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漫淹人間地,蒼天無語訴衷腸,兩無勝,嘆淒涼之地,來年之春。
富貴自從風中落,頓生豪氣欲相博,衆生相,明世人之心,異國他鄉。
這個時候,衆人都是看了過去,只見說話的正是紅衣主教約尼翰爾,這個時候的約尼翰爾哪有着一絲的老態,只見他高舉着聖典,聲色懼厲的說道:“我在這裡發現了很多異端!”
衆人都是臉色大變了,因爲紅衣主教每一次指定異端,都是一場腥風血雨,尤里克斯作爲大會的主持人,這個時候不得不硬着頭皮,趕忙說道:“約尼翰爾大人,這裡都是偉大而高貴的貴族,怎麼會有異端的存在?”
約尼翰爾厲聲說道:“尤里克斯選候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麼,還是你就是在包庇異端?”尤里克斯這個時候嚇的面如土色,說道:“約尼翰爾大人說笑了。”說完他連忙低下頭去,只是眼中有着無法言喻的怒火,堂堂維拉選候,竟然被如此的訓斥。
這個時候,整個大堂當中靜悄悄的,約尼翰爾的眼神轉到哪裡,哪裡的人們都是低下了腦袋,哦,不,應該是有三個人沒有低下去。
他們一個是唐封,唐封纔不在意這個老東西在看什麼,他現在只是盯着凱瑟琳在看,還有一個人就是普奧帝國公爵西西弗斯,他滿臉的笑嘻嘻,好像渾不將大廳當中的緊張當回事,畢竟,作爲聖蘭世界裡面最強大的國家,是有這個資格的,最後一個則是凱瑟琳,也沒有低下頭,作爲保利王國的公主,普奧帝國里斯特皇帝的未婚妻她更是不用擔心這個。
這個時刻,大廳當中空氣彷彿是凝固了,人們都是等待着紅衣主教的指認,約翰尼爾這個時候很滿意大廳當中人們的反應,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當然,在那西西弗斯公爵和凱瑟琳不算在內,因爲背後都有着強大的實力,但是當他的目光轉向了唐封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唐封在盯着凱瑟琳公主看的不亦樂乎,對於他的眼神直接無視,這讓紅衣主教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怒火,一種被忽視的感覺就在心中升起,他狂喊道:“異端就是唐封,就是他,一個來自陌生世界的魔鬼!”
衆人都是突然的驚訝了起來,唐封聽到別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也是說道:“什麼,什麼。”這個時候拉德爾對着唐封說道:“大人,紅衣主教大人判定您是異端。”唐封這次說道:“異端,我怎麼會是異端呢?這個老頭搞錯了。”
約尼翰爾這個時候說道:“他就是異端,他們那羣人都是異端,看他們的髮型,他們的穿着,他們的行爲,都是異端,異端。”
這個時候,大廳的人們這才注意了唐封他們的穿着,當然不算拉德爾這羣維拉人,只見唐封他們梳着大武世代相傳的髮髻,因爲是來參加大會,唐封特地穿上了寬袍薄帶的大武衣服。這個時候,人們的眼光當中突然多了幾分怪異,因爲他們和大廳當中人們的穿着都是不一樣的。
約翰尼爾說道:“他們不遵循主的教誨,穿着如此怪異,一定是在舉行某種儀式,而且他們在維拉部落裡面竟然還祭拜,那一定是某種非常邪惡的儀式。”
唐封這個時候想了起來,大武軍士們因爲遠離家鄉,在維拉部落裡面那是在祭拜自己的祖先,因爲這是他們在遠方對於遙遠的故鄉的一絲牽掛,所以聽到約尼翰爾的話,在如此侮辱那種神聖的儀式,唐封他的眼光當中充滿了不善,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刀柄。
這個時候會場當中的氣氛是詭異的,人們雖然都知道約尼翰爾這是在藉機生事,但是卻都沒有出聲,一方面是因爲教廷的勢力非常的強大的緣故,另外一方面則是唐封他們的穿着過於的怪異。
畢竟,與衆不同的人總是受到人們的排斥,這個時候拉德爾說道:“尊敬的約尼翰爾大人,請問有什麼補救的措施麼?”要知道,雖然約尼翰爾說的如此嚴重,但是能來到這裡的人們哪個不是人精,誰會去相信那虛無縹緲的東西,約尼翰爾如此說道,肯定是有所圖的。
於是,尤里克斯作爲會場的主人,也出來說:“是啊,尊敬的約尼翰爾大人,請問有什麼辦法來拯救這些迷途的羔羊麼?”
