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蘇拉直接站了起來,一股冰寒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聲音也冰冷無比:“隼旭,我數三個數,你的狗爪子如果再不移開的話,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可以拿着它回去收藏了!”
“呵呵,少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不過我更喜歡,嘿嘿……”
隼旭似乎沒有把蘇拉的話放在眼裡,臉上反而掛上了讓人噁心反胃的微笑。
雖然這小子和部族裡其他的少年一樣,有着絕美的外形,不過配上他淫邪的眼神和猥瑣的氣質,蘇拉看到他真是覺得倒胃口極了。
何止是反感,簡直就是反感啊!
“一,二……”
蘇拉的眼睛漸漸的眯了起來,一時間似乎連她身旁的空氣都要被她凍結了起來。
隼旭這時也感覺到了蘇拉散發出來的危險氣質,他猛然發現現在眼前的這個少族長,和他以前印象中那個病病弱弱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外形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他總有種面對叢林裡最致命的生物的那種危險的感覺。
部族裡的少年是都有過豐富的狩獵經歷的,這方面敏銳的第六感可不是二十五世紀已經退化得和阿米巴原蟲差不多的人類可以比擬的。
所以儘管有些不情願,但是隼旭還是乖乖的鬆開了手。
“少主,我說,不用對我這麼不客氣吧,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應該好好親熱親熱纔對嘛!”
“想親熱,可以回家躲到你娘懷裡去撒嬌,不要跑到外面來撒野!省的大家還以爲你們一家子都是這麼的沒有教養……”
蘇拉一臉鄙視的看了隼旭一眼,針鋒相對的譏諷道。
這邊的情況迅速引起了族人的注意,可是隼旭是族長的兒子,他們雖然心念少主,但也不敢明着跟族長作對,所以只是圍攏了上來,也不說什麼。
氣氛一時之間冷凝下來,沒過一會篝火邊跳舞的少年少女也都停下,蘇拉氣得臉色略微發青。
“少主,嘿,你罵我全家可就是你的不對了,要知道,如果沒有你……本來大家是應該這麼叫我姐姐的。”隼旭見有人圍了上來,翻反倒是放心了很多,言行又開始犯賤起來。
不過一向跋扈的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族人看待蘇拉的眼神,已經和以前有了天大的改變,他們現在對蘇拉的維護,可要比對隼旭要高的多。
“原來你是雕月的兒子?你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今天我看在你娘份上,懶得跟你計較。”蘇拉聽到隼旭這麼說,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應該是族長的兒子。
“讓我走,那可不成,我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的……”
“有屁快放!”蘇拉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隼旭一眼。、
隼旭對蘇拉今天的表現非常,非常的不滿,今天和蘇拉的對話讓他感覺實在太憋屈了,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臉上繼續掛着那令人噁心的淫賤笑容說道,
“嘿嘿,我母親說了,只要你跟了我,以後什麼矛盾都沒有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後也好領導族人們過上好日子嘛……”
周圍的族人這下騷動起來了,隼旭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可太清楚了,族長難道是準備讓少主配隼旭,這未免也太胡鬧了?
即使隼旭是族長的兒子,但他也不是能佔有黃金血脈的人選才是。
幾乎所有族人都認爲,少主怎麼說也應該跟蝶謙先知在一起的……
蘇拉不知道族人心裡的想法,但對於這個被蛛菲掛在心上的年輕男人已經是恨到了極點,她想也不想就擡起腿來,突然一下把隼旭踹倒在地上。
“你……”隼旭本來就是個病怏怏的瘦弱身子,被這麼一踹,半天在地上爬不起來。
蘇垃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我給你自己爬出去的機會……”
嘶……周圍族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看在族長的面子上,還讓隼旭自己爬出去。
那如果不看族長的面子,怎麼樣?殺了他不成……
所有人都看着蘇拉陰晴不定的臉,心裡默默計較着,也許少主還真做得出來!
