的時候你問也不問我一聲,就將我心愛的玩具給了她,現在也是不問我的意見,就想將我的家給她?!”
路與濃說的路昊麟無法理解,在他看來,無論是玩具還是所謂的家,都只是“分享”而已。故友爲他送了命,他又鬼迷心竅把汪雅貝弄上了牀,補償一下這兩母女怎麼了?更遑論路錦時是他親兒子,他總不能不給他一個家!
兩人談話無疾而終,話題暫且擱置。
本來路昊麟還想說些什麼,齊靖州卻心疼地望着路與濃微紅的眼眶,溫柔的聲音意有所指地道:“哭什麼?真沒出息。你是你爸爸親生的,別人就算冠上了‘路’姓,也終究是隻野鳳凰,怎麼能和你比?你爸爸那麼疼愛你,也不可能會毀了你眷戀的家。”
他微笑着轉向路昊麟,“您說是嗎?”他這掛名妻子不像是個戀家的人,雖然不知道她不願意父母離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他不介意幫上一把。
路昊麟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我哪裡捨得濃濃受委屈。”
齊靖州這話中的威脅意味十分明顯,讓路昊麟的決心開始動搖,要是齊靖州插手……
吃飯的時候,齊靖州眼裡儼然只放得下路與濃一人,給她佈菜,給她盛湯,溫聲軟語地勸她不要挑食,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樣。
因爲剛纔他出言相助,儘管感到十分別扭,路與濃還是配合着做戲,沒有明目張膽的跟他作對。
正好可以膈應一下那對一肚子歪心思的母女。
然而飯後,路與濃開始後悔之前的配合。
“都這麼晚了,也別回去了,在這裡待一晚吧,正好你媽明天回來,和她見一面再回去。”
路昊麟話說完,路與濃就察覺到不妙。她現在和齊靖州可是夫妻,要是留下的話,不可能分房睡吧?否則別人要怎麼想?
她是可以不在乎,但是齊靖州未必允許。
路與濃所料不錯,晚上她和齊靖州一間房,睡的是她以前的房間。因爲喜好問題,她的牀不大,房間裡也沒有多餘的寢具可供人打地鋪。
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路與濃淡淡地說道:“很抱歉沒辦法提供更好的休息環境,齊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
話沒說完,齊靖州從她身後擁上來,輕佻地勾起她下巴,“和你同牀共枕?我一點也不介意。”
態度冷淡的將人推開,路與濃繼續剛纔的話:“不介意的話,衣櫃裡有一條毯子,你可以用來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