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聞,與爾同飲一杯酒,戰場奮力不顧身,腰環敵酋心激烈,熱血男兒逞雄風,
喝酒啊,醉夢如出仙人樣,輕步踏來手粘戈,長劍仗擊不平事,豪邁之氣傲然行,
喝酒啊,一筆寫盡風流事,高歌吟唱古今愁,明月底下對空舉,聽得天地萬年言,縱橫縱意縱情,男兒怎能不飲酒,君莫聽信他人言,請拍自我心頭意,古來男兒不飲酒,何人敢自稱英雄,
放眼天地八荒無覓處,聽盡金烏九州言,放歌高聲,酒在心中,烈酒明我心,我知酒中意,
爲一時之情,想那孟德橫槊賦詩,何等意氣紛發,想那李白月下獨酌,何等飄逸,想那秦軍戰前飲酒,何等壯哉,大笑一生天地嘯,大吼一聲九州行,莫道喝酒多誤事,莫道酒中多興亡,
離開了酒,少卻了多少傳奇,男兒怎能不飲酒,飲酒行,飲酒歌,飲酒意,
大碗的酒,代表了一種陽剛的氣迫,想那盛漢豪唐,飲酒何等氣壯山河,直打的蠻夷心膽顫,
小宋朝沒了膽魄,文人懦弱,只會哭泣,喝酒也多顯忸捏,伶人戲子,末等爾,興我志氣,大聲高歌,喝酒,幹。
——《男兒詞》
話說楚安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非常戲謔的目光看着這個榮耀,榮耀這個時候方纔從剛纔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他說道:“作爲一名貴族,我希望得到與我相匹配的待遇,我身後的追隨者會付出與我身份相等的代價。”
因爲楚安的聖蘭語說的並不是很流利,於是楚安這個時候把那個隨從叫了過來,說道:“告訴這個小子,他現在是我的奴隸了,按照我們那裡的規矩,在這種決鬥中輸了的話,不成爲我的奴隸,那麼就去見閻王。”
翻譯顯然不知道閻王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很好的理解了出來,應該就是被殺死,於是他將楚安的話轉告給了榮耀,這個時候榮耀非常的憤怒,他身後的騎士們也都拔出了劍,要往上衝的意思。
楚安眉毛一動,說道:“怎麼,要動手麼,剛纔你可是被我打敗了的,現在怎麼想以多欺少?”說完,向着身後打了聲招呼,一下子涌出了數十隻雪狼,自從猛獸們跟隨了大武軍之後,作爲數量最多的雪狼,基本上每個軍官都要了不少,而楚安更是尤其喜歡這個。
按照他的說法,當年在故鄉的時候看到地主郎才們讓惡奴牽着狗橫行鄉里的時候,雖然咬牙切齒的憤恨,但是心裡面還是覺的那個很是威風,而且現在雪狼可是比狗要厲害多了。
只見這撲出來的數十隻雪狼渾身披着的是黑色鐵甲,張着血盆大口衝着這個二十名的騎士嘶吼着,讓衆人的頭皮不由的一陣陣發麻,楚安得意的吹了個口哨,那幫子雪狼立刻安靜下來,並且按照一種攻擊陣型排列了起來,搞的這幫子騎士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雖然楚安的聖蘭話很蹩腳,但是榮耀還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作爲一名騎士,我擁有着美德,現在我被你俘虜,我可以聽從你不違背準則的事情,現在之時,我不還手,只是因爲騎士之美德,並非吾之懼怕。”說完,榮耀將佩劍狠狠的插在了土地裡面,以示不屈。
楚安有些面色複雜的看着這個叫做榮耀的騎士,雖然覺的他傻,但是這種帶着一種傻的東西卻是帶着一種異常強大的精神在裡面。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有些冷場,正在這個時候。
突然後面傳了一句話語,胡薩列波夫說道:“侯爵有令,讓這幾個人進大帳議事。”
楚安回頭一看,是胡薩列波夫,楚安嘿嘿一笑,移開了架在榮耀脖子上面的劍,裝着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對着榮耀說道:“小子,上面有令,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這次就當我可憐你放你走了,怎麼說我剛纔也是做了一分鐘的主人,那就請你記住我的名字,楚安。”說完,假裝瀟灑的一轉身,也不管榮耀是否聽的懂,就帶着那幾十隻雪狼走了。
旁邊的翻譯趕忙將楚安的話告訴了榮耀,榮耀的臉色一下子脹的通紅,他大喊道:“尊貴的騎士是不會接受異端的憐憫的,我會付出與我身份相當的贖金,記着,異端,你不是我的主人,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楚安也不想回頭,只是笑了一下。
然後就是胡薩列波夫帶着榮耀他們來到了大帳之前,但是在這裡又是發生了紛爭,原來,榮耀他們進入大帳,旁邊的大武軍士要求卸掉他們的佩劍,但是這遭到了榮耀他們的激烈反對。
用他們的話說:“佩劍是騎士的第二生命,哪裡可以交付他人。但是大武軍士們則是秉持着在大武的習慣,堅決要求進賬的人交下佩劍,正在這衆人爭執不下的時候。
莫沙寒出來了,說道:“讓他們進去,大人說了,血海冰原這都闖出來了,還怕這點事情,況且。”莫沙寒看了眼這些人,用大武話說道:“這種勇士有資格得到這種尊敬。”旁邊的大武軍士們聽了,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這些人進入了大帳。