約尼翰爾哼哼哈哈的說了幾句無關話題的話,這個時候,唐封對着後面的大武軍士說了約尼翰爾的話,那些大武軍士都是非常的憤怒,看向約尼翰爾的眼神當中也充滿了不善,這個時候,何言行小聲的說道:“要不要把這老雜種宰了?”
唐封說道:“宰肯定要宰,現在再看看。”當着如此衆多信仰光明神教的人的面,談論的卻是如何宰掉一個紅衣主教,唐封他們也是非常的無畏了,當然,別人聽不懂他們的話這也是一個方面。
這個時候,拉德爾悄聲對唐封說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唐封說道:“怕什麼?”拉德爾說道:“大人,如果紅衣主教宣判您爲異端,那麼您也就不再擁有繼承維拉選候的資格,而且,這些人也一定會落井下石的。”
說完之後他顯的非常焦慮,要知道他的現在一切都來自唐封,唐封他們要是被判定爲異端了,他這個和唐封關係密切的維拉人也一定會被那些嫉妒的人們殺掉。唐封這個時候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
他雖然豪氣沖天,但是卻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別的選候也是不痛不癢的對着約尼翰爾求了幾句情,畢竟今天是維拉人選舉王的時刻,他們也並不希望能夠出現這種情況。這個時候,約尼翰爾只是盯着唐封看,唐封也就只好低下了頭,說道:“尊敬的約尼翰爾大人,請問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才能重回主的懷抱。”
約尼翰爾一時之間心情大暢起來,他哈哈笑了起來,對着唐封說道:“只要你們能交上千兩黃金作爲對主供奉,就可以了。”衆人聽到約尼翰爾的這句話第一反應竟然是齊齊的鬆了口氣,原來就是這點代價,看來約尼翰爾這次只是敲打敲打唐封而已,畢竟他們也聽說了傑奧拉與唐封差點起衝突,唐封忍氣吞聲說道:“好的。”這個時候,凱瑟琳那邊傳了一聲輕笑,而衆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了,這一刻,唐封感覺自己這刻非常的憋屈,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他作爲一個小部落的選候,這刻無法反抗教廷這個龐然大物,要不然他將失去得之不易的地位與軍隊,再次過上流浪的生活,明白是一個道理,但是卻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了,尤其是在哪個凱瑟琳的注視下自己被這個老雜種逼迫屈服了,他那顆高傲的心突然有點受不了了。
衆人以爲個風波就要過去了,除了那羣對着約尼翰爾怒目而視的大武軍士和充當了一回小丑角色的唐封,帶給人們在嚴肅之餘的一點歡笑。
這時,約尼翰爾又看到了唐封他們的髮髻,突然想起來自己說他們那些異端行爲,雖然他敲詐比較明顯一點,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把柄卻不能留,於是他高聲的說道:“你們必須剪去這些怪異的髮型,換上主所祝福的服飾,停止那些邪惡的祭拜活動,這樣你們才能得到主的原諒,你們,懂了麼?”