現在的蘇拉心裡唯一的想法,也確實是殺了他!
即使是前世,她也沒有被人這樣輕薄過……
隼旭一直都被族長和姐姐們捧在手心裡,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氣,他反應過來這個被稱爲少族長的孤女,居然敢侮辱他,一下惡狠狠地盯着她,然後突然暴起朝着她撲了過去。
蘇拉一時沒注意,竟被隼旭這含怒一擊撲倒在地上,還沒等她開口呵斥,就感覺一雙在這盛夏之中顯得尤其詭異的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摩挲來摩挲去。
“大膽,居然敢侵犯黃金血脈,找死嗎?”匆匆撥開人羣的是狐羽的聲音,仍然一如初見的那般,在火堆邊上舞蹈的耀眼美貌的少年。
隨後是呆愣的鹿果和鹿草把隼旭扯開,不遠處是蛛菲陰沉而擔憂的臉,她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族長小屋的方向,默默嘆了口氣。
“蝶謙先知,是蝶謙先知來了!”正在蘇拉對這件事莫名其妙,氣急敗壞的時候,聽到外面響起了花冠少女們的驚叫聲。
“等一下,蝶謙先知,您還是……”
“少主和隼旭在裡面,先知您……”
恍恍惚惚之中,彷彿聽到有人在阻止蝶謙穿過人羣過來,蘇拉腦袋一轟,明白了隼旭這是在幹什麼。
如果蝶謙跟這位少主有什麼舊情,想必侮辱她的聖潔,這是離間兩人的最好辦法……
只是可惜了隼旭他們的計劃。
蝶謙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少主,她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完全不同的蘇拉!
剛剛從危機重重的叢林中回來的蘇拉,其實已經是很累了,她很想像獅心他們一樣會去休息一晚,但身爲少主在所有人都歡欣雀躍的時候,她必須保持自己留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否則不知道族長會採取什麼措施乘虛而入,讓她應對不防。
蝶謙,蝶謙終於出現了。
而且蘇拉沒有看錯,跟在他身後的,是雕月族長和蛇姑。
一股深深的恐懼順着蘇拉的腳底緩緩侵襲上來,她推開在蝶謙面前只敢瑟瑟發抖的隼旭,站起身來。
火光印在她的臉上,因爲疲憊和傷勢而出現的蒼白,都被一覽無遺。
漸行漸近的蝶謙,仍是一身翠色的長裙,一眼風華在這夜晚都顯得尤爲燦爛,那股若有若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而族人在他的審視之下,紛紛跪伏下來。
先知,在這個閉塞的蠻荒小島,果然是神聖到不容直視的人物。
“雕月族長,你應該知道,侵犯黃金血脈……唯一死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蝶謙的目光落在蘇拉的臉上,他的眼睛裡無悲無喜,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蘇拉沒有見過蝶謙這樣看她,她再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紫砂草上衣已經被隼旭扯開了,她登時就紅了臉,氣憤地扯過一件外披暫時遮羞,看向隼旭的目光已經有吃人的味道了。
隼旭沒想到素來跟他沒什麼恩怨的蝶謙,一出來就要他的命,頓時慌了,急忙朝雕月族長看去。
雕月族長更沒想到,蝶謙來篝火這邊居然第一個處理的是她的兒子,立刻就生氣了:“先知這是說的什麼話?誰看到隼旭侵犯黃金血脈了?誰?”她凌厲的目光朝周圍掃去,“你?你?還是你?”
被雕月族長問道話的族人都紛紛低頭,不敢說話,蛇姑跟在後面得意地冷哼了一聲。
蘇拉的安全迴歸讓蛇姑非常不開心,但現在看來,這三年來雕月族長還是將族人管教地不錯的,沒有人敢站出來爲少主說一句話。
不過,族人是沒站出來,蘇拉自己卻站了起來,她伸出腳就踩在隼旭的臉上,直直地看着雕月族長道:“我看到了,這不夠嗎?”