而榮耀他們卻是明顯感覺到了這些人眼神當中的不同。
勇士,並無國界。
在他們進入大帳的時候,首先感覺到的就是黑色,只是看到,整個大帳裡面是以黑色調爲主的,在正上首的地方坐着一個穿着黑色甲冑的人,那種甲冑的風格與他們的騎士鎧甲完全不同。
雖然比較的單薄,顯的更加的輕便,更加的靈活,然後榮耀就看到了他的髮髻,這個引起這場聖戰的直接導火索,然後他的眼光掃向了大帳周圍,只見到兩邊坐着滿滿的全是人,一邊是那些黑髮黑眼的大武人,另外一邊就是那些維拉人,但是尤其讓他感到驚奇的就是每個大武人的旁邊還蹲着一隻雪狼。
正在他暗暗觀察的時候,上首的唐封開口了,說道:“別看了,說明你的來意。”
榮耀這纔回過了神,他從衣服裡面掏出了一封信,說道:“吾,教廷榮耀之騎士,聖戰之人,代表三十萬聖戰軍及二十萬維拉勇士,向異端,閣下你,發出戰書。”
榮耀這句話一說完,整個大帳裡面響個不停,大武軍士們坐着的那裡還好,維拉人已經在底下竊竊私語了,這個時候,莫沙寒大聲說道:“肅靜,帳前失儀者軍棍五十。”下邊立刻安靜了下來。
唐封則是嘿然一笑,說道:“怎麼着,就是你們那三十萬土雞瓦狗的東西也敢向我們下戰書,不是聽說你們那裡有着十萬老弱,十萬無賴,十萬平民,二十萬懦夫,也敢向我們宣戰?”底下的大武軍士們轟然狂笑了起來了。
榮耀頓時生氣道:“閣下,請收起你的言辭,你這是對聖戰軍的侮辱,我要求想你決鬥。”唐封罵道:“撮撮蠻夷,也敢在這裡當做跳樑小醜,看在你算一個勇士的份上,我並不在意你的言行?”大武軍士又是一陣笑聲。
其實,唐封已經肯定了這個榮耀的用武,畢竟能和楚安斗的旗鼓相當,最後由於武器的原因而被擒,也怨不得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容忍一個蠻夷在大帳當中如此說話。
唐封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留下這個人,至於那所謂的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一說,唐封深深的認爲,對於大武人信義是必須講的,對於蠻夷來講這些個,不異於對牛彈琴而已。
這個時候,拉德爾也站了起來,說道:“尊敬的榮耀騎士閣下,所謂的異端是你們,所謂的迷途者也是你們,我們的大人被神的指示,當爲這片土地的統治者,統治着世俗與信仰,使我們唯一的統治者。而你們,現在也只是被矇蔽了雙眼,只要你們去撥開雲霧,一定可以尋找到那神的真意。”
這下,可是大亂了起來,那二十名騎士刷的拔出了劍,怒喝道:“異端,收起你的言辭,你這是對神最大的侮辱。”拉德爾倒是怡然不懼,慢悠悠的說道:“神會給出我們公正的判決。”
會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的時候,唐封直接將那封信扔進了點着火的火盆裡面,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那些個所謂的首領們,這封戰書,我接下了,十天之後,我們決戰。”
整個會場又一次的安靜下來。
榮耀說道:“好。”然後對着旁邊的騎士們說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其中一個騎士說道:“那大人您呢,準備幹什麼?”榮耀高傲的說道:“吾,乃一名騎士,既然被俘,當付出與自己等價之贖金,吾堅守自己之信仰與忠貞。”
那二十名騎士,一下子跪了下來,然後緩緩的退出了大帳。
唐封複雜的看着榮耀,其實,他已經偷偷的給高天廣做了手勢,就要準備在半路截殺掉這些人,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榮耀竟然自己留下來了,真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東西支撐着他們如此的美德。
榮耀對楚安道:“雖然你釋放我,但是作爲一名驕傲的貴族,我要求自己付出贖金,這是對我榮耀的肯定,也是一名騎士他應有的準則。”楚安更是看着這個人,在他那個思想裡面,這是無法想象的,而大武軍士們也是一個樣子的表情,他們真的,對這種行爲無法解釋,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的敬佩之情,畢竟,這種人確實是值得尊敬的。
維拉人也不例外,雖然對於聖戰軍也無好感,但他們看向榮耀的眼神當中還是多了幾絲敬佩。
但這也只是戰前的一個小小的插曲,十天之後,就要決戰,衆人不知道唐封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信心,用不到十萬人去打敗五十萬的大軍,但是,自那從神蹟之夜以來,唐封的權威早就滲透到了人們的信仰裡面,人們所給予的,只有服從。
而這十天裡,又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故事,多少人捲入到其中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