這刻,唐封突然覺的一股氣息在自己心中爆炸開來,他雙目通紅起來,他想起了那個世界的歷史,偉大的民族在血泊當中吶喊,無數人民怒吼,還有着那些寧可拋卻頭顱也要保存髮膚的英雄。
這刻,唐封彷彿和上一個世界的唐封重合了,他過去刻意去忘記曾經了,但是,相同的情景,相同的時間,相同的話語,彷彿讓他兩個人重合了,他突然看到了先賢們慢慢向他走來,口中對着他訴說着什麼話語,那因爲當上維拉選候而剛剛升起的懦弱因子,求和因子,懼怕因子,一下子洗刷淨。
唐封發覺自己得到了昇華,他彷彿聽到了那個世界苦難而偉大的民族的聲音,想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所經歷的一切,他大喊了一聲,這是一種不屈的聲音,這是一個民族的吶喊,這是一種堅強的戰鬥意志,裡面也包含着殺戮與破壞,衆人被唐封這一聲給驚呆了。唐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轉過頭去對着那些大武軍士們說道:“這個老雜種讓我們剪去髮髻,停止穿着大武服飾,禁止我們祭拜自己的祖先,大武的勇士們,你說我們能答應麼?”
這羣大武的勇士們一聽,個個怒氣沖天,大喊道:“不能,不能。”雖然他們只有十數人,但是那股氣勢卻讓廳中人們大驚失色,西西弗斯在那邊對着凱瑟琳說道:“看來這次教廷是踢到鐵板了,不是麼,尊敬的凱瑟琳公主。”凱瑟琳只是說道:“那羣低賤的野蠻人和令人討厭的教廷衝撞在一起不是件美妙的事情麼?”
西西弗斯聽沒有說什麼,只是那目光當中卻是充滿了一種欽佩和解氣。畢竟,教廷在這些國家當中並不是很受歡迎的存在,並且作爲大國的普奧更是和教廷在很多方面有着不小衝突了。
唐封轉過身來,不顧那些詫異的人們,他看着這羣人們,他們臉上透露幸災樂禍,怒火,着急,詫異,不屑,憤怒等等不一而足,他用一種唱歌形式的語言道:“我來自一個名字叫大武的國家,它驕傲而且富足,他們國家的人民被稱爲大武人,那裡也有着偉大的聖人學說,他告訴我們生來如何生存,那裡有着無數的勇士,他們勇敢而高尚,那裡也有着富饒的土地,有着巧奪天工的工藝,有着輝煌的文明,那就是我們的文明。”
這刻,大廳當中的人們聽着唐封的話,有些驚訝,他們不知道在遙遠的地方還有着如此的地方,唐封這個時候停了下來,說道:“在那個地方,偉大的聖賢告訴我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大武衣冠,更不可改,祭拜祖先,大武之根。”這個就是明的拒絕,拉德爾趕忙的說道:“大人。”
唐封一揮手打斷他的話,那約尼翰爾則是氣急敗壞的說:“你要當這個異端了麼!”唐封傲然說道:“只有戰死的大武兒郎,沒有屈膝的大武兒郎,一個大武兒郎屈膝的時候,他就不配做大武兒郎。”
約尼翰爾說道:“好,好,好。”唐封指着約尼翰爾說道:“你侮辱了我們大武人的信仰,我們的衣冠,我們的祖先,所以,你要付出足夠的代價。”約尼翰爾說道:“哈哈,異端,在這個光明教徒的世界裡,你能傷害到我麼,好笑。”約尼翰爾狂笑不已,這個時候,唐封突然轉身,從後面的大武軍士手中拿過了一把手弩,對着約尼翰爾說道:“蠻夷,下地獄吧。”十支箭矢衝着在狂笑當中的約尼翰爾射去,箭矢在約尼翰爾身上爆出了點點血花,約尼翰爾停止了狂笑,他眼中充滿了不信與驚訝。
唐封突然向前,長刀揮舞,狠狠剁下約尼翰爾的頭顱,然後返回了那十個大武軍士的陣中,喊道:“大武軍士,結陣,衝出。”那幫子大武軍士都大喊道:“殺。”一時之間,會場當中一片混亂,人們被這刻的事件給驚訝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